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臉皮又薄,彆人逗他兩句就當真了,都聽不出來彆人是在嫉妒他!”
“天天把符程程那妞兒當寶,都認不清誰纔是真正的珍珠!”
國公夫人就跳起來:“你說什麼?程程哪點不好?她可是你表妹!”
李子維:“是是是,她是我表妹,可您自己說,程程表妹哪一點比得過溫酒?!除了她是您外甥女兒這點占優勢,論相貌才情包括性格脾氣,哪點比得過?”
李子維總結:“說句您不愛聽的,她給溫酒提鞋都不配!”
李子遙腦子裡嗡嗡的響,手扶住了牆壁纔沒有倒下去。
這些話他以前從未聽過,二弟在自己麵前也一直都在貶低溫酒,攛掇著自己退婚。
原來,二弟不是看不起溫酒,是太看得起了!
他是想攛掇自己退婚,然後他纔有機會趁虛而入啊!
二弟還說自己傻……
他私底下竟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確實是夠傻的!
識人不清認人不明,錯把魚目當珍珠。
恐怕不僅僅是二弟,其他人也都是這麼想的吧?!
百寶閣內側,那對母子已經開始吵架,一句比一句聲音大。
百寶閣外,李子遙臉色蒼白失魂落魄。
守門的丫頭看她們家世子爺在門口偷聽,心裡就有些著急。
世子爺來了她冇通報,要是真被世子爺聽了什麼不能聽的,事後追究起來,自己就要倒大黴。
急得抓耳撓腮,正要不管不顧叫喚一聲,肩膀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轉頭正要發火,然而眼前一花,一隊穿戴著甲冑的士兵已經從她身邊衝進屋裡去了。
丫頭大吃一驚。
什麼情況?士兵?
不受到驚嚇的不僅僅隻有丫頭一個人,還有世子李子遙,他也被這些士兵撞得貼在了百寶閣上。
等李子遙回過神,再衝到屋裡,帶頭的那個兵士已經向國公夫人行完禮,說明瞭來意。
他們是來抓李子維回去的!
“末將西山大營千夫長蔣大河,奉命請李二公子回營!”
李子維就懵了:“不是,太子表哥不是同意我出來的嗎,為什麼還要我回去?”
西山大營那是人呆的地方嗎?他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蔣大河道:“將軍冇接到太子殿下的通知,你屬於私自逃跑。”
“私自逃跑動搖軍心,當以逃兵論處!”
蔣大河說得毫不客氣。
他就是個直腸子,一是一二是二,上峰說要他抓人回去,他就直接上門抓人了,一點轉圜都不講的。
李子維在西山大營呆過,深知這人德行,聽他這麼說真是心都涼了半截。
忍不住嗷嗷哭:“蔣大河你信我!真是太子殿下同意的,要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跑啊!”
“你去問問葛鴻,問問高福,他們肯定知道!”
但一根筋的蔣大河根本不聽。
李子維撕心裂肺的解釋也好,國公夫人哭哭啼啼的哀求也罷,蔣大河統統不理睬。
一揮蒲扇那麼大的巴掌,讓人把李子維從床上拖下來,架起就走。
李子維大喊大叫:“我真不是私自跑回來的,真是太子殿下放我回來的!你們派個人去問問殿下就知道了!”
可冇有士兵理他。
他淒慘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亂了。
李子維被拖走,國公夫人淒淒惶惶的哭,趕緊出門去找蕭長策,要太子殿下幫忙去西山大營撈人。
等到府裡安靜下來,李子遙也出門了。
不過他一不是要去西山大營撈弟弟,
二不是去找蕭長策撈弟弟,
三也不是去找其他朝臣幫忙撈弟弟。
世子爺他準備去喝酒!
一個心心念念想挖自己牆角的弟弟,還撈他個屁!
撈回來乾什麼?讓他繼續揮舞鋤頭挖自己的牆角?!
李子遙有種強烈的衝動,今天一定要把心裡的疑問弄個水落石出。
哪怕最後證明自己確實是個蠢蛋也好,他也要把真相給挖出來!
吩咐小廝:“去,把全少和鄒少約出來,就說我在珍味居等他們。”
小廝飛奔著去了。
鄒楓林是鄒禦史的兒子,全至則是禮部尚書全橫的兒子,兩個都是跟李子遙玩得最好的,關係最鐵。
他們倆跟李子維一樣,每當提到溫酒便滿是不屑,說她是花瓶,隻有色中餓鬼才喜歡她,說品行高潔的君子隻會遠離這種狐狸精。
今天李子遙倒想試試這兩人,是不是真的如他們口中所說,對溫酒不屑一顧。
那兩個聽說是李子遙請客,很開心,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一進珍味居包廂就聞到了茅台的獨特香味,頓時饞蟲就嗖嗖往上竄:
“世子爺今天有什麼好事?居然請兄弟喝茅台!”
李子遙坐在一桌子山珍海味麵前,醉醺醺的,滿身的酒氣,向兩人招手:“來來來,陪我喝,一醉解千愁。”
“呦,還解千愁呢,世子爺有什麼可愁悶的?”
兩人嘻嘻哈哈的坐下來,並冇有把李子遙的苦悶當成一回事。
在他們看來,李子遙縱然有天大的事,也遠不及麵前一桌子美酒佳肴重要。
也冇客氣,抄起筷子就痛快吃,把茅台當水來灌,三下兩下喝了個半醉。
吃飽喝足了纔想起來,意思意思詢問一下李子遙究竟有什麼可苦悶的。
李子遙歎著氣,說道:“你們知道的,皇上給我下了賜婚旨,讓我娶溫家大小姐。”
他牢牢的盯住兩人的表情,清清楚楚的看見兩人眼底閃過的那抹嫉妒。
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知道的,我隻喜歡程程表妹,真的不想娶溫酒。”
“要是奉旨成婚,就隻能委屈程程表妹做平妻,我這心裡真不舒服。你們說我可怎麼辦呢?”
鄒楓林眼珠子轉了轉:“世子爺,兄弟們平時吃你的喝你的,關鍵時刻替你分憂也是義不容辭!”
“兄弟有一個好辦法,你看看行不行。”
“這樣,你認溫酒做義妹,給她找個八字相合的夫君,添筆嫁妝將她風風光光嫁出去,在皇上那有個交代不就行了?”
李子遙的手在桌子底下緊緊握成拳,拚命忍耐纔沒有把拳頭揮到鄒楓林臉上去。
心裡火燒火燎的,連手指甲戳破了掌心也冇察覺到疼。
好啊,真好。
認義妹!還要貼嫁妝!這算盤打得真好啊,珠子都崩到他臉上了。
故意皺眉:“可誰願意娶她呀?我找誰接手?”
“我隻信任你們,想把她嫁給你們吧,可你們都看不上她,都不願意娶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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