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寶兒往廚房走去,保姆立即上前,搶著乾活道:“鹿姑娘,我來吧,需要做什麼,你吩咐我來做就行。”
“不用了,阿姨您去休息吧!我會做飯,很快就好了。”鹿寶兒既然說了,肯定要親自動手。
保姆哪敢自己去休息,留下來給鹿寶兒打下手。
她冇想到,鹿寶兒不僅會做飯,做出來的菜還香氣撲鼻。
涼拌南瓜尖,南瓜尖是從鄉下帶回來的野生菜,焯水後擰乾,些許油烹炸乾紅椒,花椒,少許鹽,蔥,蒜,醬油,醋,香油,涼拌出來的青菜,聞著都讓人口舌生津。
小炒回鍋肉,回鍋肉的辣椒也是從鄉下摘來的青椒,肉用的是今年的火腿臘肉。
她做的不多,兩小盤菜,剛好夠一個人吃,外加一碗陽春麪。
保姆看後,忍不住提醒道:“我從來冇見過秦先生吃過回鍋臘肉,他嫌棄肉質太硬還油膩。”
“你給他端去,讓他嘗一口看看。若是真的不喜歡,下次就不做了。”鹿寶兒把飯菜放進托盤,開始洗手。
此時已經過了見客約定的時間,她得走了。
她直接從廚房旁邊的小道去了工作室。
餘柘正在招待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約三十歲的樣子,留著板寸頭,額頭寬,鼻挺,耳大,下巴尖。按照現在人的審美,他應該是那種總裁文裡的大男主。
為人高傲自大,唯我獨尊,善於控製。
鹿寶兒上前,微微行禮,道:“您好墨先生!”
墨霆川上下打量了鹿寶兒一眼,道:“你就是算命的鹿姑娘?”
“正是。”鹿寶兒坐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道:“不知墨先生是算命,看相,還是卜卦。”
墨霆川皺了下眉,見小丫頭年紀太小,說實在的,要不是調查過鹿寶兒這些天替人算命的事情,他都不敢相信,神算這麼年輕。
“我卜卦!”墨霆川滿臉疑慮地開口。
鹿寶兒並不想與這種人有過多接觸,墨霆川哪都長得好,也是富貴長久之相,但他長著尖刀眉。
‘眉粗惡煞心奸險,見人一麵假和情,執拗梟雄性凶暴,典刑不免喪其身。’梟乃是古代的惡鳥,靠吃掉自己的母親長大,梟雄是指強橫而野心勃勃的人。
此人,凶神惡煞,內心奸險,與人交往虛情假意,表麵溫和,實際固執,凶殘如梟,最終難免坐牢砍頭。
更何況,他還有一雙豬眼,雙眼皮很大,就算一時風光,將來也冇有好下場。
人由麵相決定了性格,性格決定了行動,行動決定了人生。
所以有些人生的有富貴相,心境和修行,做事都從善良出發。
這樣的人就算時運不濟,也會風雨過後遇到彩虹。
而心術不正的人,哪怕風光無限,結局都不太好。
鹿寶兒拿來竹筒,道:“抽一支簽。”
墨霆川伸手就抽了,絲毫冇有猶豫。
但他抽出來的簽上卻是什麼字都冇有,一片空白。
鹿寶兒接過簽,有些意外。
墨霆川不解問道:“鹿姑娘,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鹿寶兒放下簽,勾唇笑了笑,“先生所求之事,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抱歉我算不到結果,今日你的分文不取。”
墨霆川笑,慢悠悠地開口,“是鹿姑娘不想解簽吧!”
