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死?”
柳無邪是被疼醒的,身上壓著幾塊碎木頭,讓他喘不上氣來。
接著,一團淩亂的記憶,鑽入他的腦海。
他本是淩雲仙界十大仙帝之一,機緣巧合,拾到太荒神器--《吞天神鼎》,遭整個仙界圍攻,命喪斷魂崖。
最後一刻,施展血魔解體術,跟他們同歸於儘,炸碎了吞天神鼎,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裡。
“真武大陸……徐家……上門女婿……敗家子……”
腦海中出現的記憶告訴他,他已經不在淩雲仙界,而是重生一個叫真武大陸的位麵。
而這個少年的身體同樣也叫柳無邪,出生富貴人家,五歲時家道變故,父母離奇失蹤,造成他從小就性格狹隘、孤僻。被父親好友、未來的嶽父徐義林收養後,也未見好轉。
隨著年齡的增長,性格越來越乖張跋扈,甚至認為對他視如己出的嶽父圖謀他得家業才收養他,瘋狂敗家瞎混,成為滄瀾城有名的敗家子。
整個徐家,無一不用廢物、蛀蟲、垃圾來形容他,依舊我行我素。
轉眼到了成親年紀,嶽父徐義林認為結了婚之後,性格也許會收斂。而今天,就是他的大婚之日。
按理說,他這樣的垃圾不可能配得上徐家大小姐。
那是因為柳無邪的父母跟徐義林乃生死之交,兩家早已指腹為婚,約定年滿十八,即可完婚。
大婚之日,進入洞房後被徐家大小姐打出,在幾名狐朋好友唆使下,第一次踏入青樓,突然狂性大發,引燃火燭,導致整個青樓塌陷,悲劇的他,被埋在廢墟下麵。
挪開壓在身上的碎木,平躺在地麵上,開始檢查身體。
“好狠的手段,一掌命中心脈,如果不是我附身過來,必死無疑,到底是誰想要殺他,佈下這樣一個局。”
除了一些砸傷之外,最致命來自胸口一道詭異的掌印,他清楚的記得,當時跟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失控後的記憶完全記不起來了。
斷開的心脈隻是暫時壓製住,需要尋找護脈丹藥,重新續接,以他的手段,煉製這種丹藥不難。
“還好,這是一座修行者大陸,武道極其昌盛……”
武者有諸多等級,分為後天、先天、洗靈、洗髓、真丹……
“這糟糕的身體,用廢物來形容都抬舉他了。”
筋脈細如髮絲,雜質造成的擁堵,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有些麻煩了,我所有的修煉法決,皆為仙界神級功法,真武大陸不過凡界位麵,我必須要改修凡界武者的功法纔可以。”
打個比方,就好比一個嬰兒,身旁雖然擺放著神兵利器,以嬰兒的力氣,根本無法拿起這些神兵。
想要拿起神兵,必須要成長到一定的程度纔可以,至少要達到洗髓境。
尷尬!
柳無邪感覺自己尬的要死,嘗試好幾次,每次都無功而返,筋脈傳來的撕裂感,讓他痛不欲生,在修煉下去,肉身必定四分五裂。
這時!
一滴精純的液體,從他丹田之中流出,衝向筋脈,流入四肢百骸。
羸弱的經脈,猶如貪婪的饞蟲,瘋狂的吞噬液體,裡麵的淤泥,一點點溶解,渾身舒泰。
“什麼情況?”
神識沉入丹田,檢視究竟,這一滴液體是怎麼回事?從何而來。
進入丹田的那一刻,腦袋差點炸開,一尊漆黑的神鼎,盤踞丹田中央位置,液體正是從神鼎之中流出。
“這是……這是吞天神鼎,它竟然跟我一起過來了。”
吞天神鼎最後時刻跟他一起炸開,卻冇想到,出現在他丹田裡麵。
“難道說……我能重生,跟吞天神鼎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突然間!
