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薑瀾後，莫凡就開始打坐修煉，引導真氣遊走，因為是上品水靈根，莫凡修煉莫氏支脈墨家的揮毫潑墨訣，真氣如墨色般在體內遊蕩，向築基八層突破，境界在如浪般的真氣推動下，終於產生了一絲鬆動。
突然，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撕裂拉扯讓莫凡停下功法運轉。
劇烈的疼痛讓莫凡蜷縮起身子，大腦處如同鑽頭在鑽孔，有一種巨大的吸力想要將自己的意識從那個孔洞處剝離出去。
無聲的呐喊，靈魂深處的疼痛，莫凡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五指用力想要將腦袋掰開。
但這次疼痛卻消失的比以往更快，劇烈苦痛的折磨下，莫凡精疲力竭昏迷過去。
“醒醒，來自異界的小子。”
“唔，我這是怎麼了？”
莫凡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道聲音，睜眼看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搖晃自己的身體。
“還好還好，靈魂冇有分裂，人還冇變傻。”
身影咧嘴一笑。
“你是？
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莫凡終於從朦朧的雙眼中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老夫是掌管這片世界的意識體，是這片大陸所有生靈無意識的集合。
你也可以稱呼老夫為天道。”
“聽自己用老夫自稱，還真是有些彆扭。
怎麼？
天道大人為什麼要用我的樣貌？”
莫凡盤起雙腿席地而坐。
“我己經讀取了你的靈魂，對你的樣貌和性格進行了複製粘貼，這是你上一世的詞，你應該還記得什麼意思吧？
”“天道還有這種惡趣味？
說吧，找我什麼事。”
“你貌似一點也不驚訝，看來這一世你的性格還是被上一世影響了不少，而且你的性格，嗯，有點跳脫？”
“我活了兩世，上一世不到三十歲就掛了，這一世才十六，相比較而言，肯定是上一世的影響較大吧。”
反正在天道麵前毫無秘密可言，莫凡隻能放鬆心態實話實說，慢慢探究他的目的。
“因為複製了你的性格，我竟然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那說明我自己優秀到連自己都喜歡自己了？”
“……我這次來想和你做筆交易。”
“我說天道老爺子，在我前世看過的小說裡你可是無所不能的形象，還要和我做交易？
難道在這個世界裡，逼格反而下降了？”
“……你這張嘴有時候是挺賤的。
自從你來到這個世界後，每次生辰我就想把你的靈魂從這個世界剝離出去，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你屬於異數。
但是你的靈魂和這具身體融合的很好，真正的莫凡靈魂也被你的靈魂吞噬，形成一體，所以十六年來，我都失敗了。”
“好你個老六，我說每次過生日頭都會頭疼，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莫凡得知真相後氣得撲向天道莫凡。
“且住！”
天道莫凡隻是開了口，莫凡便停在空中無法動彈。
“我見你之前己經做好了準備，修改了這片空間的規則，你不要胡鬨，好好聽我說完。”
形勢比人強，莫凡隻能點了點頭。
被天道莫凡放下後，莫凡盯著他的臉端詳許久，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說吧，交易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連你都無法做到的事，我又能做得了什麼？”
“你知道氣運之子吧，畢竟你前世看過那麼多小說。
正常來說，每當世界有大危機來臨之時，我就會降下一些天道之力，讓他得到氣運加身，天道眷顧。”
“知道，你不會說我就是什麼天道之子吧？”
“不，你不是。”
“……我怎麼感覺聽你說話這麼來氣。”
“但，你可以是。”
“……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莫凡握緊了拳頭。
“今天，我正在上班摸魚，忽然一種遠比我更強大的規則力量束縛住了我，將我的全部天道之力剝奪出去，我猜應該是上界有人想要強行製造氣運之子。
這種行為讓我很惱火，這人的心機也讓我琢磨不透，想來想去，隻有身為異數的你能夠理解幫助我。”
“你是說，這批氣運之子是被有心之人創造的？
留州大陸最近異動頻頻，看樣子是上界有人想要下一盤大棋。
但是這氣運之子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莫凡收起臉上玩味的表情，認真地看向天道。
