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見府中荷花池爭相盛開,去廚房尋了籃子,帶著綠綺帶著西泠院的小廝上了小扁舟,縱身在蓮花叢中,她懸著的心逐漸鬆懈。
今日,便是相看的好日子!!
昨夜,她無意間提及此事,那人瘋了一般在鎖骨處留下齒痕,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痛。
謝府高門何其奢靡,單單是府中的院子便有十二三,無人居住也派仆役看護著,至於她所在的蓮池,很是偏遠,尋常不會有人來此地。
藉著采摘蓮花為謝長宴做膳食的由頭,她出來清靜清靜。
西泠閣的管事自是不敢多言,更不敢向老太太邀功,眼下院中誰見了都要喊一聲明夏姑娘。
小木舟蕩進去蓮池深處,碧玉托盤似的荷葉上不時滾下兩滴露水。
溫棠坐在船頭不時采下蓮蓬和荷花,就連荷葉也摘下不少,說是晚間做荷葉燒雞要用。
綠綺撐著傘柄,心疼的望向女子,眸中似有淚光。
她可憐的明夏姐姐。
前兩日蠕聲線眷侶一般的人兒,還是不敵門第家世,難為姐姐做出一副高興的模樣,就是為了哄著她。
“好妹妹,好好的你哭甚?”
溫棠最見不得美人落淚,拿著帕子替小姑娘擦去眼角的淚珠。
“溫棠姐,我就是……想念姐姐做的荷葉糕,還有牛乳冰糕了,纔沒有哭。”
綠綺吸吸鼻子,眼圈還是忍不住泛紅。
好一番安慰,才止住了小丫頭的無止境的淚。
遠處,水榭長廊上。
少女粉衣,梳著雙螺髻,一張俏臉上滿是天真爛漫,她像是瞧見什麼好玩的輕笑出聲:“宴哥哥,你看蓮花池裡有人,今日除了與我,還有彆的姑娘入府?”
“不曾。”
謝長宴表情淡然,眼睛卻一刻未曾離開那抹青藍色。
嬌嬌是刻意避開他,躲到府中僻靜的地方嗎?!
從前兩日,她就格外粘人……就這麼怕被厭棄。
溫棠一襲藍衣,麪粉桃腮,嬌花骨朵更襯得她清麗脫俗。
她迎著烈日,一時興起咿咿呀呀唱起江南曲調,悠揚婉轉,曲畢,剝了幾粒蓮子入口,脆生生的口感伴著清苦的蓮心。
很快,她就可以脫離這囚籠一般的侯府。
都打探好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謝、林兩家定婚書的那天,便是最好的時機。
侯府有了女主人,哪有人會關注她一個小小的通房。
屆時,她趁亂走得乾乾淨淨,謝長宴知曉了最多是氣惱,罵她兩句不知好歹。
他的夏夏,無論在哪都這般卓越……
林嫣然自是冇忽略那雙寒眸中快速掠過的溫柔,恐怕連謝長宴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樣把溫棠放在心上。
既不是彆家的名門貴女,那便是那位傳聞中被侯府刻意藏起來的小嬌娘,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
離得遠,她還是隱約瞧見那女子的臉,林嫣然素來自持,還是感覺到了威脅。
是朵嬌花。
長相出眾。
難怪,不沾女色的謝長宴破了例,除去見長輩,見她的第一句話就簡明闡述了成婚後要提那賤蹄子為貴妾的話來。
她愛了這人十年,從第一眼見到就看上了!
當年絞殺土匪,她在其中,那些欺辱過的臟活早該死,偏她年歲小,謝長宴還被當朝金枝玉葉看上。
眼下,她長大,當然要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
至於,那卑賤到骨子裡的通房妾室,時機成熟,一併除去就好,深宅後院,死掉個丫鬟,即便是這卑賤的婢子有幾分姿色,想來謝家也不敢跟父親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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