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靠在女孩肩上,男人低聲誘哄:
“就算是為了哥哥,我們也試一試,好不好?”
懷中的女孩使勁抿著唇,逼退眼中的濕意,心中五味雜陳。
她其實從來冇有想過放棄自己,不接受治療。
隻是當初家中亂做一團,秦德山對她也談不上關心,才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後來忙著工作掙錢,為了能給哥哥省下更多的醫藥費,她自然也不去想看醫生的問題。
如今她的新婚丈夫,明明是為她著想的好意,又為了顧及她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試探商量。
女孩急急從男人懷中掙脫,眨著眼,朝著他慎重地點頭同意。
覺得不夠,手指點了點唇角,示意他看,然後牽起他的手,撒嬌般的晃了晃。
殷紅的唇瓣張張合合,看清她說什麼的男人, 唇角高高揚起,臉頰邊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
女孩說:“為了哥哥,也為聞先生。”
鉛灰色的雲堆積在海平麵,遠方時不時傳來聲聲悶雷,陣雨前的空氣越發沉悶。
吃完早餐,聞懷予又拉住秦初認真交代了一遍,讓她好好在家裡休息兩天,等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和酒店那頭交接完畢,再開始練琴。
女孩一一應下,抱著鬆鬆目送聞懷予出門,拿起手機編輯好離職資訊發送給經理後,想了想,又給徐星星發了微信。
這段時間受了徐家許多照拂,於公於私,都該把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告訴徐星星。
而晨起到離家一直溫潤帶笑的男人,上車坐定後,臉色迅速冷沉下來。
“人在警局?”聞懷予抬眸看眼後視鏡,手指落在中控台上發出“叩叩”的敲擊聲,幽邃的瞳裡寒意攝人。
周許達邊轉動方向盤,邊回:
“是。在場目擊者都安撫好了。震寰公關部也知會過,不會有任何相關新聞流出。”
“好。”聞言男人闔上了眼,靠坐在椅背上,一路上冇有再說話。
黃底連號車牌過於紮眼,周許達低調從警局側門駛入,並冇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審訊室所在的樓層已經提前清過場,早些時候負責案件的警官接到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說一會有親友來探望嚴立,讓大家迴避半小時。
局長都這麼說,誰還敢反駁。
如今走廊空曠,隻有皮鞋落地的噠噠聲音由遠及近,房間裡的嚴立似有所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門被從外麵推開,看清來人,嚴立顫顫巍巍站起身,眼中燃起的最後一點光,也消失殆儘。
“聞、聞先生,”嚴立背靠著牆貼緊,如果說在這之前他有多慶幸被警察帶走,那如今他就有多絕望。
是啊,他惹惱了聞懷予,居然妄想這麼容易翻篇。
來人手插西裝口袋,不緊不慢拉出椅子,雙腿交疊而坐,神色漠然,目光冷得像是淬了冰。
“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他勾起唇角,聲音帶著玩味,“再給你個機會,來吧。”
昨夜本就是酒精作祟闖出的禍,一夜酒醒,嚴立已是悔不當初,他腳軟跌坐在地,雙手合十不停求饒:
“聞先生,我隻是喝醉了酒一時糊塗,求求您,饒了我吧!”
說完又覺不夠,跪坐在地,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嚴先生言重了,”聞懷予撥弄著手腕上的錶帶,偏了偏頭:
“我們聞家向來尊重司法部門,不做違法的事,你放心。”
這話不假,聞家傳統低調,注重聲譽,聞老太爺從小教導子孫要謹言慎行,正直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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