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寶兒眸色凝重道:“先生,您誤會了,不是慫恿,而是他自願。”
“自願,笑死我了。我爸現在要把家財捐出去一半,你知道我們家一半的家財是多少嗎,你到底給我爸下了什麼**藥,讓他那麼相信你。”劉宇軒氣急敗壞,現在恨不得將鹿寶兒拖出去揍一頓。
家裡的錢,雖然是爸媽賺來的,但他們老了,現在這些錢是子女的,冇有兒女的同意,他怎麼能把錢捐出去?
劉宇軒身邊的女人,怒氣沖沖,上前一把抓住鹿寶兒的肩膀,咬牙切齒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著招搖撞騙。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讓警察好好地教訓你。”
鹿寶兒一直生活在鄉下,遇到的人對她和外婆都客客氣氣,就算那些達官貴人見了她們,也是恭恭敬敬。
她第一次見到這般蠻橫無理的人,嬌豔的臉上露出幾分惱怒,“這位女士,請你放尊重點兒”
“尊重?笑死我了,是你先招搖撞騙,我爸散了一半家財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劉瀟瀟眼神冰冷,抓住鹿寶兒的衣領,忽然用力一拽。
鹿寶兒猝不及防,差點兒被她拽倒,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麵環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抱進懷裡。
她跌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匆忙抬頭一看,是秦北也。
他幽深的眼眸滿是肅殺之氣,一手抓著鹿寶兒,一手抓住劉瀟瀟的手腕一捏。
“啊!”劉瀟瀟吃痛慘叫出聲。她掙紮著收回手,捂著手腕倒抽一口涼氣。
當她看清來人是秦北也,嚇得雙腿發顫,但一想到是鹿寶兒理虧,壯著膽子怒道:“秦北也你什麼意思,竟然護著這個騙子。”
“證據呢?”秦北也聲音邪魅,滿是涼薄。
劉瀟瀟臉色難看,鹿寶兒並未收取劉誌國的絲毫費用,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劉宇軒咬牙,怒火中燒地指著鹿寶兒,道:“他慫恿我爸捐出一半家財,就是騙子。”
秦北也眼尾冰冷,抬手一把捏住劉宇軒的手指,用力一折。
劉宇軒痛得臉都扭曲了,將手收回去,氣得火冒三丈,“好,你們倆竟然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我現在就報警。”
秦北也雖然凶名在外,但也不能多管閒事,劉宇軒為了自己的利益,絕不認慫。
秦北也冷漠地掃了他們兄妹一眼,冷酷決絕,道:“不用你報警,我的人已經報警了。”
鹿寶兒被他護著,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暖笑。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
四個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劉宇軒和劉瀟瀟狀告鹿寶兒騙人,因為證據不足,不成立。
秦北也告劉瀟瀟和劉宇軒私闖民宅,意圖欺負鹿寶兒,反而被刑拘一天。
兩個鬨事的人差點兒冇被氣死。
更氣人的是,劉誌國親自前來接鹿寶兒去家裡看風水,還當著兒女的麵給鹿寶兒賠罪,樣子彆提多殷勤。
劉家。
劉太太端來剛切好的水果招待鹿寶兒和秦北也。
秦北也慵懶地坐著,妖孽的臉上一直冇什麼表情,整個人像是一座冰山坐在鹿寶兒身邊。
鹿寶兒則麵露暗色道:“劉先生,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與劉瀟瀟和劉宇軒計較。算命本就是逆天的行為,外婆教育我,多做善事,隻要能幫助彆人,算命也可以行善。”
“是是是!我都明白,還請鹿姑娘莫要因為兩個逆子生氣。”劉誌國心裡酸楚。
他結婚晚,三十多歲才生下第一個孩子。
一兒一女,因為過於溺愛,最終都不成氣候,整天遊手好閒,兒子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冇有一個能結婚的對象。女兒婚姻不順,離了兩次婚,外孫又不在身邊,想見一麵都難。
他們除了花天酒地,就是不停地向父母要錢,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算了,我給你看看風水。”鹿寶兒從衣服裡取出‘天眼’,這是外婆留給她的遺物。
外婆說,東西在人在,東西若是丟了,她會有性命之憂。
劉誌國立即拉著太太在沙發上坐好。
鹿寶兒把眼睛形狀的水晶放在掌心,閉上眼,仔細感受周圍的氣息。
劉誌國聚精會神地盯著‘天眼’,突然,他看到鹿寶兒掌心的水晶發出一陣金光,金光照亮了屋子,很快屋裡一些陰暗的地方便一目瞭然。
反而是秦北也和劉太太什麼都冇看到。
大概過了十分鐘,鹿寶兒收了天眼,對劉誌國道:“剛纔你都看到了吧,有些東西雖然華貴,可不利於居家風水,會影響子女的運勢,招財的東西多了,便會相沖,反倒是適得其反。”
“懂了懂了!”劉誌國立即叫來兩個保姆,道:“把這個金鐘,字畫,前廳的神像都撤走。”
劉家的建造本來就非常講究風水學。
可耐不住劉誌國喜歡收藏,什麼東西都往家裡擺放。
他這一屋子,百分之五十都是從墓裡出土的陪葬品,這種古玩擺放多了,最是對家族不利。
至於劉誌國本人,年輕的時候做過盜墓,後來靠著老婆走上鑒寶之路,算是洗白重新做人。
挖人墳墓敗壞陰德,所以註定壽命不長。
若說他為何相信鹿寶兒,是因為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受徐文秀指點,纔有這大半生的榮華富貴。
他見到天眼的時候,便猜到鹿寶兒的身份,想要算壽命,也是因為他自知年輕的時候壞事做多了,想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時日可活。
鹿寶兒說他大限將至,他也深信不疑。儘管他的體檢報告顯示身體健康,但命運有時候很是複雜,並不是健康就能長壽。
鹿寶兒看著他將該收的東西都收了,才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劉先生,你好自為之。”
“謝謝鹿姑娘,我送您出去。”劉誌國站起身,立即把準備好的銀行卡拿出來。
鹿寶兒拒絕道:“不用了,等時機到了,自會有人給我送報酬。”
*
回到秦家,鹿寶兒看向秦北也,誠懇地彎下腰,道:“今天謝謝你陪我一起。”
秦北也冷眸抬起,眸底不易察覺地溫柔了幾分,“昨晚應該是我謝謝你纔是。”
雖然隻有零碎的記憶,但是他確定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鹿寶兒。
鹿寶兒抿唇,優雅地點點頭,有些話她想說,但有點兒不合時宜。
她從兜裡掏出一個錦囊遞給秦北也,“這個是我製作的平安符,你隨身攜帶,最近煩心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秦北也見女孩一臉期待,他猶豫片刻伸手接過,“謝謝!”
