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今天還早,人不是很多。
白斂在二樓找了個位置坐下,先把薑鶴的揹包打開,把他的大詞典放到他桌子上,才道:“看吧。”
薑鶴坐到她身邊,默默看書。
白斂剛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就收到了路曉晗的微信——
我們今天打算去爬山,你去不去?
白斂:我在圖書館
路曉晗又去班級群發,問有冇有人想去爬山,張世澤還冇起床,被她不停的艾特全員艾特醒了——
張世澤:乾嘛,大早上的艾特你爸爸
路曉晗:早?傻逼,你前桌人已經在圖書館了(微笑)
“張世澤,我說多少次了,彆動我的花!”
張世澤立馬蓋上手機,怕被前來掀他被子的老媽看到有人竟然已經在圖書館了。
等他被他媽拿著棍子從房間抽到客廳,他纔將手機舉高,抽空堅強地在班級群裡艾特路曉晗回了一個字:6
而寧肖家。
他拿著手機,看著路曉晗這條訊息想了想,又在三人群裡發訊息詢問白斂具體地址。
開始收拾書包。
“這是要出門?”院子裡,頭髮雪白的老人詫異地看寧肖。
寧肖“嗯”了一聲,他無論在哪都是同樣的沉默,“跟同學去圖書館。”
“嗯,快去。”老人笑了,她起身,脊背挺得很直,眉目間很柔和。
看著寧肖真的出門,神色十分欣慰。
她回到中堂,拿了一柱香,拜的三個牌位,雙手合十,慈祥又和藹:“早上好。小寧肖好像有朋友了,諾諾你是不是也很開心啊?”
她將香插好。
房間裡,老人機鈴聲響起。
她戴上老花鏡去找手機,眯著眼睛按著巨大的綠色接通鍵:“哎,小王……”
**
高三學生壓力大。
路曉晗本想去爬山。
後麵最終也冇爬上,因為班級冇有人想爬山,隻想睡覺或者躺著。
她隻好帶著作業來圖書館找白斂寫作業。
一進二樓就看見坐在白斂對麵的寧肖跟唐銘。
唐銘是十一班的第一名,也是路曉晗在學校光榮榜上經常能看到的。
當然,相比較唐銘……
這一直獨來獨往學神,他跟白斂是怎麼玩到一起的?
寧肖抬頭,同路曉晗點了點頭,當是打招呼。
路曉晗受寵若驚的坐到白斂身邊。
學神跟她打招呼了?
她連忙迴應,又與唐銘交換了微信,才收回目光,要與白斂說話。
這一看,發現坐在她身邊的薑鶴,薑鶴捧著本大詞典自顧自的看書,臉上冇有表情,睫毛又長又密。
“這小孩是誰?長得真好看,他睫毛好長!”路曉晗壓低聲音,激動開口。
對麵,唐銘目光複雜的看著路曉晗。
好看吧?
一會他就讓你懷疑人生。
白斂拿出生物書與筆記本,修長白皙的指尖壓著筆記本頁碼,長睫低低斂著,慢條斯理:“他叫薑小鳥。”
“薑小鳥?”路曉晗信以為真。
薑鶴再度不敢置信的抬頭看白斂。
如果薑鶴是正常小孩,他肯定大聲反駁並介紹自己。
可惜,他不是——
薑鶴隻能沉默地將詞典翻到有“鶴”字的那一頁。
“你看,”白斂不慌不忙的將筆尖點了點那“鶴”字的半邊,偏頭,淡定衝路曉晗道:“就是這個鳥。”
路曉晗捧著臉看薑鶴,“雖然這名字奇怪,但好可愛。”
薑鶴:“……”
“嘩啦——”
他沉默地翻過這一頁。
又從揹包裡,掏出他的七階五魔方。
剛寫了幾個字正要伸懶腰的路曉晗,一眼就看到那小孩他慢慢拿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足球狀的魔方。
十二個麵,十二種顏色,還是七階,她看著就暈。
然後下一秒,她看到——
那精緻的小孩將一麵的顏色恢覆成一樣。
路曉晗半舉的手停滯在半空。
對麵的唐銘終於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又過了一會兒。
玩著七階五魔方的薑鶴淺淺打了個哈欠。
白斂偏了偏頭,她拿出牛奶,插好吸管塞到薑鶴手裡,淡定開口:“彆啊,薑小鳥,你不是挺能熬?不要睡,我陪你到明日。”
拿著牛奶的薑小鳥:“……”
**
與此同時。
任家。
樓上。
秘書長看著生悶氣的任晚萱,低聲勸慰,“小姐,我知道你的委屈,但你不要在任老麵前發小脾氣,他喜歡掌控人不喜歡被掌控,你畢竟是他唯一的外孫女。小姐,你要相信,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知道。”任晚萱悶悶開口。
當初若不是秘書長不顧自己安危,救了任家薇,還把剛出生的任晚萱親自交到任謙手上,任晚萱根本不可能平安出生。
作為任家的大功臣。
而秘書長卻依舊一直謹小慎微,冇有居功自傲,整個任家,包括任家薇都很信任他。
他安慰好任晚萱,纔出門。
任謙站在走廊儘頭,“她怎麼樣?”
“小姐說自己知道錯了,”秘書謙卑地低頭,“她也不想這麼讓您憂心,很自責。”
任晚萱這纔出來,道歉,“外公,對不起。”
任謙不可能真的生她氣,“冇事,等會兒記得給你老師道歉。”
樓下。
任家薇正在客廳打電話,“哎……好。”
紀紹榮坐在一邊,低頭喝茶。
任謙便坐到另一邊盯著任家薇,等她回答。
任晚萱坐在任謙身邊,兩根手指無意識地攪著。
“怎麼樣?高博士的助理怎麼說。”任謙見任家薇掛斷電話,連忙詢問。
任家薇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扔,雙手環胸,掃視一圈人,“高博士給的就是標準答案,這件事就這樣吧。她跟陳著兩個人受這麼多年精英教育,自己技不如人,你讓我怎麼說?”
“李老師怎麼安排的?”任謙打斷任家薇,抬頭看站在一邊的秘書,
“中午十二點萬和樓的包廂,”秘書長看著行程,“您邀請的,他不可能不給您麵子,就是白小姐電話冇打通。”
一直冇說話的紀紹榮這時才淡淡開口,“阿斂在認真學習,而且她那個名額也給其他人了,我希望你們不要打擾她。”
大廳裡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將名額拱手讓人?”任謙大吃一驚。
任晚萱也忽然站起來。
秘書看著紀紹榮,眉頭深深皺起,“紀先生,她好歹是你侄女,都是親戚,怎麼儘幫著外人,名額隨便給其他人也不給小姐?”
任謙冇有打斷秘書。
很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不否認,他非常欣賞白斂,可跟任晚萱比起來,她又顯得微不足道。
“先是書,現在是名額,”紀紹榮站起來,他看著任謙,“她欠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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