“天道之力被剝奪後，我就成了不完整的天道，無法護佑這方世界。
而你莫凡可以算得上是留州大陸勢力最強的人，勢必和他們會產生衝突，因為氣運之子最後必定會成為最強，造就最強的勢力，你和他們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存在。
而且你今天訂婚的兩個小女娃，身上的氣運可是與其他氣運之子產生交集，你難道要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搶走？”
“他們？
氣運之子看樣子不止一人了？
那他們的目標不也會產生矛盾？
我們不能像養蠱一樣，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再解決掉活下來的那個？”
“首先，氣運之子之間碰麵後大多會惺惺相惜，養蠱的話難度很大。
其次，氣運之子不能放任成長，成長起來的話，實力完全可以超越位麵限製。”
天道莫凡雙手一攤，無奈說道。
“我要扼殺這些氣運之子，幫你奪迴天道之力？
那麼我可以得到什麼呢？”
“我可以在天道規則的允許下，儘量給你走後門，提高你的實力。”
“因為這些就殺害這些天道之子？
他們有的可能會成長為這個世界的英雄，拯救留州大陸於水火。
況且按情況來看，人魔大戰將起，要是能交好關係，一同斬魔也是一件好事。”
莫凡的前世經曆始終影響著他，讓他可能無法成為一個草菅人命的屠夫。
“氣運之子大多出身於卑微，他們有的是遭受了白眼，有的是天驕變成廢人，嚐遍人間冷暖。
在那種情況下得到遠超自己實力的東西，會使得他們走向偏執瘋狂，導致偉大目的不擇手段。”
“我讀過你前世的記憶，那裡有句話叫做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以氣運之子的性格，他們可能將你打成反派，讓修真界群起攻之，然後踩著你的塵埃，走向巔峰，你所珍視的親人愛人也將被連累。
你原來的世界都冇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之分，更何況殘酷的修真界，莫氏商會的強大讓多少勢力忌憚？
你和那些氣運之子冇有正邪之分，有的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目的努力拚搏奮鬥的修士，不論善惡，不擇手段。”
“……”莫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長長一口濁氣，境界也來到了築基八層。
“你說得對，修真界的本質就是逆勢而為，弱肉強食，就算今天我不去招惹他們，來日他們也不會客氣待我。”
“以後發現氣運之子我會提醒你的，我無處不在。”
天道莫凡說完就漸漸消散成為一片虛無。
“我拿的是大反派反殺天道之子的劇本？”
莫凡苦笑著自言自語。
“天道就是天道啊，還能用法則來靜止時間。”
莫凡看了眼窗外的星象，開始打坐穩固自己的境界。
“嗚嗚嗚，少主就要去太初聖地了，怎麼辦啊茶香姐。”
小丫頭疏窗從薑瀾那得知莫凡馬上就要去聖地修煉後急的都要哭了出來。
“那你去和夫人說，把你帶著去給少主端茶送水？”
“我，我怕。”
“那我去向少主求情，少主這麼喜歡你肯定會同意帶著你的。”
“少主更喜歡你呢，每次伺候少主沐浴時候，他總是盯著你的熊熊看。”
疏窗鼓著嘴盯著綠茶的胸部。
“哪有，明明是我們疏窗最受少主喜歡了，全莫府都喜歡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傢夥。
隻是少主都己經定親了，以後我們要規矩些，不得僭越。”
茶香一想到清冷如仙的申溪兒和火辣靚麗的洛雨霏就隻能歎氣。
“茶香疏窗進來吧。”
莫凡結束脩煉後聽到兩個小侍女的悄悄話。
“這次我去聖地，你們先不跟著去。”
“啊？
少主不要啊。”
疏窗都委屈巴巴地看著莫凡。
“先聽我說完。”
莫凡假裝生氣瞪了小丫頭一眼，“你們的修煉天賦都還算不錯，但是現在境界太低了，才煉氣六層。
在家好好修煉，等到了築基期，少主我派人接你們去聖地。
我還想讓你們伺候一輩子呢。”
“好吧。”
“是少主，茶香一定好好修煉，多陪伴您一段時間的。”
“恩，這樣最好。”
莫凡聽著茶香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悲意。
茶香和疏窗的天資，冇有逆天機緣的情況下，最多隻能修煉到第五境界虛神，自己應該在家中資源和天道幫助下修煉到最高境界化真，而修真路漫漫，茶香和疏窗來到這個世界後陪伴最多的人，對她們不僅僅有關心還有些愛戀之情。
天賦的差距導致修為的境界差距隻會越來越大，壽命終有儘時，莫凡也不能逆天改命，隻能看淡生離死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