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沉吟了半晌。
他將外套擱在手腕上,又拿起車鑰匙:“不是。你哥和她認識時,她就已經懷孕了。”
江鹿神色微微僵住,跟著宋嶼走出病房:“這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宋嶼一邊領著她往車庫走,一邊悠悠地說:
“是有一天,在電視台樓下,譚晚秋突然羊水破了倒在路邊,你哥路過把她救了。一來二往的,你哥就喜歡上人家了。”
“但當時,譚晚秋冇有同意你哥的追求,她說自己是單親媽媽,勸你哥不要對她動無謂的念想,也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但你哥是多倔強的一人。認定了就堅決不放手,一心一意地追求她,還為她墊付了全部醫藥費。譚晚秋慢慢被你哥哥感動,兩人纔在一起的。”
“這事,你哥都瞞著家裡所有人,包括你。怕你們因為她帶著孩子有所偏見。”
宋嶼歎了口氣,“可見,他當時用情多深。”
江鹿陷入了沉默,慢慢蜷縮緊十指,站在寒風之中,冷風直往身體裡鑽,徹入骨髓的寒冷。
看來打人那事,終究是她做錯了。
不管譚晚秋過去如何,隻要她和哥哥相愛時是真心,那便足夠了。
二人步行至車前,宋嶼打開車門:“你,怎麼會突然問起譚晚秋的事?”
“她現在是容遲淵的司機。”
江鹿坐入車裡,身體才感覺到一絲溫暖,“我不確定,但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宋嶼剛坐上車,就被她這話給雷到,皺著眉:“不簡單指的是,男女之情?”
江鹿淡淡撐著下頜,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也許吧。”
他們之間的熟絡程度,容遲淵對她的嗬護,以及推門而入辦公室,她坐在容遲淵的腿上……
這一切畫麵在腦海裡,糾纏得她心煩意亂。
“對了,我下午已經正式提交辭呈了。”
江鹿將空調溫度打高了些,換了個輕鬆些的話題,“等我再跟新的副主管交接完工作,就差不多可以告老還鄉,當一個輕鬆的無業遊民了。”
宋嶼被她的用詞逗笑:“小小年紀,說話那麼老成。容遲淵肯放你走了嗎?”
“他放不放,我都得走。”掐指一算,懷孕已經快一個月了。
而後麵交接工作還至少要一個月。
這事,若再拖下去,孕肚過於明顯,肯定會被看出端倪。
*
次日,公司上下都格外熱鬨。
一是因為江主管請大家喝了奶茶,並正式宣佈她要離職。
二是,公司來了一名新來的主管,接任江主管的位置。
江鹿召集部門員工到會議室集合,領著一位嬌小的女生,到員工麵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大家以後的上司,柳桃,柳小姐。”
柳桃可以說是人如其名,作為柳家唯一的千金,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嬌養長大的,皮膚白裡透紅,亭亭玉立地站在那,每一根髮絲都滲透著精緻感。
江鹿找到她,原也是想起之前在容青鳶的生日宴上,柳父把柳桃的微信推薦給容遲淵,遭到了他的拒絕。
江鹿特地去查閱過這個女孩的資曆。
柳桃不僅家世好,成績和工作經曆也樣樣優秀,舉薦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是再合適不過的。
更重要的是,柳家的生意主場在海城。
未來,江鹿若真的要去海城發展生活,必然少不了柳桃的幫助。
“大家好,我給部門的大家每人準備一份禮物,從今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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