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曦還不知道她直播間裡又多了三個認識她的觀眾。
將近兩個小時幾乎不間斷地在叢林中跋涉,饒是她自認耐力還不錯,這會也有些腿軟了。
蔣開源更是呼哧呼哧大口喘著氣。
叢林裡可不比他們平常走的平坦大道,落葉鬆軟,時不時還有貼著地皮生長的野草藤蔓,稍不留神就能絆個跟頭。
蔣開源還倒黴不小心踩到一個被廢棄許久的陷阱,上麵有層層疊疊的落葉和雜草做掩護,這一腳要真踩下去崴腳都是最輕的,還是薑令曦察覺到不對勁眼疾手快伸手把他給扯了上來。
從這次差點釀成慘劇的意外發生之後,蔣開源手裡就多了一根撿來的人高木棍,抬腳往前走之前一定要確定一下前麵是不是實心的地麵。
“現,現在差不多得有十點了吧!”蔣開源本想著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主動喊停下歇歇,他一直在等薑令曦主動開口,結果愣是冇等到,隻好開口提醒一聲,“咱們也走了差不多倆小時了,要不停下歇會?”
他佩服薑令曦的毅力,但他是真有點走不動了。
薑令曦腳下冇停,“再堅持一下!”
“那堅持多久啊?”
冇個準確的數字,鬼知道是不是要堅持到累趴下。
“聽。”
“聽?聽什麼?”
正帶著一旁的祖孫倆看直播的衛珂輕聲回道:“流水聲。”
下一秒,薑令曦也說出了同樣的答案:“流水聲。”
蔣開源和正在看直播的徐星淵都是一臉懵:“什麼流水聲?”
薑令曦和衛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麵有溪流,或許還會有個小瀑布,再堅持一下,不光能休息,還能喝到水。”
徐茂春這下也忍不住看了眼衛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擱這演雙簧呢,說的話都一樣。”
衛珂抿唇。
節目組的跟拍儀器收音很好,他的聽力也是專門訓練過的,現下四周安靜,他這才聽見直播間裡傳來的微弱的流水聲。
但有時候人耳會比機器遜色,薑令曦能夠聽見,甚至能做出跟他一樣的判斷,這讓他實在忍不住懷疑對方曾經在叢林之類的地方生活過。甚至也專門訓練過聽力。
可一個明星藝人,有必要訓練這些嗎?
想到之前小叔說的這節目會直播一週,他決定不動聲色地繼續看下去。
被徐星淵冤枉他就是想看漂亮姐姐也認了!
“流水聲?”蔣開源側耳認真聽了聽,“我怎麼什麼都冇聽到啊?”
薑令曦彎腰躲開一根垂下來的樹枝,“你心跳聲太大了,我在旁邊都能聽到,呼吸也會影響聽力。”
蔣開源抬手按了按砰砰砰跳得急促的心口,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後,表示放棄。
明明走的都是同樣的路,甚至在他差點踩到陷阱後就是薑令曦在前麵領路,但他現在呼哧帶喘的什麼形象都顧不上了,前麵領路這位愣是冇讓他看出一絲狼狽,居然還有心思去聽流水聲!
特麼的,回頭就去住處附近的健身房辦張卡!
又七拐八繞地走了將近十分鐘,蔣開源終於聽到薑令曦口中的流水聲。
不光聽到了,他還看到了!
將將一人高的小瀑布,由岩石的斷裂造成的,說實在的水流還冇有他們之前找的那處大,但因為落差,流水聲也就大了些。
看到清澈的水流,彆說蔣開源冇忍住乾嚥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就連薑令曦都覺得腳步輕快了幾分。
不過饒是已經渴到了這份上,薑令曦還是堅持著拖動腳步在四周徘徊了片刻。
冇想到還真有發現,一隻死去的小鳥剛好卡在岩石縫裡,羽毛顏色跟岩石相近,在流水的沖刷下不仔細檢視還真發現不了。
她找了個樹枝把小鳥屍體給扒拉出來,順手在附近挖了個坑埋下去,回頭就對上了站在瀑布旁眼巴巴看過來的蔣開源,“得把水燒開才能喝。”
蔣開源頓時苦了臉,“不用這麼麻煩吧,咱們的消毒藥還夠用。”
薑令曦依舊堅持:“我惜命。剛在水中發現了動物屍體,還是燒開喝更安全。”
她寧願麻煩一些,也不願意在這叢林中冒一絲一毫的險。
蔣開源拗不過,隻好先撿柴火,再搭架子,忙活了好一會水才燒上,一邊休息一邊伸著脖子等水燒開。
徐茂春看到這輕點了點頭,“令曦丫頭做得不錯,雖然消毒藥能消毒,但也不一定能把水裡的細菌都給清理乾淨,這又是在荒野中,把水燒開喝纔是最安全的。”
他是大夫,最喜歡的也是這種認真會對待自己身體的人。
等喝上熱水,蔣開源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在參加求生之前,他都冇覺得這水會這麼難得,喝起來還能這麼甜!
喝完水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兩人繼續趕路。
這次的荒野求生並不單單隻是讓他們想辦法在這片叢林中生活一週,還有任務的。
所有人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也就是節目結束之前,趕到最後的目的地,叢林深處的一麵湖泊。
冇能在規定時間趕到,或者是走錯路偏離方向,麵臨的都會是淘汰。
失去成為下一期節目嘉賓的資格。
要說節目一開始的時候蔣開源還信心滿滿,但他現在覺得就算被淘汰也挺好的。
不拍不知道,這也太受罪了!
不過當著直播間觀眾們的麵,他也不好意思說‘曦曦姐要不咱們乾脆擺爛吧’之類的話,隻能拖著越發沉重的雙腿緊緊跟在薑令曦後頭。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直射頭頂上方。
中午了。
兩人停在一處有大樹遮陽也有石頭坐,周圍草木繁盛的地界。
鏡頭冇去捕捉兩人不顧形象癱坐下來的畫麵,很是懂事的移向一邊,拍了拍兩人選擇的休息地四周的風景。
蔣開源靠在石頭上摸了摸再次餓癟的肚子,“又餓了!”
鏡頭頓了頓,給了他一個鏡頭後繼續拍攝周圍的環境。
在拍到夾雜在一堆野草中的幾棵植物時,直播間裡一條彈幕夾雜在一堆‘心疼’中跳了出來。
“有吃的,源源你往左邊看啊,把那幾棵橢圓葉子的拔出來,下麵的根就能吃!”
不知道是不是這份祈禱真的起了作用,蔣開源在摸了一會自己的肚子後,躲開鏡頭解決完生理問題回來,手上就多了幾塊還帶著泥巴的塊狀物,跑到薑令曦麵前興沖沖獻寶,“曦曦姐你看,我找到吃的了,這東西我忘叫什麼名了,以前去鄉下探望外婆的時候就挖出來吃過,生吃烤著吃都可以。”
薑令曦接過一塊搓了搓上麵的泥巴,露出裡麵白嫩嫩又泛著淡淡青色的根莖,冇認出來這是什麼植物,“真能吃?”
“我保證,”蔣開源拍拍胸口,“生吃脆甜,烤了吃起來綿綿的。”
徐茂春本來打算離開了,他一個老人家看那麼久的手機眼睛也累,卻在看清螢幕上的兩人拿的是什麼後,眉頭頓時一皺,“這小子哪來的自信,雖然長得像,但這玩意跟他說的壓根不是同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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