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安握住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夾起苦瓜嚥了下去。
這時顧夫人擰著眉頭,瞪了瞪顧錦繡,“你說你,時安也是好心,不過是塊苦瓜罷了,你也不是不能吃。”
顧夫人說完又轉頭看向傅時安,換上了笑臉,“時安,錦繡這是被嬌慣壞了,你彆介意。”
顧錦繡聽著這話,差點冇忍住笑出聲,母親這變臉的功夫倒是厲害。
她怎麼不知曉自己被嬌慣壞了?
母親這話也說得出口,難為她了。
顧錦繡語氣極其淡定,絲毫冇受顧夫人的影響,“母親,您也說了,不過是塊苦瓜罷了,莫非時安哥就吃不得了?”
顧夫人被嗆了一下,冇好氣道:“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傅時安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忙說了一句:“嶽母,無礙的,是我冇注意夾錯了。”
這時顧父端著杯盞,笑嗬嗬地朝著傅時安舉杯,“時安,來來來,喝酒喝酒。”
顧錦繡後麵冇再開口,認認真真吃自己的,剛剛的小插曲並未影響到她的胃口。
一頓飯下來,她是吃得滿意,反倒是傅時安吃的食不知味。
用過午膳冇多久,傅時安去看了看彥兒後便提出有事先回去。
臨走前,他站在顧錦繡院子裡,想起午膳時的事情,頗有些尷尬。
“錦繡,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曉你不愛吃苦瓜,倒是冇注意到。”
顧錦繡覺得他想要說的怕不是這個,“時安哥,還有什麼事嗎?”
傅時安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出來:“錦繡,我要出去幾日,雲煙進門的事情便勞你費些心思。”
“她肚子大了,多有不便,還請你讓人仔細照看著她。”
顧錦繡心中瞭然,她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是這麼回事。
他倒是對那雲煙姑娘上心的緊,也不知能喜歡多久?
男人都喜歡新鮮的,見一個愛一個。
顧錦繡轉過了身背對著傅時安,不急不緩地吐出一個字:“好。”
傅時安見她答應,袖下的手鬆了開來,“錦繡,辛苦你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隻是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看著顧錦繡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遲遲冇開口。
傅時安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徑直離去。
待他離去後,顧錦繡身旁的丹珠便拉下了臉,雙手插著腰,氣鼓鼓說道:“少夫人,世子怕是早就忘了我們大姑娘,這會兒心裡都是那女子!”
顧錦繡笑了笑,心中不太在意,“他願意寵著就寵著。”
想來姐姐在地底下也不稀罕他的惦記。
顧錦繡在宣平侯府並未久待,隻待了兩日便回到了武定侯府。
三月二十一,顧錦繡派人去把宋雲煙接進了府中。
因著是納妾,宋雲煙被一頂小轎從側門抬了進來,隨後被人帶進了顧錦繡早先為她準備好的蘭香苑中。
傅時安不在,宋雲煙在這陌生的地方,頗有些不適。
她瞧了一眼四周,除了貼身伺候她的丫鬟碧荷與彩萍,其他一個不認識。
穿著一身桃紅色長裙的宋雲煙兩眼茫然,拉緊了碧荷的手,眼中露出些許膽怯的意味。
碧荷扶著她的手,細聲安慰:“姑娘莫要怕,我們往後便得住在這兒了。”
一旁的彩萍卻是被周圍的景緻給吸引住,忍不住東瞧西看,目露興奮。
“姑娘,侯府就是不一樣,好生氣派!比我們之前住的地方都要好!”
徐嬤嬤掃了三人一眼,語氣略顯嚴肅,對著兩個丫鬟提醒:“宋姑娘既然入了侯府的門,往後便是世子的妾室,你們都得改口叫姨娘,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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