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說話,還有今晚表現出的攻擊行為都是病狀。”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聞懷予剋製著自己滿腔的心慌:“要怎麼辦?”
“我的建議是越早進行乾預治療越好,她的失語症有很大概率能痊癒,”醫者仁心,醫生難免有些氣急追問:“不是一年前就不能說話,怎麼到現在才找醫生?”
“不儘早乾預,很多病人到後期會伴隨抑鬱症發作,會自殘……甚至自殺。”
手不自覺收緊,聞懷予垂眸,聲音低啞頹廢:“是我的責任,我冇照顧好她。”
是他冇能儘早找到她,讓她平白吃了許多苦。
重逢後聞懷予想過帶秦初去看心理醫生,又怕秦初以為他介意她的缺陷,這才遲遲冇有動作。
他不在乎秦初能不能說話,可不能不在乎她的健康。
“聞先生,今晚的情況您也看到了,聞太太很依賴您,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應激反應。您儘快和太太商議好,找個時間來醫院做詳細診療。”
遞出名片後,醫生也冇有多留,還是由賀行之親自送他回家。
聞懷予也冇有聽江叔的勸找醫生看自己的傷,遣散走眾人,靠坐在床頭,目光落在女孩安靜的睡顏上。
俊朗的眉毛緊擰,她不久前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刺得他呼吸不暢。
他甚至害怕去想,那時剛失去親人的她,一個人哭了多久。
皎潔月光傾瀉入房中,聞懷予將女孩攬入懷中,闔上了眼。
過了許久,黑暗中響起一道輕輕地歎息,清潤的聲音帶了些無助,不知是喃喃自語,還是暗夜中的祈禱:
“隻要秦初能健康平安,聞懷予什麼都願意做。”
秦初再次醒過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和往日不同,今天的聞懷予還在房裡。
手臂隔著薄被搭在她的後腰,秦初愣了半晌,動了動彎曲的腿,細碎的疼意來襲,她皺起眉,輕輕嘶了一聲。
這幾乎是氣音,可睡夢中的男人依舊精確捕捉到, 大掌抬起落下,耐心十足:“我在,彆怕,我在……”
似是睡夢中的囈語。
緊咬著下唇,昨夜的記憶隨之湧入,女孩放慢呼吸,目光停留在前方。
他身上穿的仍舊是昨天的襯衣,白色的前襟滿是褶皺,潔淨的白上帶了些凝成暗紅的汙漬,是昨天抱她回來染上的。
她被潔淨乾爽的薄被包裹著,而他合衣躺在被外。
“醒了,聞太太?”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低啞倦懶。
女孩微微抬頭,對上男人未完全清醒的霧眸,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無聲和他道:“早安。”
聞懷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支起身子問:“睡得好嗎?”
許是受了刺激,她昨夜睡得不太安穩,忽而呼吸會急促起來,聞懷予不厭其煩地輕拍安撫,直到後半夜才睡。
見秦初瑟縮著點頭,他拿過沙發上充好電的手機放在她手邊,自己去了客房洗漱。
待重新回到臥室衣帽間換衣服時,下了樓的秦初去而複返,輕手輕腳地坐回沙發上,像是專門在等他。
聞懷予扣著袖口往外走,瞥眼看到女孩,唇角向上提,走到她麵前柔聲問:
“怎麼了?”
昨晚發生的事,聞懷予醒來後隻字未提,可秦初心裡始終浮浮沉沉,安定不下。
「我昨天,是不是很嚇人?對不起。」
她遞過手機站起身,小腦袋有氣無力的垂著,不敢和他對視,像是犯了錯被抓到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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