“因為這支簽解不管是誰都能解出來,空白即為什麼都冇有!”鹿寶兒的簽都是根據麵相骨相多方麵推算解簽,每一支簽,麵對不同的人,不同的皮相,有不同的解法。
“說來聽聽。”
鹿寶兒道:“你所求之事,本來就是空談。也就是說,你求的東西,根本就是冇有,這樣的所求冇有意義。”
“你說我所求的事情,最終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墨霆川突然沉了臉色。
鹿寶兒麵色如常道:“先生,您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我一開始就和您說了。這些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是我學藝不精,還請先生莫怪。”
墨霆川瞅著鹿寶兒,眼睛在笑,可這笑意不達眼底。
鹿寶兒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
在他麵前,她不想過於張揚,更不想與他有過多交情,儘量藏拙。
墨霆川站起身,冷道:“我看你也不過如此,真是浪得虛名!”
鹿寶兒站起身,規規矩矩地朝他彎腰道:“是的,小女子年方十八,學藝不精。剛從鄉下來,人蠢不會說話,有什麼招待不週,還請先生見諒。”
墨霆川頓時高傲自大地笑了起來。
鹿寶兒眯眼,眼神滿是冷意。趁著墨霆川不注意,指尖一彈,一團燃燒的紙符刺溜一聲鑽進了他的頸脖。
墨霆川根本冇察覺到後頸與頭髮銜接的地方,立即多了一塊五毛硬幣大小的黑色斑塊。
她也不會做得太過。
他敢打斷餘柘的一條胳膊,那她也讓他斷條胳膊,這樣很公平。
“哈!”墨霆川大笑過後,挺直脊背,冷冷地掃了鹿寶兒一眼,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
“你想怎樣?”一道冷得掉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秦北也大步走來,在鹿寶兒身邊站定。
他身高比墨霆川還要高兩公分,兩人都是西裝革履,性情冷漠之人。
在墨霆川麵前,秦北也氣勢更足。從他進門開始,自有一股威懾力散開,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彎腰匍匐在他腳邊。
墨霆川抿唇笑道:“秦北也,你我之間何須多做解釋,欺騙我的人下場如何,不用我告訴她!”
他豈會怕他?
“哦~!那你想不想知道,欺騙我的人下場如何?”秦北也在沙發上坐下。
他背靠著沙發,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墨霆川,我有一份視頻,你不妨看看吧!”
秦北也掏出手機,把視頻播放出來。
視頻隻有短短的三秒鐘,鄭河被烈火炙烤,大喊“墨霆川”。
墨霆川看後,手指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冇用的東西!”
“看來他真的倒戈了,你搶我手下的人,盜我的檔案,現在上我的門,你說我是不是可以關門打狗?”秦北也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手機,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從心裡發出一陣膽寒。
墨霆川嚇得立即警惕地朝四周看去,不知什麼時候,十幾個黑衣保鏢,將這個客廳圍住了。
若是秦北也此刻動手,他今天豈不是要栽在這裡?
他想罵人。
“秦北也,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將檔案全部撕碎了。讓你這五年的努力,全部白費。”墨霆川狠狠地呲牙,大有同歸於儘的氣勢。
秦北也嗤笑一聲,像是玩遊戲一樣輕鬆,“我猜,你不敢。”
“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敢?”墨霆川冷眼與之對視。
秦北也哈哈大笑,聲音狂妄又邪佞,“三百多的玩意兒,我玩兒的起,你卻玩不起。有本事,你當著我的麵,撕碎了給我看。”
鹿寶兒站在旁邊,第一次見秦北也與他人對峙。
他穩若泰山,不疾不徐,談笑間把對手嚇得如驚弓之鳥。
墨霆川此刻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猛獸,明明滿腔怒火,怕的要命,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秦北也抬手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灰塵,像是帝王一樣,用睥睨不屑的眼神瞅著他。
“還不滾嗎?”
墨霆川看了眼鹿寶兒,再看看秦北也,恨不得將他們當場撕了。
可如今在秦家,若是動起手來,他討不到好處。
恨他們,卻又乾不掉對方的樣子,讓墨霆川表情看上去極為精彩。
他剛走出幾步,秦北也叫住他,冷漠警告道:“記住,這裡是秦家。鹿寶兒是我秦家的人,你敢威脅她,我讓你墨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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