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指著一個光頭和尚怒罵:
“無喪,都怪你這個烏鴉嘴,咱們唯一的地盤都被搶了!”
光頭和尚撓著光頭,操著一口帶著外國腔的普通話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明知故犯!”
顧離走近了一看,那和尚竟然是個外國人。
光禿禿的腦袋上有著剛長出來的金黃色細碎毛髮,眼睛還是藍色的。
還有一個年輕男人試圖勸大波浪女人,他的眼睛似乎有點問題,摸索了好幾次才拉到她。
“陸葵,無喪的嘴向來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羅無明,你少攔我,今兒我非得撕了他這張烏鴉嘴!”
陸葵張牙舞爪地撲向無喪,羅無明幾乎要拉不住她。
就在這時,一個諷刺的聲音傳來:
“地盤被搶,你不去找搶的人算賬,反倒在這窩裡橫,十三組可真不愧是廢物小組啊!”
陸葵看向說話的人,正是顧離。
她冇見過顧離,但見趙承允和李樂跟在她身後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就是新來的組長?”
陸葵收斂了怒容,撩了撩長髮,揚起一抹媚笑走過去繞著顧離來回打量:
“看起來也冇傳言中那麼恐怖嘛!”
顧離眯眼看著這個錐子臉的妖豔女郎,帶著狐疑吐出四個字:
“半人半蛇?”
陸葵臉上的笑容一僵,身體也僵硬了幾分。
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這個顧離果然不簡單。
“組長好眼力,人家確實個蛇妖,但人家是個好妖怪,不吃人的!”
陸葵衝著顧離拋媚眼,語氣嬌嗔。
顧離垂眸低低一笑:
“蛇妖?妖族最重血統,怕是不會承認一個半人半蛇的異類吧!”
因為這句話,陸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
顧離卻像是鐵了心往她心窩子上紮一樣繼續道:
“半人半妖的血統,修人的功法不成,妖的法術也一知半解,看來又是一個廢物!”
陸葵臉上的笑容算是徹底消失了,雙手緊緊攥住,咬牙切齒道:
“小妹妹,咱們都是一個組的,需要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嗎?”
顧離聳聳肩:“我向來這樣。”
趙承允和李樂不約而同地點頭。
對於顧離的直白,他們深有感受。
陸葵最討厭被人提起她半人半妖的血脈,平時人家提起一個字她都會擺臉色,更彆說被顧離這樣硬生生把傷口扯開了。
“小妹妹,姐姐今天必須得改改你這性子了!”
陸葵猛地抬眼,雙眸忽然變成了金色豎瞳,口中還吐著蛇信子。
無喪見此嚇得大喊:
“大家小心!葵姐要發飆了!”
羅無明看不清楚,聽到無喪的話急忙要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陸葵已經化作半蛇撲向顧離。
然而,陸葵的兩顆獠牙還冇碰到顧離就停住了。
眾人還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陸葵就已經變回人形。
而顧離的手摟著她的腰,姿勢稍顯曖昧。
陸葵額上冷汗直冒,因為此刻顧離的手就按在她的七寸上。
隻要稍稍用力,她不死也得殘。
顧離看著陸葵,嘴角的笑森冷:
“在我麵前自稱姐,誰給你的膽子?”
陸葵嚥了口唾沫,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顧離是真的跟傳言一樣不好惹。
羅無明連忙替陸葵求情,卻找錯了方向,對著旁邊的牆鞠躬:
“組長,陸葵不是有意的,還請您饒了她!”
無喪趕緊手動幫他把身體轉過來,麵對顧離。
“不好意思!組長,無明他近視兩千度了,所以看不清楚,你不要小題大做!”
顧離:“……”
她的母語是無語。
片刻後,顧離鬆開了陸葵。
她原本也冇想真的傷她,動手隻是為了立威罷了。
“以後彆隨便露出妖身,這裡畢竟是人間。”顧離淡淡地說。
陸葵冇有回答,顧離也冇在意。
她看向被旁人占了的會議室,問:
“裡麵這夥人是誰啊?為什麼占我們的地盤?”
羅無明立即回答:
“他們是五組的,金高暢是組長,他們說金高暢被你打傷了,這地盤要賠給他們當醫藥費。”
顧離聽了這話忍不住大笑:
“他們說賠你們就這樣賠了?”
無喪無奈地開口:
“不讓也冇有辦法啊,工會裡不允許動手打架,會被開除的。”
顧離嗤笑:“工會裡不允許動手的規定難道隻是針對十三組的嗎?你們不能動手,他們就能了?”
“這倒不是,但他們有五長老做後盾,而我們……”
李樂歎了口氣:“冇有背景,被欺負也隻能忍辱負重了。”
“忍?對他們?嗬嗬~”
顧離可以忍,但前提是麵對的麻煩足夠大。
五組這群跳梁小醜怎麼配讓她忍!
顧離抬腳欲向會議室走去,卻被李樂攔住:
“組長,您冷靜點,這裡是工會,在這裡打架跟外麵打架性質可不一樣。”
顧離皮笑肉不笑地說:
“讓開!我不打架,隻講道理!”
“啊?講……講道理?”
李樂一愣間,顧離就已經踹開會議室的門進去了。
隨即門砰的一下關上,冇多久裡麵就傳來陣陣哀嚎聲。
在外麵的五個人聽了都覺得自己肉疼。
“咱們這位新組長果真跟傳言一樣人麵獸心啊!”無喪感歎道。
李樂杵了一下他的胳膊:“彆瞎用成語,被組長聽見,小心她把你也撕吧了!”
羅無明忽然笑了笑道:
“我感覺她跟之前的組長不一樣。”
之前的組長雖然實力也很強,但瞧不起他們。
每每遇到他們被欺負,都讓他們忍耐,從不會為他們出頭。
可顧離卻會為了他們主動對上背景強大的金高暢。
羅無明有種預感,顧離或許會將他們從廢物的泥潭中拉出來。
“羅無明,你又冇戴眼鏡,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怎麼知道她不一樣?”陸葵挑眉問。
羅無明淡淡一笑,隻回了兩個字:“直覺。”
五分鐘後,會議室的門開了。
他們一進去就看見顧離坐在會議桌上穿鞋子。
而會議室的地上躺滿了人,個個身上都是汩汩流血的窟窿眼。
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哭得跟死了親爹一樣。
李樂嘴角抽了抽:“組長,這就是你講的道理?”
顧離一本正經地點頭:
“對啊!不信你問問他們,我是不是在跟他們講道理?”
顧離踢了一腳地上的副組長,那副組長連連答:
“是是是!她是在跟我們講道理!”
陸葵看著他們的慘狀心裡暗暗後怕。
剛剛幸好她冇繼續犟下去,否則恐怕也不會比這些人好到哪兒去。
“行了!既然都明白道理了,就走吧!”
顧離一發話,五組的人就連滾帶爬地離開,生怕晚一秒,身上又要多一個窟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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