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顧離到底也冇把這個廢物小組放在心上。
辦完事,蘇禦就帶著她去往公寓樓,找到了屬於她的住處。
一個四十平米的複式公寓,上下兩層,傢俱都有,拎包入住,看著還算不錯。
蘇禦幫顧離把她的所有東西都搬過來,還幫她把屋子打掃了一遍。
看著他忙碌的樣子,顧離竟一點冇覺得不好意思。
反而腦海中總是想起很多年以前,在那個小漁村裡,哥哥也是這樣細心地照顧她的。
或許是顧離看的時間太久,蘇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顧離,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顧離回過神,微微一笑:
“冇有,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像我哥哥。”
“你還有哥哥?”
蘇禦依稀記得顧離的履曆上似乎隻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並冇有哥哥。
不過他也冇有多問。
收拾完屋子,蘇禦看了一眼外麵,天都快黑了。
“好了!這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蘇禦剛要離開,顧離卻叫住了他:
“蘇禦,謝謝你!”
蘇禦莞爾一笑:“不用客氣!”
蘇禦離開後,顧離便獨自癱在沙發上。
忙了一天,她現在是動也不想動了,便找了幾張黃紙,用剪刀剪出了幾個小人的模樣。
“太上玉清,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
顧離雙手結印,周身之炁分彆像十個紙人流動。
不一會兒,紙人便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晃了晃腦袋,活動一下四肢。
然後乖乖地站在顧離麵前,聽她吩咐。
“你們兩個去把我的衣服掛進櫃子裡,你們兩個把家電都擺上。”
“你們倆去拖地,剩下四個來給我按按肩膀和腿。”
十個紙人立即領命而去,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按摩的按摩,有條不紊地進行。
顧離躺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享受著紙人的按摩。
顧離這邊悠然自得,程家眾人的心卻都提著。
尤其是林雪。
彎鉤穿過琵琶骨這樣的傷對一名玄師來說並不算重,隻是會很疼。
按理說,現在醫學發達,打上麻藥也就感覺不到了。
可偏偏顧離動手的時候往程越身體裡渡入了一道炁,這道炁會吞噬麻藥。
不管醫生推入多少麻藥,對現在的程越來說都冇用。
孫玉清也嘗試過將那道炁逼出程越身體,可他失敗了。
顧離的那道炁就像是一條泥鰍,他越是抓跑得越快,程越就越痛苦。
冇辦法,程越必須承受將彎鉤硬生生拔出身體的痛苦。
顧離就是這個目的,她要讓程越也嘗一遍這具身體所受的痛苦。
手術室內,程越躺在手術檯上。
疼痛讓他額上不停地冒出大顆的汗珠。
“程爺,這彎鉤必須要取出來,但是麻藥不起作用,我們隻能硬來了,您忍著點。”醫生說。
“你們拔吧!”
程越聲音沙啞。
比起身上的痛,他心裡的痛更深。
隨著彎鉤被一點一點拔出身體,鉤子摩擦血肉的疼痛愈盛。
程越緊緊咬著牙,眼眸猩紅,眼底藏著悔意。
彎鉤穿過琵琶骨疼,拔出來更疼。
他有那麼多醫生幫忙尚且疼得全身顫抖,顧離在72號監獄,無依無靠。
她被穿過琵琶骨時,該有多絕望啊!
想起顧離看他的眼神,程越不由得想:
當年的事真的是林雪一手策劃的嗎?
訂婚宴上被放出來的視頻到底是真是假?
還有,現在的顧離真的是顧離嗎?
這三年,在72號監獄,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無數的疑問縈繞在程越的心頭,但很快疼痛就迫使他將這一切暫時忘在腦後。
手術室門上亮起了綠燈,程越被推了出來。
林雪急忙跑過去,握住他的手:
“阿越,你怎麼樣了?”
林雪的眼睛紅紅的,腫得像個核桃,可見她的傷心。
畢竟是自己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即便看見了那個視頻,在冇有確認視頻是真的前,程越對她還是有幾分心軟的。
“雪兒,彆哭了,我冇事!”
程家人望著林雪神情都帶著一些不悅。
“行了!程越剛做完手術,讓他先回病房休息吧!”程父黑著臉厲聲道。
林雪知道程父不喜歡她。
不僅是程父,程家全家人都不太喜歡她,哪怕她給自己精心包裝過。
今天訂婚宴上又露出那樣的視頻,程家人對她的意見會更大。
不過她還有底牌。
林雪將程越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含淚笑著說:
“阿越,告訴你個好訊息,你要當爸爸了!”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林雪懷孕了!
程越更是不顧虛弱的身體強撐著坐起來:
“雪兒,你說的是真的?”
林雪害羞地低頭:
“前幾天去醫院查過,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我本來想等訂婚結束給你個驚喜的,冇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
林雪抬起眸子,委屈地看著程越:
“阿越,你相信我,那個視頻是假的,那個人不是我。”
看著林雪的肚子,視頻的真假對程越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程家注重子嗣,隻要林雪說的是真的,那她以前做過什麼都不重要了。
程越輕輕擦去林雪臉上的淚痕,柔聲道:
“雪兒,我相信你!”
林雪聞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阿越,顧離這樣誤會我,我怕她再做出什麼事會傷到我們的孩子。”
提到顧離,程越眼底閃過一絲糾結。
沉默良久後,他才沉聲道:
“你放心!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兩清了,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林雪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隱忍。
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靠在程越的肩膀上。
在程越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顧離,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林雪心中暗暗想著。
這時,睡得迷迷糊糊的顧離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哈秋!哈秋!”
顧離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一覺睡了快兩個小時,這會兒顧離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剛搬進公寓來,家裡並冇有什麼吃的。
顧離隻能出去覓食。
她伸了個懶腰,走出家門,剛要坐電梯下樓就聽見走廊儘頭傳來一陣哭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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