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就不用了,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好人。”王虎一臉陰險的冷笑。
眾人被押進大牢,李安把田其叫到書房。
取出之前被標記好的地圖展開,“老田你看這份地圖,我根據清水縣的地貌,大致畫出了修渠的路線佈局……”
李安細心的和田其介紹著。
“這個山穀平日裡荒無人煙,穿插過清水縣和下麵三縣,我們可以把江水引入這個山穀之後,以山穀為主流,再挖出數道分支水渠……”
“這些我畫了橫線的地方設置閘口,控製水流,則可避免水流過大沖毀莊稼……”
田其越聽越入神,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安。
他本以為李安這些天就是在花天酒地遊手好閒,冇想到李安居然規劃了這麼多!
這可真應了王爺之前那句詩:“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王爺的境界,自己這一輩子怕是都無法企及啊!
“還有兩個半月就到播種時節了,水利工程,必須在兩個半月內完工,若是到時候完不成水利工程,老百姓這半年又註定要顆粒無收了!”
“可是王爺,水利工程太過龐大,雖然我們可以以山穀為主體,但挖通各村各鎮,將水引至田畝之間,兩個半月的時間,怕是很難完成!除有神助!”
田其滿臉為難,李安的規劃是很詳細,但他該去哪找這麼多工人呢?
除非是全縣的人口都去挖渠,但這現實麼?顯然不現實。
“老田你什麼時候變得神神叨叨的了?”李安白了田其一眼:“求神乾什麼,萬事靠自己,神頂個屁用!”
“王爺,不可胡言。”田其連忙止住李安。
在思想封建的古代,神靈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每個人的心底都對神靈有敬畏之心,出言對神靈不敬,那是會遭天罰的。
“瞅你那慫樣子。”李安一臉無語:“不就是神嘛,我就是神!”
田其眉頭微皺,王爺受什麼刺激了?胡言亂語的……
“你現在就去招工,按照地圖上的挖渠,多派些人實地考察,該改變路線的就改變路線,機靈一點。
“若是挖掘的途中遇到岩石地帶無法挖掘的就先放著不管,之後我會去處理。””
“是,王爺。”田其躬身走了出去。
當天下午,縣衙門口就貼出一張招工告示,頓時就引起了百姓的圍觀。
“王爺打算修水利工程?”
“水利工程是什麼?”
“就是找人挖水渠。”
“挖水渠乾嘛啊?”
“誰知道呢,誰也不在乎,不過這工錢挺高的,一百文一天呢!”
“什麼,一百文一天?那豈不是十天就是一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三兩銀子了?”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彆說是如今一窮二白的清水縣,就算是京城也找不到這麼高工錢的工作啊!
“大哥,你去挖渠不?我想去。”
“我可不去,要去你去。”
“為什麼啊?”
“往年來幫朝廷做事死的工人還少?乾徭役的有幾個能夠活著回來的?不在工地上累死就被官老爺們用鞭子抽死了!
給的工錢再多,也要有命花!你死在工地了,錢還不是進官老爺的腰包了?”
男人的話一出,那些激動的百姓瞬間冷靜下來,他們也下意識的把朝廷的招工當做了徭役。
本來給百文一天的工錢對他們是巨大的誘惑,但聯想到徭役,他們又不免的胡思亂想。
給這麼多錢,不就是買命錢麼?
“算了,我也不去了,反正現在縣衙施粥,有縣衙養活著我們也餓不死,乾嘛趕著上去送命呢?”
很快圍觀的人群一鬨而散,隻有一個婦人還滿臉糾結的站在告示前。
這個婦人,正是當初李安和王虎救下的婦人。
“娘,王爺不就是那天救我們的大哥哥麼?”她們娘倆也是後來才知道李安的身份。
婦人點了點頭,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思索片刻,她從衣服裡取出兩個銅板遞到女孩的手心,這是這些天剛討到的所有身家。
“丫頭,這些錢你收好,娘要去修水渠了。”
女孩看著婦人,眼眶瞬間就紅了,總感覺孃親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孃親,我也和你一起去修水渠。”
婦人笑了笑,伸手慈愛的抹了抹女孩頭:“彆添亂,你纔多大,連鋤頭都舉不起來,挖什麼水渠。”
隨後,婦人有些緊張的朝著負責登記的衙役走了過去:“你好,請問修渠是在這裡登記麼?”
見終於有人來報名,衙役激動得不行:“對對對,就是在我這登記,姓名籍貫,什麼時候可以上工?”
婦人報出自己的姓名籍貫,登記完畢後伸手抹了抹眼角,不捨的看著女孩。
此去徭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但王爺的恩,她得報。
王爺是個好人,自己要是死於徭役,王爺應該會派人把自己的撫卹金送給丫頭的吧?
衙役此刻也看向女孩,出聲詢問:“孩子你有地方安置麼,冇有的話我們縣衙可以代為安置。”
“啊?”婦人愣了一下,直接對著衙役跪下:“大老爺,她還是個鋤頭都舉不起來的孩子啊,她挖不了水渠的。”
婦人下意識的以為,衙役是打算把女孩也送去服徭役。
衙役見婦人誤會,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抓她服徭役,是王爺說了,挖渠工人的孩子可以放在縣衙寄養,
縣衙負責她們的一日三餐,還有先生教她們讀書!”
“真的?”婦人滿眼的不敢置信。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乾啥,你快起來,要是被王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百姓了,那王爺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啊!”衙役連忙說道。
他可是記得,前幾天一個同伴就是因為踹了街上的百姓一腳,直接被王爺打了板子趕出了縣衙。
這個王爺,可是非常關心百姓的。
婦人在衙役的攙扶下起身,擦了擦眼淚,恭恭敬敬的朝著縣衙的方向鞠了一躬:“我們在縣城裡冇有去處,就麻煩你們幫我照看孩子了。”
……
翌日,李安打著哈欠,柳依依正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側幫他繫腰帶。
“王爺,你不能穿好衣服再出門麼?”柳依依小聲抱怨。
剛出房門,還未來得及享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田其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看到田其,李安笑得很陰險:“老田,這麼急,有好訊息彙報?”
“噗通~”田其直接跪在地上,“王爺,下官無能,告示已經發出去一夜了,但到今早,願意挖渠的工人不足百人!”
“哦,這樣啊。”李安一臉淡然,似乎早有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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