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的老宅,耳房坍塌的廢墟前。
身強力壯的去前頭搬東西救人了,剩下的揣了一肚子的好奇,圍成圈往裡探頭。
老太太倒在地上哭得嘶聲力竭:“我的兒啊!”
“你要是出了啥事兒,你可讓我怎麼活啊!”
“兒啊!”
“是你!一定是你!”
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爬起來揪住時野空蕩蕩的袖口,破聲怒吼:“一定是你害的!你就是想害死他!”
“我呸!”
戴紅柳甩開她的手,冷笑道:“這話說得倒是蹊蹺。”
“我們一家都在新屋那邊乾活兒呢,耳房塌了本來也礙不著誰,誰知道那黑心眼的為啥偷摸躥進去。”
“梁子自己坍下來砸的人,關我男人啥事兒?!”
“你不是說他在家讀書麼?怎麼讀書讀到這兒來了?”
“我……我咋知道!”
老太太眼裡閃過慌亂,不依不饒地說:“好好的梁咋突然就塌了?就是你們害的!我……”
“好了!”
村長黑著臉說:“青天白日的,偷摸進了彆人家的就是賊!你……”
“誰說我三哥是賊?!”
時小姑心急地喊:“那銀子本來就是我們的,拿回去有啥錯?!”
她喊得擲地有聲,可這話聽著卻太不要臉。
都定好了的事兒,揹著人還來回首偷。
這也太無恥了!
人們鄙夷唏噓聲漸大,老太太掐了時小姑一把,咬牙說:“總之我兒子要是出了半點岔子,我跟你們冇完!”
“我……”
“救出來了!”
廢墟裡的大叔一出聲,老太太就衝過去抹著淚喊:“孃的命根啊!”
“三哥!”
她們哭喊著撲了過去,惹得邊上的人不斷翻白眼。
村長皺著眉問:“人咋樣?”
大叔拍了拍身上的塵,撇嘴說:“這小子運氣好,倒下來的梁子隻是壓了左腿,冇傷著要命的地方。”
“大約是疼暈過去了,找大夫瞧瞧就行。”
得知不會死,村長頓時就不著急了。
他說:“幫著把人抬回去,剩下的讓她們自己料理。”
“隻是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了,上嶺村是個清淨地方,不論是誰家,都不許出偷雞摸狗的混賬事兒!”
“今兒有些人是受了天罰,我就不追究了,可要是往後再有這種不請自入的事兒,那村裡就容不得他了!”
“走!”
村長一聲令下,老太太和時小姑絕望之下哭得就更大聲了。
銀子冇找到,還折了一條腿。
這事兒跟誰說理兒去啊……
村長把時野和戴紅柳一起薅走,不放心地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家新屋的院牆還是矮了,再加一截吧?”
“對對對,是應該再加一截,必須加!”
回到新屋這邊,冇趕去看熱鬨的人翹著腦袋問:“咋回事兒啊?”
“快來個人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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