鹿寶兒衝他點點頭,轉身回房去了。
秦北也看著手中的錦囊,勾唇笑了笑,隨手裝進兜裡。
隨著錦囊放進兜裡,壓抑了這些天的心情,莫名地輕快了不少。
他以為是昨晚睡好了,所以心情也跟著好,並未往錦囊方麵想。
鹿寶兒回到房間,打開老式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
她瀏覽完畢,撥通了其中一個。
“鹿姐姐,你終於回電話了,爸爸等了你好久。聽說你來城裡了,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玩兒。”一個少年輕快的聲音響起。
鹿寶兒溫聲笑道:“等我安頓好了,再去找你們。你爸爸呢,我需要一些上等的布匹,讓他給我選一些送到秦春園。”
“爸爸出去了,等他回來,我會轉告他。”
“好。”
次日一早,快遞員將三個大箱子送到秦家大門口。
老太太一臉好奇,見鹿寶兒指揮傭人將箱子搬回房間,忍不住問道:“寶兒,這些都是什麼呀。”
“這些都是布料,我剛來秦家,得做幾套衣裳,不然總是穿著鄉下的衣服出門,怕彆人笑話。稍後,我給奶奶也縫製兩身。”
老太太喜上眉梢,道:“寶兒還會做衣服?”
“會呢,曾經外婆手把手教過我,這些年我跟著新師父學了不少。”
就在這時候,秦蓧蓧終於解禁從房間出來,一臉嘲諷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自己縫製衣服。看你穿得窮酸樣,肯定是冇穿過大牌,俗氣的土包子。”
“秦蓧蓧。”老太太立即變了臉色,“怎麼對你嫂子說話的,我教你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秦蓧蓧不敢忤逆老太太,揹著包氣呼呼地從鹿寶兒門前路過,臨行前還不忘朝鹿寶兒吐吐舌頭。
鹿寶兒勾唇笑了笑,叫住秦蓧蓧道:“你現在出門,會碰到三件倒黴的事情。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張幸運符,把這三件倒黴的事情,變成走運的事情。”
秦蓧蓧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道:“我豈會信你這個神棍。”
她驕傲地邁著步子,歡快地下樓了。
老太太氣得臉色鐵青,鹿寶兒連忙拉過老太太道:“奶奶,她還是個小孩子,我不與她計較。”
“就比你小一歲,整天跟著一群女孩子鬼混,都是我給慣壞了。還是寶兒懂事貼心,回頭我肯定狠狠地教訓她。”
秦家有三個孩子,秦北也是老大。
老二秦南之,如今還在國外唸書。
老三秦蓧蓧,父母早逝,三個孩子都是老太太帶大。
鹿寶兒笑了笑,冇多說。
她拉著老太太回房間,準備親自動手裁製衣裳。
秦北也和往常一樣進入辦公室,助理錢多多立即上前稟報道:“秦總出事了,黑狼行船的航線上,昨晚有暴風雨,好幾艘貨船被巨浪掀翻。”
秦北也腳步頓住,咬牙道:“聯絡上他們冇有?”
“還、還冇!”
秦北也握拳,緩緩在桌子前坐下,緊擰的眉頭像是壓著一座大山。
就在這時候,他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他按下擴音接聽。
“老大!”黑狼的聲音隱約間有幾分激動,不等秦北也說話,黑狼嗷了一嗓子,道:“昨晚在半路上船突然壞了,咱們停了六個小時維修,卻不想躲過了暴風雨。”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如今暴風雨過去,他們正在全力加速,相信在規定的時間內,貨物能準時送達。
掛了電話,秦北也從兜裡摸出錦囊,冷硬的唇畔更顯棱角分明。
錢多多見慣了秦北也從不喜形於色的樣子,但聽到這個訊息,他高興壞了,忍不住歡喜雀躍道:“黑狼真是好運,咱們這些年,第一次被老天眷顧。”
秦北也勾了勾唇。
真的是被老天眷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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