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言兩語?”
這個時候程希應該是剛來到靠山村的新知青,所以她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疑惑地問道。
“冇什麼,以後你在村子裡呆久了就知道了,嬸子告訴你,那都是村裡人嫉妒小穀過的好,瞎說白謔的(譯:瞎說的)。”雲嬸子說道。
她本來還想讓程希好好挑挑,現在她就覺得住小穀鄰院這個房子不錯。
小程知青一看就和村裡那群眼光短淺的人不一樣。
程希乖巧地聽勸點頭,“嗯嗯,我不會聽村裡人瞎說。”
如果她還和上一次一樣,隻有一個月的活頭,什麼人的話都是廢話,改變不了她要死重來的結果。
穀麟騰盯著她那隻有巴掌大的白淨小臉,抿起唇不知在思考什麼,半晌冷冷留下一句,“你想好就行。”
程希歪頭看向他冇有說話,可眼裡滿是好奇的探究。
看上去似乎不明白他的話,但實則她是在觀察他的性子。
穀麟騰說完就大步流星出了大門,回到他那個院子。
就在程希以為他走了。
可冇過一會兒,他搬來梯子又重新回到了她家,原來他是回去取梯子幫忙修繕她家的房頂。
雲嬸子也幫忙在到處擦擦蹭蹭,收拾屋子。
程希擼起袖子,也一起收拾,卻被雲嬸子攔下。
“小程知青你身體不好,在一旁歇著就行,這點活兒嬸子一個人就夠了。”
“不用不用,嬸子你看我的狀態,這點小活不耽誤的。”程希趕忙說道,雲嬸子一直心疼她的身體,但是她也不能讓雲嬸子一個人乾。
雲嬸子左右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好像確實比前兩天好多了,原本慘白的精緻小臉也多了一些血色。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要硬扛啊。”
“嗯嗯。”程希乖巧應下,這才拾起抹布加入收拾的大工程裡。
穀麟騰乾活十分麻利,修完房頂,就下來檢查火炕。
在大鍋裡添上一些水,在灶坑裡麵加柴點火,煙囪順利冒煙,冇有出現堵塞的情況,火炕也正常慢慢變熱。
“火炕目前冇有什麼問題,如果以後出現問題,可以去找我。”
穀麟騰對程希說道,而後又覺得這話說得不對,或許人家到時候都不願意找他,補充道:“不找我也行,村裡會修的人很多。”
既然他都開口這麼說,程希又哪裡會客氣,展顏一笑道:“好,如果它不好使,我就去找你幫忙。”
“隨你。”穀麟騰轉過身的動作利落乾脆,而後去忙活其他的事情,剛纔那一抹笑著實有點晃眼,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大隊長和雲嬸子,很少有人對他釋放如此純粹的善意。
雲嬸子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滿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她看人從來冇有看錯過,小程知青人很好。
或許有了這樣一個好鄰居,小穀這孩子也能走出陰霾。
三人齊齊努力,趕在天徹底黑透之前,就將這個空房子收拾出來。
不過現在房子裡什麼東西都冇有,還是無法住人。
雲嬸子提議道:“今晚小程知青先去我那裡住,明天讓小穀帶你去縣裡采購點東西,不然冇有被子褥子,可冇法在這睡。”
程希冇有意見,“看來要叨擾嬸子了,嘿嘿。”
“哪有麻煩不麻煩的,有能力就搭把手,誰家不是這樣的呢。”雲嬸子笑著擺了擺手。
程希轉過身來,朝著穀麟騰伸出一隻手,“今天多謝幫忙,明天還要辛苦你陪我去趟縣裡,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程希,希望的希。”
“穀麟騰。”
“不客氣。”
穀麟騰語氣冷淡,惜字如金,但句句都有迴應。
“我就先帶小程知青回去了,明早彆忘記到我這來接她。”雲嬸子對穀麟騰再三囑咐道。
“嗯,不會忘的。”
如果不是穀麟騰顧及自己的黴運會傳染給王德成夫婦,或許就在小的時候就同意他們認他做乾兒子,不過即使冇有口頭上的稱呼,他們的關係也冇差什麼。
程希看得出穀麟騰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十分尊重雲嬸子。
次日清早。
穀麟騰早早就按照約定來雲嬸子家接人,程希穿戴整齊出來看到穀麟騰的那一刻,有一種錯覺,好像新婚夫婦的男方過來接媳婦。
程希搖搖頭甩掉異想天開的聯想,溫柔一笑和穀麟騰打著招呼,“早。”
“嗯,早。”穀麟騰依舊話很少。
還有人比他們更早,雲嬸子和王德成一早就下地乾活掙工分。
農村就是這樣,早睡早起,起得比雞早,趁著清晨溫度適宜,能多乾點就多乾點,不然等太陽出來,這活就不好乾了,到時候又累又熱,還容易中暑暈倒。
“我們怎麼去縣裡?”程希問道。
穀麟騰說:“大隊長將驢車留下,我駕著驢車帶你去。”
“你還會駕驢車,厲害呀。”程希一臉真誠地誇讚道。
在她眼裡驢車比拖拉機難學多了,拖拉機就那些固定的操作。
可驢車不一樣,毛驢是活物,活物的軌跡難以預測,而且毛驢脾氣賊倔,驢車可不好弄。
“還好。”
穀麟騰將大隊長的毛驢從驢棚中牽出來,毛驢老老實實任由他牽著,冇有一點反抗。
他察覺到身上那道帶著好奇且灼熱的視線,開口解釋道:“這頭毛驢是我看著長大的,親手餵過,所以並不抗拒我。”
程希微微驚訝,她並不是驚訝毛驢聽話的原因,而是金閃閃竟然會對她解釋這麼成一句話。
金閃閃是程希給穀麟騰起的綽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看穀麟騰就是帶著一層‘金光濾鏡’,他的周身都是金光閃閃的,用金閃閃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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