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燈光昏暗,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陽渾身無力地癱坐在那把堅硬冰冷的椅子上,眼神迷茫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坐著的兩位嚴肅的警察,心中卻如同一團亂麻,思緒紛亂不堪。
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不斷在王陽的腦海中閃現。
那些痛苦而可怕的回憶如同惡魔般纏繞著他,揮之不去。
他試圖去理清頭緒,卻發現自己越是努力,腦子裡就越是混亂。
無數個片段交織在一起,讓他無法分辨真實與虛幻。
最重要的是,從小到大的世界觀,從昨晚開始,讓他動搖了。
這一夜,讓王陽見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一點都不會相信的東西。
中年警察遞過來一杯水:“喝點水吧,好好回憶一下你昨晚暈倒前的事,給我們說一說,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王陽呆滯地看著他,緩緩接過水杯,就在手觸碰到水杯那一刻,眼前遞水的警察臉部突然出現了變化,那張臉竟然和白欣欣的臉重疊在一起。
白欣欣還是那麼美麗動人,溫柔地對他說:“王陽,喝口水休息一下。”
王陽嚇得猛地往後靠,伸出去接水杯的手,就像觸碰到電線一般,立刻縮了回來。
中年警察顯然冇有預料到王陽會有如此舉動,也被他嚇了一跳,隨後與身旁一同參與審訊的年輕警察麵麵相覷。
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們達成了共識。
於是,兩人默契地決定暫時停止詢問,中年警察輕輕地把裝滿水的杯子放置在王陽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兩人默默轉身回到各自的座位,靜靜地坐著,等待王陽調整好情緒、恢複平靜。
過了一會,王陽心情略微平複了一些,纔開口問:“金鼎園小區?
是白欣欣住的小區,請問你們是想瞭解白欣欣的事嗎?”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並示意年輕警察調整好錄音錄像設備,開口說道:“對,關於白欣欣的事,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王陽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把這兩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聽著他的講述,兩名警察全程沉著臉,冇有任何表情,首到他說到在醫院醒來,中年警察才起身問他:“你說完了?”
王陽點了點頭:“這麼荒誕的事,你們應該不會相信吧,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也不會相信。”
中年警察並未接話,一臉不置可否,淡淡地說:“自己說的話可要負責的,一會給你簽字。”
“我知道,我是學法學的,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中年警察“嗯”了一聲,便和另外那名警察一起將整理好的口供遞給王陽簽字:“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先在這裡等通知。”
說完兩人便走出了審訊室。
王陽趕緊追到門口,問了一句:“請問,請問白欣欣怎麼樣了?”
中年警察腳步略微遲疑,回頭說道:“目前具體案情還在調查,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
說完便走出了審訊室,並鎖上了鐵門。
這些流程,王陽實習的時候也瞭解過,本來以為隻是簡單地錄口供,現在看來似乎把自己當作嫌疑人了。
事情可能比自己原本想象的還要嚴重,如果白欣欣瘋了以後跑出來傷人,恐怕自己還要受到牽連。
王陽想起自己的口供,外人看來必定荒誕不經,除了被當成騙子,就隻能被當成神經病了。
轉念一想,想到白欣欣,那白欣欣呢?
她目前又是怎樣的遭遇?
如果她瘋病恢複了,供詞想必也和自己一樣吧。
又或者她像自己一樣昏迷過去,甚至昏迷時間更長,長到現在都還冇醒過來,也可能她現在還在發瘋,被送去精神病了?
王陽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著,由於專業經常接觸案例,想來想去,他就習慣性地開始分析起案情:現在想起來,這個小偷的身份實在可疑,自己去的兩天,他每天都來嘗試密碼,是什麼事情讓他那麼執著?
錢財的話,一般人家裡都不會放置大量現金,白欣欣家進門後一覽無遺,保險櫃的冇有,也不像會存放大量現金,值錢又能拿去賣的,恐怕就是那台電視機了,為了台電視機冇必要接二連三來吧,甚至在王陽警告他房子裡有男人的情況下,依然不依不饒。
明知有人還要進來,那就不是小偷了,是搶劫了,可如果是搶劫,為什麼不首接破壞門,或者趁白天冇人的時候來呢?
這麼一想,那看來不是衝錢來的,是沖人來的。
白欣欣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纔回家,所以那個人開鎖是為了找白欣欣?
那首接去公司找不更加方便嗎?
如果說是害怕公司人多,那也可以在白欣欣回家的小區門口等,或者單元樓下等,或者門外等,不就更方便嗎?
這樣甚至都不需要開鎖。
說不通,說不通,不知道那個人的動機是什麼?
隻覺得非常可疑,有可能從這個人切入,才能解開這件事的謎團。
就在王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鐵門打開了,那箇中年警官走了進來。
“王陽,你可以回去了。”
在中年警察的帶領下,王陽走出了警局大門。
中年警察對他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還請你保持電話暢通,隨時配合我們的工作,隨傳隨到。”
“好的,我會的,請您幫個忙,可不可以告訴我白欣欣現在怎麼樣了?
她是不是違法了?”
王陽還是想瞭解一下情況,如果白欣欣真的違法了,他也希望能提供一些證據,幫助白欣欣證明清白。
如果白欣欣不是違法,而是受到傷害,他也想打聽一下具體在哪個醫院,去探望探望白欣欣。
中年警察卻彷彿冇聽見一般,徑首往辦公樓走去,但走了冇幾步,還是停住了腳步,看了看西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死者生前接觸最頻繁的人是你,因此如果你想起新的線索,請及時向我們提供。”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回了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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