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宴非白抬腳離開了。
徒留宋惜惜呆呆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腦海裡那個聲音終於占據了上風,它高高在上的宣判:“看,你有罪!”
她表情木然,眼淚卻脫離了眼眶,砸在了地上。
宴非白直接回了家,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地上擺放著一個精美的食盒,上麵的紙片寫著:親愛的,我親手做的你最愛的菜——劉雨桐。
宴非白麪無表情拎起,打開門徑直丟進了垃圾桶。
門一下合上,對麵門口上方,攝像頭紅光閃爍。
宴非白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他冇喝。
擺鐘的滴答聲,魚缸的咕嚕聲,就連窗外的風聲都顯的吵鬨。
還有眼前時不時浮現的,宋惜惜的臉。
最讓他感到不耐煩。
宴非白起身,將酒杯扔進水池,拿起外套出門了。
皇後酒吧。
宴非白走到吧檯,就遇到一個意外的人。
一個美豔的女人倚著宋惜惜的現男友,蜜聲要請他喝酒。
兩人四目相對,宴非白冷笑一聲:“看來你和那個女人一般無二,真是絕配。”
戰北望一怔,隨即認出了宴非白。
他挑眉,並不在乎宴非白的嘲諷和敵意。
他順著檯麵推過去一杯酒:“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戰北望,是宋惜惜的師兄。”
師兄二字語氣加重。
宴非白虛握杯子的手猛地收緊,認真打量起戰北望。
未經允許,醫生不該泄露病人的病情。
戰北望思量了一會,斟酌開口:“宋惜惜這些年過得很苦,也許你該好好聽她的心聲。”
宴非白麪露不屑。
他冇戴眼鏡,暗紅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好看的眉眼愈發顯得乖張。
“當年的事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可能是謊言。”戰北望正色提點。
宴非白抿緊唇,彆人可能說謊話,但宋惜惜的媽媽不可能說謊!
童母當年找到他,義正嚴詞的說宋惜惜已經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了,讓他不要再去打擾宋惜惜。
他自然不信,奔去見她,卻親眼看見宋惜惜和一個陌生男人進了酒店。
掐斷那段回憶,宴非白丟下酒杯,不屑出聲:“你纔不要再被她騙了。”
他起身就走,擦過戰北望。
戰北望抬頭看他,眉頭緊皺:“你太傲慢了,終究會後悔的。”
宴非白斂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離開了。
聖花公寓。
“叮。”一聲。
宋惜惜疲憊的走出電梯,她一直練舞到現在。
因為隻有不停的跳舞,才能讓她簡短的得到喘息。
她走到拐角,腳步下意識一頓,本能察覺到危險。
——一個漆黑身影蹲在她家門口。
那黑影站了起來,驚醒了頭頂的聲控燈。
燈光乍亮,眼前出現一個穿著黑棉衣,眼神閃爍的光頭男人。
宋惜惜大腦猛地一嗡。
這個人,分明在五年前就被她送進了監獄!
楊守仁咧開嘴,露出滿嘴的黃牙:“老婆,不認識我了?”
一陣戰栗直衝大腦。
宋惜惜下意識的顫聲反駁:“我不是你老婆,我根本不認識你!”
五年前,童母發現她私自戀愛,急忙給她找了一個所謂的老實人“未婚夫”。
還將她騙到酒店,準備生米煮成熟飯。
她反抗中差點死了……
宋惜惜猛掐著自己,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後退。
楊守仁上前,陰狠的說:“你媽把你嫁給我了,你就是我的女人!”
宋惜惜踉蹌著往後逃,卻被男人一把拽住,死死的往回扯去。
掙紮中,宋惜惜猛地磕在了牆邊的消防箱上。
一陣劇痛,她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楊守仁看著暈開的鮮血,表情猙獰。
“你以為你再自殺還會嚇到我?你死了更好!”
他再次欺身上來,壓在宋惜惜身上!
宋惜惜絕望的閉上了眼,一顆眼淚自眼角滑落。
忽的,眼前一亮,宋惜惜隻覺壓在身上的那股恐怖氣息消散。
男人倒飛出去,倒在一旁發出淒厲的慘叫。
有人逆光站在宋惜惜身前,被血矇住的眼一片模糊,隻能看到熟悉的輪廓。
宋惜惜喉頭忽的一哽,喃喃喊道:“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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