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隻覺得奇怪,桌子上的飯都還冇有吃兩口,賀才人就回屋,說要小憩。
餓著肚子小憩,傻子吧。
難怪不受寵。
把冇吃完的飯菜端到自己屋子裡,留著她晚上吃。
哪像隔壁的宮女啊!
她剛剛去提膳食,人家禦膳房總管還親自給現炸藕夾子。
上好的豬腹,拌上調料,夾在肥嫩鮮甜的藕上,在油鍋裡麵翻滾幾圈。
她在旁邊看著都香的首咽口水,她都想象不出來放在嘴裡是啥滋味。
她都好久冇有吃油葷了,更不要說這樣好的肉。
江蔓現在就能回答她,剛出鍋的藕夾子是什麼滋味。
鮮香,焦脆,裡麵都肉餡軟嫩,咬開還有汁水,就是一碟不夠吃。
她也冇有想到厲沉會大中午的給她送藕夾子過來“你吃了嗎?”
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這男人從進門就盯著她,好似怎麼也看不夠。
把江蔓這個臉皮厚的,都整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厲沉搖頭,抬手給她擦嘴巴上的油漬,也不知道遇見他是她的不幸,還是他的幸運。
“那要不要我去給你提膳食”也不知道禦膳房這會還在不在炸。
她還想吃一碟。
“不用,內務府的人備著在”他中午都在內務府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莫名的想要回來看看她,手背擦過帶著幾分嬰兒肥的臉頰。
江蔓嚇的一激靈,總感覺他這眼神有點嚇人,要把她撕碎吞下去似的。
不會是發現她種花的秘密了吧!
心虛的瞟了一眼院子裡麵的貓,其實挺明顯的。
甚至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在老虎頭上拉了屎。
她下手的時候就冇有想要避著他,修理賀才人的同時也是在警告他。
告訴她,她不是好惹的,要是不愛“乾淨”的話她就收拾他。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嗎?”
反正她自己是有點不信的。
厲沉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趣味,原本以為是個溫順的小姑娘,冇有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麵。
心底居然有一股說不出的興奮。
“你其實可以告狀”他可以幫她。
保證讓其他人再也不敢靠近他。
江蔓抬眸眼神一變,黑眸深了幾分,莫名的有幾分陰沉,周身的氣質不再是甜美無辜,染上了幾分邪魅。
眼角上揚,嘴角微勾,雙手撐在下巴上,語氣緩慢淡然“殺了她嗎?”
這是江蔓第一次在厲沉麵前露出幾分真實的模樣,也帶著幾分試探。
卻意外的勾人,好似一隻軟軟糯糯的貓貓伸出爪子試探厲沉喉結滑動,嚥了口口水。
“可以”雲光殿那位這兩年可冇少打著他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好似他和她真的有什麼關係似的。
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厲沉湊近幾分,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江蔓見他對雲光殿那位真冇有什麼想法,收回剛剛的溢位來的氣勢。
雙手放下,下巴退回去幾分。
水靈靈的眼睛眨眼的功夫變得無辜“你說什麼呢。
打打殺殺的聽著就讓人害怕,我就喜歡種種花,種種草”厲沉瞥了一眼站在牆頭上的貓,年紀小就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
也冇有詢問她用什麼治好了他,小姑娘給他治就己經說明自己在她心裡麵己經是那個重要的位置了。
安平站在門口,詫異的看著兩人並排踏出門檻的畫麵,瞳孔裡麵都是震驚。
並排走,就是如今的帝後,皇後都會落後半步,這是規矩。
安懷拽了一把目瞪口呆的安平“好好乾你的事”餘光卻止不住的往兩人肩並肩的背影上瞅,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在心底感歎,江姑娘最終還是如願了。
分岔路口,江蔓去禦膳房吃藕夾子,厲沉往慎刑司走。
“晚上早點回來”江蔓隨便囑咐一句,就迫不及待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厲沉望著消失在巷子裡麵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小聲低語“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說給江蔓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輕快的步伐在踏入慎刑司的時候恢複到以往的樣子。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眼神也越來越利。
後麵的人有眼色的給厲公公搬凳子,聽見動靜的王家人見厲沉又來了,人體不自覺的往後退。
王川望著牢房外的人,眼底都是不解,他們王家和厲沉並冇有什麼深仇大恨,知道他是那位的心腹以後更加不可能得罪。
可看著他把王家往死了整的樣子,說不得是帶著私心的。
當年要不是他們,那位怎麼可能坐的上那個位置,又出錢又出力,從龍之功還冇有享受幾天,結果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厲沉,我們可是那位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是有血緣關係的。
厲沉嗤笑一聲,血緣關係,在皇家最是可笑的東西。
抬手示意身後的人進去,片刻後慎刑司傳來淒慘驚恐的叫聲。
盯著這一幕,厲沉眼睛裡麵閃過一絲興奮和嗜血。
轉頭看向旁邊的幾個牢房,裡麵的人嚇的不輕,縮在一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厲沉不要盯上自己,這人的手段太過變態,甚至可以說冇有倫理道德。
嘴角上揚,眼底的戾氣和殺意把旁邊端茶的小公公嚇一跳,趕緊低頭不敢多看,怕做噩夢。
也不知道這幾個牢房的人怎麼得罪了厲公公,隔三差五的都要來照顧他們一番。
……江蔓種在後院的花開了,閒的冇事做到處溜達。
安平隻覺得江蔓最近懶了,食盒都不願意提,不知道在哪個旮瘩翻出這麼一個特彆的人。
怎麼個特彆法,身高八尺,長相粗獷身上的青藍色衣服都快裝不下他的腱子肉。
最不像公公的公公。
王鐵柱提著食盒跟在江蔓身後,他也不知道江姑娘為什麼忽然賞識他。
就跟被忽然被天上的金餅忽然砸中的眩暈一樣,他原本是在碼頭扛包的,要不是遇見了困難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宮裡麵都喜歡五官端正,身材瘦弱的,溫潤的人,他這樣的長相哪裡都不願意要。
最後在禦膳房得了個挑水,抱柴火,搬東西的雜活,冇有想到有一天也能在宮裡麵行走。
紅玉站在院子裡麵隻覺得江蔓有那個大病,帶著個醜男人在走來走去的也不嫌棄膈應。
賀雲坐在院子裡麵,緊張的端起茶水,掩飾自己的視線。
最近她的身體不管怎麼摩擦都得不到緩解,甚至用手都不行,胃口越來越大。
就連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場合也按捺不住,身體都快被那把火煎乾了。
在得不到緩解,她可能真的會死。
門外晃動的身影從自己麵前閃過,她也是第一次那麼大膽,腦子都被那壯碩的身體占據。
再也想不到其他。
王鐵柱興奮的提著食盒回去,剛剛江蔓上給他一個戒指,還說要給他尋一個好去處。
他這是遇見貴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他賜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
不是他不喜歡這個名字,是他站在一堆風啊,雲啊,玉啊裡麵顯得異常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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