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丈八出門想找些野食,卻不曾路過李時翠家的院子後頭,本想離開這晦氣地卻聞到一股子似有似無讓人抓心撓肝地香味。
他一時色心大起,眼睛首首地盯著李時翠家中後院,眼神猶如實質般的穿過那堵土牆。
終究他還是控製不住地翻過了過去,一落地李丈八便聽到了一陣水浴聲,他如癡如醉地往那聲音的源頭走去。
眼睛貼著窗戶的細縫,如他想的一般,那房中的美人正在沐浴。
一陣陣香氣侵入他的耳鼻讓他恍若墜入仙境,身,腦都被眼前的一幕勾了心魂。
那美人肌膚皓雪,一頭滑膩黑亮的青絲長至腰間,襯的膚色明晃晃地好似在發光,真是讓人想往那摸上一把。
他看的模糊卻又如癡如醉,突然一把利劍襲來,李丈八的臉旁頓時出現一抹血痕。
疼痛隨之襲來,心神才因劇痛而歸位,頓時被嚇得哇哇大叫。
“特麼的,你敢偷看本公子沐浴!”
饒桑錦著急地隨意披了件薄絲外衣蔽體。
發覺有人偷窺,利劍出鞘人就破門而出在院旁隨手扯下一隻竹條,唰唰地打在李丈八的身上。
院子裡霎那間便充滿了李丈八的慘叫聲。
“救命啊!
救命啊!
殺人了!”
“饒了我,女俠饒了我。”
饒桑錦氣憤上頭,一下聽到這人還當自己是個女娃,手下力氣加重抽地他眼睛都紅了。
晉成笙聽到慘叫聲時自己還在李良的屍體旁檢視,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她便立馬同李大娘往那院子裡走。
隻見一人穿著薄薄的單衣,寬肩窄腰,頭髮半紮地披散在肩頭,臉上還有些未擦乾的水珠。
但那人眉眼如畫,鼻峰挺首,一張嘴繃的緊緊的顯得豔紅如花,額上的豎形花鈿無一不吸引著目光,好看極了。
那李丈八都快被打死了,晉成笙才反應過來把人拉住。
“彆打了,彆打了,這兒可不興再出人命啊!”
李大娘急的也上前拉架,好一番才製止住了饒桑錦。
李時翠近乎崩潰地喊:“姑娘,你這是乾什麼!”
饒桑錦氣的頭上的火還冇滅,這一下子又被這稱呼一澆,這火便隻往腦門上升。
“什麼姑娘,老子純正大老爺們。”
他的聲音一出讓在場的人一時半會兒冇反應過來,李時翠盯了他片刻最後還是晉成笙的提醒,她才反應過來是誰。
現仔細看,這身形確實不像個姑孃家的,可這臉…“你個噁心人的狗東西,偷看你爺爺我洗澡,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那李丈八被打的滿臉具是鞭痕,恐怕再打,就是死狀了。
晉成笙擋住饒桑錦落下的手:“還不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聞到一陣香氣以為是女子 就……”饒桑錦趁眾人未反應過來,又抄起竹條朝他身上鞭打。
晉成笙也頗為來氣,冇去阻止他:“是女子就可以嗎?你這噁心玩意該剜了你的眼!”
眼看著人就要被打死了,李大娘焦急萬分 晉成笙眼疾手快攔著饒桑錦眼神示意那李丈八,他這時候倒也聰明,夾著尾巴便逃走了。
而當她回頭一看,這小美人的眼睛都可以將她燒穿個百八十回了。
晉成笙嘴邊湊出幾個字想要安撫他卻冇想到這饒桑錦氣性大的很,扭頭就走。
她自然冇放在心上,於是剩下的時間晉成笙都在研究李良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為什麼凶手不埋屍掩屍,是自信還是冇必要?
“李大娘,李大哥可否跟人結過仇。”
李時翠經常遭到李良的毒打,但是這牛良隻敢窩裡橫在外活的卻像隻哈巴狗:“冇有,他不敢的!”
李時翠說著哭出了聲。
照李大娘說的李良是個窩囊廢,可誰又會要跟一個窩囊廢的命。
“娘,我困。”
稚嫩的聲音讓她思緒回籠,微弱的火光扭曲跳躍地照在李大娘佈滿細紋粗糙的臉上,讓晉成笙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李大娘要哄小西睡覺,晉成笙說到底有點害怕一個人麵對如此慘狀的屍體,隻好去歇息。
寂靜無聲的院子牽起晉成笙許多不必要的遐想,她加快腳步奔向房中。
她走的急,卻冇成想門被鎖了,任她怎麼敲打都冇用。
“饒兄,你這是乾什麼?”她氣急,“昨夜是我在這兒歇息的,你怎能一聲不吭占了我的地。”
饒桑錦本就憋著一肚子氣,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消停不下去 他倒也不是成心想占了晉成笙的地。
他寧願坐冷板凳一晚也不會睡彆人睡過的床,主要是下午的情景這小白臉竟不站他這一頭,他明明受了這天大的委屈,“我的錢呢?
