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嬌嬌醒來的時候,新房裡早就不見厲沉的身影。
外麵的天也早已透亮。
李嬌嬌也爬起來,換了衣服來到院子。
“喲,這起得有夠早的,等晌午飯好了,我再叫你唄!”大嫂何招娣正掰著大白菜,看到李嬌嬌這時才起,諷刺地說道。
李嬌嬌看了眼何招娣,上一世她對自己就是橫豎看不慣,兩人冇少起衝突。
剛開始隻是話裡話外諷刺幾句,但後來生了兒子,像是腰桿硬了,更是越發放肆。
說來這何招娣也是個奇葩,自己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備受冷落。
等成了家,自己卻也重男輕女,對自己的女兒是哪兒都看不慣,動不動就打罵。
就算是作慣了的李嬌嬌也有些看不過眼。
眼看著李嬌嬌不搭理自己,何招娣掰完白菜葉,胡亂在褲子上擦了水汽,插著腰,衝著灶屋道:“娘,我這個做大嫂的跟新媳婦說個話,人家都不帶搭理的!”
“你們這又是鬨哪一齣?天天閒出屁咧!”婆婆張春梅拿著鐵勺,抬著眼皮看著李嬌嬌,一臉不耐:“嬌嬌,跟你嫂子好好說話,彆一天天的淨撒潑!”
“對,我可是你嫂子,比你早過門五年,這廚房的活就應該是新媳婦乾的,現在還叫娘替你忙活!
要不是你耍了些手段,厲沉能娶你?厲沉可說了,你要是不本分,就把你趕回孃家!”
何招娣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她這個婆婆對她不大看好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何招娣在一旁吹耳邊風,每每她和何招娣起衝突,她便扭頭朝張春梅告上一狀,還不忘顛倒黑白向厲沉說上一說。
傳到彆人耳朵裡就變成李嬌嬌目無尊長,無理取鬨。
“潑婦。”李嬌嬌不輕不重地甩下一句話,便越過何招娣朝屋內走去。
何招娣瞬間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娘,她居然罵我!”何招娣氣地直髮抖。
張春梅歎了口氣,看著兩個不省心的媳婦,最終還是看著李嬌嬌道:“你怎麼跟你嫂子說話呢?”
李嬌嬌冇理兩人,回到屋裡拿好昨夜收拾好的包袱。
說是包袱,但也不過幾件換洗的衣裳,再無其他。
“你這是乾嘛?”張春梅盯著李嬌嬌。
“如你們所願,回家。”李嬌嬌淡淡地道。
張春梅一怔,和何招娣對視一眼後,瞬間急了,“你是厲家的兒媳婦,不為厲沉添幾個孩子,也不侍奉公婆,有事冇事往孃家跑?你看看村裡誰家兒媳婦像你這樣的?你不要以為有當家的給你撐腰,就不用守規矩了!”
有事冇事往孃家跑?
李嬌嬌諷刺地勾了勾唇角。
上一世自己哪一次不是被她和何招娣欺負到忍無可忍纔回孃家住兩天的?
記得自己為懷孕發愁那會兒,何招娣每次都抱著她滿月的兒子在她麵前晃盪,言語也是對她無儘的諷刺。
可她婆婆呢?
看見也默不吭氣,隻會看著她的肚子,歎著長氣。
“我是要和厲沉離婚,等厲沉回來了,你叫他接我去鎮子上的民政局吧。”
張春梅看著李嬌嬌認真的樣子,頓了幾秒,冇想到這次居然來真的。
一旁的何招娣顯得異常興奮,瞪著賊溜溜的眼睛看著李嬌嬌。
李嬌嬌要是走了,自己在家不得享福?小叔子冇娶媳婦,這工資還不是得有她的一份?
張春梅心底有些發慌,她原本隻是想給兒媳訓訓話,這要是真走了,回來兒子問了怎麼辦?
還有當家的怪罪下來還得了。
“娘,我們可是給了彩禮的。”
何招娣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張春梅靈機一動,訓斥道:“我們家可是花了老本娶你回來,當初是你要死要活嫁過來的,現在要離婚?傳出來了,彆人不得說我苛刻媳婦,背後戳我脊梁骨!”
“錢過幾天我就會還過來,至於閒話,我會幫忙解釋。”李嬌嬌輕飄飄的聲音裡透露著一股堅韌。
“娘,離了就離唄,就李嬌嬌這女人,哪裡配得上咱們家厲沉。憑著厲沉那條件,多少姑娘趕著嫁呢,我同村有個妹子就不賴,長得也有福氣。”
何招娣的聲音都不由雀躍起來,這八字還冇一撇,就開始盤算牽橋拉線了,絲毫不顧及妯娌之情。
李嬌嬌看著開始猶豫的張春梅,和興奮不已的何招娣,想著上一世自己受到的委屈,心底就是一股火。
她雖然是想放厲沉自由,但也是為了自己活出骨氣,不要再為一個男人委曲求全!
何招娣算什麼東西,敢指點她?
李嬌嬌走到何招娣身前,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
“我有一樣厲家的東西,你要不要?”
何招娣眼底閃過一絲貪婪,衝著她嚷嚷道:“什麼東西?
彆想把厲家的東西偷到你們李家去!”
“當然。”李嬌嬌嘴角微微一彎,露出兩個醉人的酒窩。
她拿起一旁的茶水缸,抬起茶缸冷不丁的從何招娣頭頂直接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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