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長老道:“屬下這次親自前往敵營查探,倒並未發現太大的異常。”
“不過,有一處問題,那就是朝廷大軍之中,似乎並冇有十萬之數,大概隻有七八萬的樣子。”
豈料楊淩卻笑著擺了擺手,“這說明朝廷就隻有這麼點人,隻有七八萬之數,卻號稱十萬,這很正常。”
對外出征虛報人數,這是常規操作,他們這些節度使早都用爛了。
有七八萬兵馬,號稱十萬,這算是實誠的了。
有更過分的,兩三萬人馬,就敢號稱十萬大軍嚇唬人。
所以楊淩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相反,這更暴露了朝廷軍力的虛弱。
“有冇有可能,這朝廷大軍分出了少量人馬,想搞偷襲?”
憐月長老雖然不通兵法,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就這麼點人還分兵,那項羽莫非是個傻子?”
楊淩哂笑一聲,“朝廷大軍本就隻有我河東藩鎮的三成,還敢分散兵力,那是自找死路。”
“再者,就算這朝廷大軍想分兵偷襲,區區兩三萬人,能乾得了什麼大事?”
最多,就是過來騷擾騷擾他,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過憐月長老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就拿著本將的令牌,去離前線比較近的其他幾座重鎮巡視一圈,讓他們務必打起精神,提防朝廷大軍的騷擾。”
說罷,楊淩便將一麵令牌,甩給了憐月。
“屬下這就去辦。”
憐月長老接過令牌,隨即退了出去。
看著離開的憐月長老,楊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十分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
夜晚。
天寒地凍,月黑風高。
太原城外,忽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城內的守軍,被凍得瑟瑟發抖。
河東藩鎮雖然有足足三十萬大軍,但卻分散在這河東之地的各個重鎮之中,這太原城位於河東腹地,距離前線的潞州,足足有著七八百裡之遠,相當安逸,防備鬆懈。
留在這太原城中的,不過隻有五萬老弱病殘。
他們根本就想象不到,如此大的風雪之下,怎麼可能會有敵情?
然而,就在這太原城防項羽所率領的三萬大雪龍騎,已經橫跨了數百裡之地,生生地從側後方繞開了河東藩鎮的主力,出現在了太原城外的雪夜之中!
風雪,非但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反而掩蓋了馬蹄之聲,導致如此大規模的騎兵逼近城外,守軍卻依舊還冇有任何察覺!
這時候,一位塔樓上的哨兵,打了個哈欠,忽然發現了城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眼望去,赫然便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大雪龍騎,已經來到了城下!
“不好!敵襲!”
哨兵剛想報警,但下一刻,“咻”的一聲,一道箭矢便陡然破空而至,直接貫穿了哨兵的咽喉。
“什麼,有敵襲?”
一時之間,稀稀落落的聲音放在在城牆上響起,不少守城士兵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
這裡,可是太原城,是他們河東藩鎮的心腹之地啊!
敵人不是正在潞州和他們主力對線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然而,這些守城士卒還冇有反應過來,刹那間,密密麻麻的滔天箭雨,就已經從天而降,將他們給射成了篩子!
大批的敵軍,已經登上了城頭!
其中,為首的,是一道霸絕天下的身影,手持霸王槍,胯下烏騅馬,氣勢如山,衝殺而來!
正是項羽!
“攔住他們!”
守城的將領,隻能帶著親兵,硬著頭皮迎上,但是他們還尚未近項羽之身,就被一道橫掃而至的槍芒,給直接震成了一灘碎屍血沫!
失去了頭目,城頭之上,登時大亂!
城中守軍,遭到這般突襲,此刻已是土崩瓦解!
城池大門被直接打開,吊橋放下,三萬大雪龍騎浩浩蕩蕩地殺入城中!
……
河東節度使府內。
楊淩正在和兩名美姬打撲克。
“節度使,不好了!”
一名渾身是血的部將,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楊淩的麵前,神色間滿是驚恐,“敵兵!到處都是敵兵!”
“敵兵殺進城來了!”
“你說什麼?”
楊淩被嚇得腿都軟了,連忙披起了衣服,一臉的匪夷所思,“敵兵不是在潞州嗎,哪來的敵兵?”
“節度使,我們被騙了!”
部將哭喪著一張臉,“朝廷恐怕是聲東擊西,佯攻潞州,實則大軍主力,直奔我軍老巢太原而來!”
“節度使,現在城池已經被攻破,敵軍已經入城了!我們得趕緊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可能!”
楊淩卻還在嘴硬,還冇有從自己的迷夢中清醒過來,“就算遭到敵軍偷襲,我太原城中,還有五萬守軍,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破城?”
朝廷大軍的主力,明明就在潞州!
這是憐月長老親自查實過的!
憐月長老不會騙他!
那麼朝廷能派來奔襲太原的兵馬,不可能會超過五萬,以太原城的堅固,怎麼可能輕易被破!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道道慘叫聲。
楊淩臉色一變,連忙走出了府邸。
此時的太原城中,已經一片大亂。
到處都是火光,喊殺聲四起,楊淩很快便看到,守城士卒兵敗如山倒一般,被一群宛如銀龍般的騎兵砍殺!
那模樣,就彷彿是砍瓜切菜一般,完全是一場屠殺!
敵軍,居然真的殺進城來了?!
項羽這個小垃圾,竟然真搞偷襲?
“該死!不許跑,給我攔住他們!”
楊淩拔出佩劍,對著潰兵就是一陣亂砍,想要趕他們回去殺敵。
但逃兵們早已喪失了鬥誌,哪裡還肯聽他的,就算他手刃了幾個逃兵,也根本阻攔不住大勢。
反之,逃兵們見楊淩砍翻了他們好幾個人,兩眼頓時就發紅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可不管什麼節不節度使的,誰擋他們的生路,就是他們的敵人!
一旁的部將見狀,連忙衝上前奪了楊淩的佩劍,楊淩再砍下去,搞不好這些潰兵們就要嘩變了!
殺敵是不可能殺敵的,殺了楊淩倒是極有可能!
“節度使,我們大勢已去,還是逃吧!”
部將跪在了楊淩的麵前。
“逃?不可能!”
楊淩歇底斯裡地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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