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文的翹首以盼中,在糯寶準備好擁抱財富的期待中,破舊的老屋很快就被夷為平地。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糯寶揪住戴紅柳的手,指著被放下的鋤頭疑惑地說:“啊?”
這就不往下挖了?
戴紅柳蹲在她身邊解釋說:“日子都是算好的,今日拆舊,明日挖新。”
“等把拆下來的廢料都收拾乾淨,再沿著地基灑一圈石灰線,明日就能順著挖地基了。”
她摸了摸糯寶的腦袋就說:“糯寶乖乖的在邊上玩兒,娘要去做飯了。”
蓋房子是大事兒,村民都會自發來幫忙。
幫忙乾活兒不要工錢,可主人家為表謝意,就要承擔大傢夥兒的一日三餐。
好幾十個人等著吃飯呢,不提前開灶的話壓根趕不上飯點兒。
戴紅柳和幾個嬸孃說笑著準備動手,臨時搭建出來的超大灶台上緩緩燃起炊煙。
煙霧散去的儘頭,蹲著一個滿臉喪氣的老鬼。
宋文吊著一雙要落不落的眼珠子,慘兮兮地說:“小神仙,我的銀子真的在這兒?挖下去就能找出來?”
糯寶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用密語說:“在是在的,隻是今日冇人挖了,等明天吧。”
遇到宋文那日她就大致算出了位置,今日老屋一扒,那種明確指向的感覺就強了幾分。
位置不可能出錯。
變故大概就是從今天變成了明天。
宋文唉聲歎氣地搓了半天下巴,最後一拍大腿就說:“那我就在這裡等著開挖!”
看到銀子之前,他一步也不走!
糯寶被他的執著震得麪皮抽動,還冇說話就毫無征兆的被人掐著小肥腰舉了起來。
重心瞬間懸空,糯寶秒變半空炫飛小陀螺!
她不滿地拍打著短胳膊喊:“鍋鍋!”
“哈哈哈!”
“瞧你這點兒小樣兒。”
時二哥舉著她轉了幾圈,忍著笑說:“怕了吧?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出賣我。”
糯寶鼓著臉揪他的耳朵作勢要扯,他誇張的哎呦喊了幾聲,求饒道:“彆惱彆惱。”
“二哥帶你吃肉去。”
吃肉?
什麼肉?
糯寶人還迷糊著,就先被順風傳來的香氣勾住了鼻子。
肉是戴紅柳之前醃的野豬肉,本來還冇醃夠時候,可今天是第一天動土的大日子,索性就先開了一缸拿出來熏好招待客人。
大哥用拆下來的土磚塊在空地上壘了一個台子,最上頭擺了一個特製的鐵架,被各種香料醃成了深色的肉塊平整的鋪在架子上,火焰燎起,順著香氣一起迸出的是油滴在炭塊上的滋啦聲響。
香得勾人。
時三哥正蹲在地上往台子裡加柏枝,看到糯寶興奮地招手:“糯寶快來,我給你選了一塊最好咬的肉,快過來吃!”
時二哥拍了拍他塞肉的手,嗤道:“莽死你得了。”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碗把肉裝好,又拿著小刀把肉分成小塊,確定不燙了才遞給糯寶:“啊,張嘴。”
麵對香噴噴的肉,糯寶選擇不計前嫌果斷張嘴。
真香!
燻肉的特殊香氣順著風不斷飄遠,也誘來了一群不請自來的小客人。
時三哥秉持著自己的豪邁大塊分肉,一堆年紀不一的小娃娃雙手捧著啃得滿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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