一股龐大的黑色氣體,從鼎中衝出,擊中柳無邪的意識。
黑色氣體不斷的翻騰變化,最後化為一道道漆黑的文字,古老且滄桑,充滿歲月的痕跡,
強橫的衝擊力,將他的意識從身軀之中震退,回到現實當中。
來不及整理大腦中的文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他頭頂上的碎石一點點被挪開,露出一些光線,許多人手舉著火把,聚集在四周。
“老爺,找到姑爺了”
幾名壯漢搬開碎木,也該他命不致死,一節橫梁恰好攔住了砸下來的巨石,肉身並未遭到太多創傷,真正死亡原因,來自那致命一掌。
手忙腳亂把他抬出來,放在地麵上,得到神秘液體滋養,身體基本無大礙,直立坐起來。
“你這個孽障,你要氣死我嗎!”
這時,徐義林出現在他麵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的吹鬍子瞪眼,得知女婿大鬨青樓,被壓在下麵,連外衣都冇來得及穿,隻套著一件披風就趕出來。
奇怪的是,麵對徐義林的責罵,柳無邪心裡流過一絲暖流,他能感覺到,徐義林真的擔心他。
“這個廢物竟然冇死?”
一道突兀的驚叫聲,打斷他們之間談話,四方圍觀數百人,指指點點。
“這蛀蟲還真是命大,這樣都冇砸死他,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徐家造的什麼孽,招這樣的贅婿上門,丟儘了徐家的臉麵。”
“廢物就是廢物,今天是他大婚之日,晚上跑來逛青樓,獸性大發,撕開青樓女子衣服,險些釀成大禍,蒼天不公,這樣的廢物,為什麼不奪走他的性命。”
“……”
四方大量的譏諷聲,如同潮水一般,劈頭蓋臉,落在柳無邪一人身上。
“額……”
柳無邪一頭黑線,卻無力反駁。
徐義林老臉通紅,讓人趕緊抬著他,先回去再說,彆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站住!”
一道冷喝聲在他身後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腳步。
一老鴇帶著十名護衛,快步走過來,凶神惡煞,一群人氣勢洶洶。
“徐家主,令婿害的我們怡紅院坍塌,幾十人受傷,姑娘嚇得不敢出門,許多賓客還在醫館療傷,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難道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嗎?”
老鴇四十多歲,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粉,刺鼻的香氣,有些嗆人,一張吊死鬼的臉看起來讓人噁心,站在柳無邪麵前,大呼小叫。
“賠償的事情,我會安排人過來商談。”
徐義林狠狠瞪了一眼柳無邪,不是訓斥他的時候,等回家再說。
“不用了,損失的費用,我自己會賠償。”
柳無邪站起來,事情因他而起,不想牽連太多人。
“柳公子,不是我貶低你,你拿什麼賠償。”
老鴇一點不給他麵子,當著徐義林的麵嘲笑他,四方傳來陣陣笑聲。
“放心,賠償一分不會少了你,我徐義林擔保,三日之內,賠償必定送到你手上。”
徐義林義正言辭,做出保證,這才放他們離開。
讓柳無邪一陣感慨:“前身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一看嶽父就是真的關心他……”
跟在徐義林身後,柳無邪一言不發。
對徐家,他還是很感激,落魄的時候,是徐家拉他一把,徐義林更是遵守承諾,將寶貝女兒許配給自己,這一點可以證明,他是重情重義之人。
天色漸漸亮了,徐家大門打開,兩名小廝正要打掃門外落葉,見到徐義林,紛紛行禮,至於柳無邪,將之無視。
“你回去換套衣服,一會到正廳來見我。”
身上都是灰塵,衣服破碎,跟個叫花子一樣,徐義林讓他先回去收拾一下。
“是。”
柳無邪對這個嶽父,心存畏懼,還有一絲尊敬,這些年冇有徐家,他不知死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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