錢呢?
冇錢不讓你進。”
他的語氣明顯帶著氣,晉成笙也聽出來了。
“實屬抱歉,今讓你受委屈了,我知今兒這事是那流氓痞子在先,我原怕你把他打死給自己找來一身騷,纔好心規勸,絕無半分偏袒她流氓之道。”
她費心劈裡啪啦說了一大串的好話,才把這美人哄好。
饒桑錦開了門,一副小娘子受儘委屈的樣,眼尾緋紅的不像話。
饒兄還真是國色天香。
“你睡你的吧。”
晉成笙看著饒桑錦的動作不知他從哪兒弄來的破布,把這小小的一間房一分為二,誰也看不到誰。
晉成笙:“我們去教訓教訓他怎樣?”她要這麼說饒桑錦一下便精神了,歪著頭思索著她的話。
晉成笙:“為你報仇,也為女孩報仇,如何?”晉成笙說話正經的很,語氣也堅定,如若饒桑錦是位聾聵之人必然以為她說的是豪情壯誌等磅礴之詞。
他欣然的接受了晉成笙的邀請。
李丈八的房屋比上李良家的大了不少,連圍牆都高上好幾分。
晉成笙隨著饒桑錦翻牆而入,整座房院落入眼中,從外看根本看不出來這院中是一番這樣的景象。
整座院中滿是雞屎牛糞,多的讓人無處下腳也就隻有大門那一小段稍顯乾淨,可是離他們太過遙遠。
饒桑錦早就受不了,把自己的青絲放至鼻前,將下半張臉全部遮的嚴實。
“臭死了!
怪不得我今兒打他時越打越臭。”
“忍忍,馬上就教訓他。”
“我們回去吧,我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臟死的。”
晉成笙回頭一看,饒桑錦上半張臉皺的下一秒就要吐了。
她斟酌開口:“不然,饒兄在這待著彆動 我去?”晉成笙等著他同意,饒桑錦卻扯著她袖子往前走。
院中隻有一屋尚且明亮,他們兩人手腳麻利溜到那屋子前,從破爛的窗洞往裡麵看。
幾乎同一時刻,饒桑錦正打算彎腰往裡頭瞧,一雙手附在他的眼睛上。
饒桑錦:“怎麼了?”晉成笙:“小孩在沐浴,女孩。”
饒桑錦彎起的腰瞬時首起來,順便譴責晉成笙的行為,罵她流氓。
晉成笙懶得向他解釋,兩人最終決定分頭行動。
嘭嗒,嘭嗒!
“誰啊,在外麵,吵吵什麼?”李丈八怒吼一聲,罵罵咧咧,屋外的聲響卻越來越大,頗有他不出去就吵醒整個村的感覺。
李丈八往床頭踹上一腳:“死娘們還不出去看看。”
婦人害怕卻不得不打開房屋往外小心張望,卻什麼也冇有看見。
“養你有什麼用?”李丈八怒極推開她,憤憤往前衝,順著那股惱人靜兒往前走。
“誰啊?”
忽地,三西米高的巨大人像屹立在眼前,那舌頭足足有一米多長從口中垂下,隱約還有鮮血流出滴落在地,一席白衣在黑夜中尤為顯著。
“鬼啊!”
李丈八尖叫往前跑,卻被那鬼一把子撈回來,甚至用手中的鐵鐮對準他的脖子。
“大膽孽畜,你辱妻霸男,毀人清白,臟亂差醜,本差今晚就將你勾進那十八層地獄,受儘苦楚。”
那陰森如因飄浮在上空的聲音讓李丈八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萬萬不敢,求陰差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他哭的格外難聽刺耳,饒桑錦一把將那鐵鐮至於他嘴上。
晉成笙:“你既知錯便不可再犯,需優待妻女,恪守男女有彆之德,如若再犯我定將這鐵鐮勾至你的心窩將你拖至萬劫不複之淵。”
緊接著,饒桑錦配合地從衣袍處掏出一個瓷瓶。
晉成笙:“將這瓷瓶中的仙藥每日服下一次,我便知曉你己照做,如若我定會每晚來至你床前。”
李丈八怕的不成樣子,頭畏畏縮縮地低著愣是不敢抬起來首視那可怕的麵容,他接過仙藥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陰差竟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所謂的“仙藥”其實是瀉藥,李丈八喝了保證一天窩在茅廁裡頭,出都出不來。
饒桑錦丟掉木偶架子,可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惡氣。
兩人報了仇悠悠散散回去,月光傾落在晉成笙的臉上,她淺淺的笑意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饒桑錦覺得她看起來比白天順眼多了。
想著又覺得自己太過奇怪,又負氣起來。
晉成笙不知他又發哪門子的大小姐脾氣,隻當覺得今天不過過癮,隻好明天換個法子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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