而這一次,清軍卻是在有著上萬明軍分佈駐守、監視的邊界線上,在明軍眼皮子底下組織數萬大軍!而明軍這麼多天裡居然毫無察覺!那這些部隊留在那還有什麼用?
更不必說,兵法講十而圍之,全州城距離興安、桂林不過百裡距離,城中又有四千守軍,隻要死守個五六天,來自桂北其它重鎮的援軍自然趕到,結果呢?三天都不到就全寄了!
還有,桂林、興安這三天就按兵不動的看著嗎?即使就算保不住全州,接到訊息時,先派兵增援更近的興安總是可以辦到的吧?結果愣是讓興安被清軍圍了!
這除了是飯桶,還能是什麼?
朱由榔越想越氣,恨恨對那小校問道
“全州到底是怎麼丟的?你知道詳細過程嗎?”
那小校倒是有準備的樣子,恭敬答道
“末將來廣州之前,呂閣老曾告知末將,陛下應該會問及此事,便寫了一封奏摺讓末將帶上,奉與陛下。”
隨後從身上又拿出一份不厚的摺子,交給了朱由榔。
朱由榔立即打開,詳細閱讀
呂大器畢竟是數朝老臣,執掌兵務多年,對明軍的一些情況比較瞭解,所以從前方傳來的訊息中,很快就洞察總結出了事情的大體經過。
簡單來說,清軍這些天的動嚮明軍並非一無所知,光複中軍左師總兵趙印選也從前方幾名參將那獲取了訊息,並準備上報朝廷,要求重新調整部署左師幾個營的防區任務,並要求補充支援。
但問題就出在此時的廣西巡撫曹曄身上,曹曄此人當初是廣西省按察副使,因為參與擁立當時還是永明王和桂王的朱由榔,有了“從龍之功”,在前任廣西巡撫瞿式耜入閣之後,出任了新的廣西巡撫。
但這傢夥本就是一條冇有脊梁的癩皮狗,他任蒼梧道、按察副使時,靖江王朱亨嘉稱監國,他服從。後來朱亨嘉的奇葩操作被隆武朝廷給端了,他又馬上裝孫子。
曆史上,他上廣西巡撫任不到三個月,順治四年(永曆元年)正月,清兩廣提督李成棟來攻梧州,清軍剛至城郊,曹曄即打著赤膊,叫人抬著棺材、牽著羊出迎,對李成棟說:“曄不知天命,不早事君,使君懷怒,以及下邑,曄之罪也。若……使得自新,君之惠也”。搖尾乞憐,“成棟笑而釋之”。
可見卑劣、軟弱到何種地步。
此次趙印選對朝廷支援和調整的要求半路就被他截了下來,作為一個極其冇原則的人,他這時候卻又有原則了,他覺得趙印選這是想抗拒正在廣西進行的軍製改革,想藉機壯大自己。
其實就是朝廷實行軍製改革後,各軍的指揮權逐漸從督撫手上轉移,有些不聽作為巡撫的曹曄的話了,所以他想藉機敲打一番趙印選,讓他像以前一樣“乖乖聽話”。
可能是因為這些地方將領也習慣了地方督撫的“生殺予奪”,雖然製度已經改了,但也不敢不顧曹曄的意思,即使趙印選幾次申辯,曹曄卻也置若罔聞。
結果就是這短短幾天內,清軍就完成了最後部署,發動襲擊。
而曹曄這傢夥此時正在桂林,聽到訊息後立刻手足失措,第一反應便是嚴令桂林明軍死守,不許外出支援,以免“因小失大”,怕桂林也丟了。
後來聽聞清軍已經打到了興安,也不顧興安到桂林之間還有好幾個足以組織防禦、易守難攻的關隘,直接就準備跑路了。
想必現在,怕他人都已經到梧州了。
朱由榔雙手緊緊攥著薄薄的奏章,血壓急劇飆升、腦門上青筋都露出兩條。
他狠狠往桌上一拍,厲聲吼道
“朕誓殺此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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