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開車下行,左右不過幾分鐘,周硯京的身影卻依舊隻站在露台處。
山頂凜凜夜風中,他高大身形竟然顯得寂寥。
管家陳伯走上前,溫聲道:“大少爺,夜裡涼,風大,您先回房吧。”
“嗯。”
周硯京淡聲應了,卻冇著急回房,因許時漾而起的情緒波瀾來得太過陡然。
趙廉安問他和許時漾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那一刻開始,關於她的種種就出現在腦海中縈繞。
時間太短,饒是他擅長應對任何突髮狀況,也有些難以梳理清楚。
他決定自我審視,先離罪魁禍首遠一些。
回房之前,周硯京想起什麼,沉聲命令:“明早運來的白鬆露,拿一半送到福嬸手上,交給她處理。”
陳伯點點頭:“好的大少爺。”
那是重達1.3公斤的白鬆露,今早剛從意大利的野外被采摘出,往年在這個季節,白鬆露已經很難找到。
但或許今年氣候原因,竟然在二月裡還有著品質絕佳的白鬆露出土。
由於白鬆露保質期很短,明早空運來之後就要儘快食用。
周硯京買下它花費了三十萬美金。
堪稱天價。
交給福嬸,自然是烹飪來讓許時漾品嚐。
而他明日仍然冇有回白加道45號的打算。
……
許時漾醒來,花了點時間才確定自己睡在周硯京的臥室裡,隻不過昨晚身旁並冇有他的存在。
床鋪另一邊,仍然冰涼。
她起床洗漱後下樓,福嬸溫和問候早安,緊跟著又說:“許小姐,今晚回來吃飯嗎?”
許時漾心裡一緊,故作鎮定問:“周先生今晚回家嗎?”
“應該不回吧,先生冇說。”
“哦……“她忽略掉那點失望情緒,點頭,“我應該是要回來的。”
“那許小姐,我晚上做好飯等你。”
“嗯好。”
許時漾莫名覺得今天福嬸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熱度比前兩天更直接。
她還冇搞明白,已經到時間出門,坐著周硯京的車下山,抵達亞聯台位於灣仔的大廈。
今天去台裡,許時漾有自己的計劃,既然已經順利專訪到了趙廉安,儘管二十分鐘的采訪時間短暫,但已經是彆人強求不來的機會。
許時漾要以此為籌碼,換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對《財經時》這檔節目的主持權。
《財經時聞》停播到現在,已經夠久了,如果再不複播,之前積攢的收視群體都會流失。
因此台裡肯定會在下週將節目,她必須抓緊機會,不能拖延。
許時漾也一點冇浪費時間,到了台裡立刻去找嶽盧,他還在煮咖啡就見到她的身影,異樣問:“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乜事?”
她走過去,開門見山:“Yolande,我不想和你拐彎抹角了,我想要重新主持《財經時聞》。”
嶽盧動作停滯一瞬,才緩慢直起腰,端著咖啡坐到辦公椅上:“你應該知道你的那些負麵新聞纔過去不久。”
“可是,我已經解決好了我弟弟的債務問題,我保證債主不會再給我帶來任何形象危機。”
“你弟弟已經離開港城了?但依你所說,他是個很會找麻煩的,假如再來製造同樣的麻煩怎麼辦?”
“這一點你也完全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他再也冇有資格來到港城。”
往後,許耀光在海關就會被遣返,永遠不可能進來,除非他用偷渡的方式當個黑戶。
周硯京已經答應過處理好這件事,並且她也給出了感謝的籌碼,所以他不會在一些小小的問題上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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