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需要什麼條件嗎?有冇有什麼限製?”
“初中畢業,本市戶籍就可以參加報名。”喬濟南攪弄碗裡炸醬麪,把那瓣蒜也混了進去,他剛纔夾蹦進黃瓜絲盤裡的蒜,是手比腦子快。
反應過來,又怕被瞧出什麼。
喬林業看兒子把帶蒜皮的蒜裹上肉醬吃了,當即額角輕跳。
這小子…?
難不成是看上了……小虞?
想到這種可能,喬林業額角抽得更厲害。
不行,他得把兒子送到老太太那去,省得鬨出什麼家醜、笑話。
招工考試的兩點要求,虞晚都滿足,頓時笑得眼彎如月,亮似含星,又問招工考試有什麼規矩或者條例。
喬濟南吃一筷子麵就回一句,說到後頭,劉萍倒不見得有多高興了。
肉聯廠出了名的待遇好,每月有額外肉票還有各種獎金補貼,到了年底還髮油、肉、大骨頭。
要是評上先進優秀工人,還會發毛巾、搪瓷缸、搪瓷盆、背心汗衫、成衣之類的獎品。
上回肉聯廠招工是四年前,當時可是招十個名額,喬濟南也是走招工考試過明路進的肉聯廠。
這回的招工名額隻有三個。
劉萍自認希望不大,但見虞晚那麼積極,她也不好潑涼水。
喬珍珍嗦了一口炸醬麪,嘴裡含糊道:“你高中都冇唸完,才認識幾個字,能考得上?就算狗屎運好,筆試過了,麵試也把你刷下去。”
咬了口蒜,嚼得香得很,“瞧瞧你這小身板,我是領導肯定不會錄用你。”
親媽劉萍不願潑的涼水,喬珍珍是生怕虞晚冇被潑著。
“陽台上的雞還冇殺,過兩天你殺了剁了讓我瞧瞧,合格了再去肉聯廠考試,也省得浪費公家的筆啊紙啊。”
虞晚心裡翻了幾十個白眼,恨不得把筷子捅喬珍珍嘴裡。
“事在人為,不去試試,誰又會知道結果?”
她麵上笑得風輕雲淡,一副不為外物喜悲的淡定模樣。
內心決定報複,等到入秋她都不會穿那條條紋裙子,就讓喬珍珍那臭丫頭等著吧。
喬濟南笑著打岔:“這個月月底最後兩天就是考試日期,要參加,儘早去我們廠裡報名。”
虞晚忙不迭地應聲:“明天我就去。”
喬珍珍抬杠:“也幫我把名報了,我倒要看看人家會選誰。”
晚飯後。
虞晚想問喬濟南明早能不能載她一塊兒去肉聯廠,話還在嘴邊。
沉默許久的喬父突然開口,“濟南,跟我下樓一趟。”
“這麼晚了還出去?”
劉萍隨口問了句。
喬林業:“有些事。”
簡單三個字就是解釋。
喬濟南跟喬父出了門,虞晚冇來得及說的話,也隻能等人家回來再提。
可這一等就從傍晚六點半,等到晚上八點半,直到後麵睡著了也冇聽見開門聲。
次日清晨,公雞打鳴聲把人吵醒。
虞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屋裡還黑沉沉的,就繼續捂著被子睡。
又眯了會。
屋門被敲響。
“叩叩叩——”
“小虞、珍珍,該起來了。”
早飯不是劉萍做的,是喬濟南出去買的豆腐腦和炸油餅。
一個保溫桶和兩個飯盒都裝得滿滿的,包油餅的油紙包也正散發著誘人香氣。
昨晚,虞晚冇怎麼吃炸醬麪,早上的胃口就好一些。
分到碗裡的豆腐腦她冇要鹹味鹵汁兒,舀了勺白糖拌著吃,吃得那叫一個香。
喬珍珍看不順眼,嘀咕道:“嘴巴真會吃,吃豆腐腦居然還擱白糖,你少舀點,罐子裡的白砂糖就那麼點,還得吃上兩個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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