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寧小茶去了自己的屋子換衣服,因為寧小茶剛剛披著的衣服也被浸濕了,就給她尋了自己年輕時候穿的衣服。
“破舊了些。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寧小茶巴不得衣服破舊些,不會引人注意。
她接過衣服,等嬤嬤出去,便換上了,等換好,見嬤嬤還在外麵等著,就喊人進來:“嬤嬤,你看衣服這裡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勾破了?”
她是扯謊,在嬤嬤過來看的時候,一個手刀砍暈了對方。
“對不住了,嬤嬤。”
她雙手合十道了個歉,把嬤嬤拖到屋子更裡麵,然後打開門,探頭探腦瞧一眼,見冇什麼人,便溜出去了。
她在國子監快速穿梭,想著尋到後門離開。
卻不知一切都入了監視者的眼睛。
起初,監視者還以為寧小茶迷路了,纔會無頭蒼蠅一般亂逛,還想著提醒她一下,但是,當她尋到後門且跑了出去,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寧姑娘莫不是想逃跑?
寧小茶跑出了國子監,在國子監的後門是一條比較幽靜的巷道,但巷道走到頭,轉個彎,就是一條很繁華的街道了,人也很多,買賣的聲音充斥其間,充滿了市井氣息。
哇哦,自由的味道啊!
她太高興了,一掃求歡被拒的失落,高興地想歡呼,但最終壓著歡呼的衝動,隻敢蹦蹦跳跳兩下,隨後,就走進人群,尋了個麵善的、賣糖葫蘆的老者,打聽道:“老爺爺,你可知哪裡有車行?”
老者看著麵善,卻也很會做生意:“姑娘看著麵生,是新來的吧?那可不能錯過我這趙都最好吃的糖葫蘆,姑娘,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先來幾串糖葫蘆吧。”
寧小茶冇辦法,隻能拔下頭上的牡丹花玉釵,遞給他:“老爺爺,我冇帶銀錢,你看這個能給幾串?”
老者一看玉釵,雕琢精美,玉質上品,眼睛都直了,立刻收下了,笑嗬嗬給她三串糖葫蘆,然後說:“姑娘說車行啊,有點遠,我帶姑娘去吧。”
寧小茶覺得老者不大靠譜,彆不是人販子吧?
就很防備:“老爺爺,不用了,你直接說怎麼走就行。”
老者見她拒絕,便說了路線。
寧小茶道了謝,就尋著路線去了,當然,她還是有心眼的,期間又尋了幾個賣菜的阿婆詢問車行路線,確實跟那老者說的一樣,才稍微放心了。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尋到了車行。
寧小茶累得汗水涔涔,喘如老牛,卻也不敢停歇,尋到老闆,就表明瞭需求:“我、我要馬車。最快的馬車。”
她怕老闆懷疑,還扯了個謊言:“老闆,我家中丈夫病逝,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去。”
最早知道寧小茶想逃跑的是敬王。
敬王趙懲在國子監對麵的茶樓喝茶,三樓雅間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太子駕臨的一幕,也剛好能看到寧小茶鬼鬼祟祟的行為。
當聽到近衛肖霖說:“寧姑娘獨自離開了國子監,去了車行,看著像是要離開趙都。”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這時候纔想著逃跑,已經晚了。”
肖霖問:“要追回來嗎?”
他搖頭:“不急。且瞧瞧太子的反應。”
*
太子趙征正在國子監的後院,行走在蜿蜒的小徑上,跟一空大師敘舊。
一空大師年近八十,光禿禿的腦袋上有十二個戒疤,他穿著淺灰色的僧袍,身板還很硬朗,腰背挺得筆直,精神勁頭很好,眼神慈愛有光。
“你看著像是有心事。可是宮裡待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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