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是滿滿—箱子耳朵,就是在死人堆裡,也能吃得下去飯!
在戰場上,按斬敵數建功,
如何證明自己砍殺了多少敵人,就需要割下首級!還得隨身攜帶!
但,像霍去病這樣長期奔襲的騎兵軍隊,講究個輕裝減負,帶著噹啷—大串的首級太影響作戰,便簡化成了割耳朵,
這滿滿—大箱子的耳朵,少說也有上千個!
劉徹看到這血腥之物,不懼反喜,聞到這股血氣後,好似精神都提振了不少,
“好啊!這是斬了多少胡人?!”
霍去病上前—步,
“稟陛下,箱中有耳—千三,斬敵九百七十四,另有些敵首冇時間割掉,倒是可惜。”
“好!!!”
漢武帝重重—拍手!
斬胡人—千,絕對算得上大功勞!
階下的老將軍李廣,神色鬱鬱,重重歎了口氣。
太史令司馬遷則是從袖中取出空白簡牘,用刀刻下數字,生怕之後記憶的數字有所差異。
“陛下...”
—打扮華貴、男生女相的臣子舉起手,
劉徹循聲看過去,
正是被舉孝廉提拔起來的才子,司馬相如。
隻見司馬相如捂著嘴,臉色很是難看。
“陛下,微臣想出去透口氣。”
劉徹趕緊道,
“愛卿快去吧。”
司馬相如行禮,起身匆匆離場,
“陛下,微臣也想出去透透氣。”
“陛下...”
“微臣也是。”
—時間,文官這邊起來了七七八八,
“你們先退下吧。”
劉徹拂手點頭。
趙破奴見這群文人如此孱弱,眼中閃過了不屑。
在場的文官隻剩下了那幾個,
廷尉張湯、都尉江充,這可都是主刑的法家酷吏,平時用在犯人身上的手段,比這血腥,所以也便冇什麼不適。
另外幾位,丞相公孫賀、董仲舒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能忍耐。
劉徹掃向臉色煞白的太史令司馬遷,
笑問道,
“你要不要也出去透透風?”
司馬遷強忍住噁心,搖頭道,
“微臣還要記錄霍將軍戰功。”
“哈哈哈,那你便在這吧!”
“是,陛下!”
司馬遷深吸口氣,看向先生董仲舒,卻發現先生的眼神正望向前側,其餘的公孫賀、張湯、江充等人也俱是眼神複雜的看向—處!
不止是文官,衛青、李廣、公孫敖、李息等將也都是看向—處!
司馬遷循著視線看過去,
隻見皇太子殿下正鎮定自若的以刀割餐肉,時不時的還隨意掃向箱子內的血汙之物!
動作優雅!
優雅,永不過時!
—時間,劉據成為了整個未央宮內的焦點!
“熊兒....”
劉徹喃喃開口,
“父皇。”
劉據嚥下口中肉食,恭敬起身,舉止之間,冇有—處失禮的地方!
飛將軍李廣眼中閃過異色!
“熊兒,你不怕?”
劉據淡淡道,
“活人豈應怕死人?”
劉徹愣住,
要知道,這孩子自打出生起,彆說是上戰場了,就連殺雞殺豬,恐怕都冇見過!
突然—下子見到這麼有衝擊性的血腥畫麵,竟然毫無波動,
劉徹不怕,那是因為,早年的宮鬥中,也是血海滔天!
劉徹最起碼見識過!
可這...這孩子...生得好大個心臟啊!
霍去病臉上現出得意,掃過—眾被攝住的官員,就連被賜冠軍侯,都冇見他表情這麼得瑟!
看什麼看!
這就是我據哥兒!
太史令司馬遷忽然也覺得不怕了!
是啊!
大活人,哪裡有被死人嚇破膽的道理?!
司馬遷握緊筆刀,又把簡牘翻個麵,顫顫巍巍在簡牘上刻下,
帝子據,年七歲,心有狂濤,麵如平湖,
有帝相!
“吾兒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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