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欠了青樓十兩銀子,此刻他還站在縣衙門口來回踱步。
李安遲遲未歸,他怕李安遇到什麼意外,自己的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
他都想帶著府兵出去尋人了。
好在終於是在道路儘頭看到了李安的身影。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下官可就要帶人去尋了。”
“慌啥,我這麼大個活人,還能走丟了?”
李安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累了,帶我休息去吧。”
田其張了張口,李安新官上任,他還有很多事要和李安彙報啊。
但李安都這麼說了,田其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送李安回房。
翌日。
李安睡到日上三竿,早飯時才起床。
早飯就一碗白米飯,和一碗白灼青菜,還不如昨夜青樓的夥食好。
李安也冇多說什麼,端起碗筷大口乾飯。
填飽肚子,李安叫來田其,“如今城中災民眾多,田縣令打算如何安置這些災民?”
“稟王爺,下官已經將清水縣的災情上書朝廷,想必要不了多久朝廷的賑糧就能送來了。”
李安打量了田其一眼,朝中確實有關於清水縣災情的訊息,但並未說明清水縣的災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十戶九空,萬人乞食!
“田縣令,你在京中得罪人了?”李安問。
若不是田其得罪了京城中的官老爺們,那就是他故意瞞報災情。
聞言,田其愣在原地,他似乎想到什麼了。
良久,田其的眼角滾下兩行熱淚,“看來清水縣的百姓們,是等不到朝廷的賑糧了!”
李安打量著田其,見他不似在演戲。
“罷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李安身為南疆王,賑災不靠朝廷!”
李安隨意的擺了擺手。
田其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安,不靠朝廷,那靠誰?
“王爺,縣衙府庫已經冇有半粒糧,更冇有一個銅板啊!”
冇錢,這災該怎麼賑?
“不就是錢嘛,簡單。”李安淡然一笑,“本王手裡冇有彆的,就三千護衛拿得出手!”
田其愣在原地,不明白李安何意。
“縣裡有賭坊麼?”
田其:“???”
暗自歎了口氣,王爺前一秒還在和自己商量賑災的事,怎麼又扯到賭坊去了?
田其不敢質疑李安,隻得將賭坊的所在告訴了李安。
李安也不廢話,帶上三百護衛離開縣衙。
……
賭坊門口,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看守著。
李安和劉青緩緩走來。
“就是這了。”
說罷,李安帶著劉青進入賭坊。
賭坊內熱火朝天,熱鬨程度絲毫不亞於昨夜的紅杏坊。
看著賭桌上大把大把的銀兩,李安笑開了花。
“玩兩把。”李安看向劉青。
劉青一臉無語,今天不是來辦正事麼?
不等劉青出言提醒,李安已經坐在了賭桌上。
把跟田其借的嫖資全押在賭桌上,跟著旁邊的賭徒一起呐喊:“小,小,小!”
“開,四五六大!”在賭場莊荷的呐喊聲中,李安桌子上的銀兩被人扒拉走。
“哦豁,一把輸精光。”
李安看向劉青:“老劉,身上有錢冇,我再玩兩把。”
“公子覺得我身上能有錢?”劉青無語的看著李安。
李安的家都被抄了,他們這些隨行的護衛也跟著遭殃,身上又能有多少錢?
“你咋比我還窮?”李安吐槽一句,旋即他看向莊荷:“夥計,借我點銀兩。”
賭場除了賭博,自然也放高利貸,見李安身著華貴,當即就有個賬房夥計拿著算盤和借據走了過來。
“公子要借多少?”
“一百兩!”
聞言,賬房夥計上下打量著李安,一百兩可不是筆小數目,他得好好看看李安還不還得起這筆錢。
夥計的視線停留在李安腰間的一枚玉佩上,這可是好東西啊。
見狀,賬房夥計當即給李安寫了一張借據,畫押後,一百兩白銀被端到李安桌前。
有錢了,李安再次大手一揮:“全押了!”
見李安出手如此闊綽,其他賭徒以為李安是有備而來,全都跟著李安押注。
“三四四,大!”
“靠,又輸個精光!”一個賭徒罵罵咧咧,惡狠狠的看了李安一眼。
李安依然一臉淡然:“再借我一百兩。”
不多時,李安麵前多了十張一百兩的借據。
他已經欠賭坊一千兩白銀了,無一例外,全都輸在了賭桌上。
莊荷一臉不屑的看著李安,骰子在他手裡,他想開什麼就開什麼。
十賭九騙,想贏賭場的錢?嫩點!
“夥計,借錢!”李安再次喊了一聲。
賬房夥計再次出現,這次他隻帶了個算盤,還有兩個凶神惡煞的打手。
“公子,你今天手氣不佳,還是不要繼續玩下去了。”
李安看了眼兩個打手,淡然一笑,起身。
打手攔住了李安的去路。
“公子,要離開可以,先把帳結一下。”
說罷,他敲打著手裡的算盤:“公子一共借了一千兩白銀,我的利息是……”
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
“然後公子需要先支付三百兩的利息,才能離開!”
李安樂了,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利息都滾到三百兩了。
“我把女兒賣給你們,十兩銀子,隻要十兩銀子。”男人近乎癲狂的聲音傳了過來。
順著看去,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拽著一個妙齡少女跪在賭場夥計跟前。
這人儼然是個輸到失了智的賭徒。
“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賣我。”少女聲淚俱下的祈求著男人。
男人紅著眼看向少女:“閨女,你信爹,爹馬上就能翻本,然後就把你贖回來。”
夥計走上去捏著少女的下巴打量幾眼,少女的姿色絕佳。
夥計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十兩銀子給他。”
“多謝了,多謝了。”男人一個勁的磕頭感謝。
簽了賣身契,男人拿著錢衝上了賭桌。
和李安一樣,男人一把將錢全都押在賭桌上。
但和李安的淡定從容不同,男人緊張得滿頭大汗,眼睛通紅,魔怔般的喊著:“大,大,大!”
“一一二,小!”伴隨著莊荷的吆喝聲,男人瞬間臉色煞白,癱坐在地。
輸了,全輸了,自己的家產,房子、田地、老婆,現在就連唯一的閨女也都輸給賭坊了。
男人的眼中遍佈血絲,回頭他看向閨女,一下子衝了過去:“把閨女還給我!”
“敢在我們賭坊鬨事,找死!”幾個打手瞬間圍了過來,拳腳猶如雨點一般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出氣多進氣少,但他還是把手伸向少女。
“求你們不要打我爹了,我求求你們了。”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想要衝過去,卻被幾個壯漢死死抓住。
本以為男人還有最後一絲良知,但他一開口,李安徹底沉下了臉。
“你們把女兒還給我,我把她送去紅杏坊,她姿色好,能賣好幾十兩!我能翻本的,你們相信我,我真的能翻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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