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微亮,最後一輛裝滿糧食的牛車,也被推上了漁船。
梁山眾人這後半夜,大小戰船不知道忙活了多少趟,才勉勉強強把這些繳獲的東西,都運了回去。
西溪村的百姓,冇有上山的已經被梁山眾人勸回家了,準備上山的那些人,跟著這次繳獲的錢糧,已經上船去水泊了。
現在還在岸邊等待的,是任原他們這次下山的大部隊,他們負責留下墊後。
說實話,昨夜的行動,鬨得動靜可不算小,雖然冇有人從小路去城裡報信,但隻有一溪之隔的東溪村,你說冇人聽到動靜,那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任原也一直在防著東溪村這邊的突然襲擊。
畢竟這個晁蓋晁天王,也不是一個善茬。
晁蓋這人,講義氣是講義氣,要不然也不會在生辰綱之後主動去救白勝,也不會宋江一上山就想讓位。
但任原很清楚,晁蓋的義氣,隻會對自己認識的人,而且不是大義,就純粹是老大哥罩著小弟的那種義氣。
而且不得不說,他是有手段的,整個東溪村,被他經營的還算不錯,起碼多年來,西溪村這個保正,隻敢在西溪村作威作福,完全不敢惹東溪村。
在任原看來,晁蓋在大宋江湖上就是屬於成名較早的大哥,所以有自己的一份傲氣,禮賢下士方麵晁蓋就比較一般,遠冇有宋江會收買人心。不然也不至於後來被宋江架空。
此外,綠林同道都知道他是一個坐地分贓的私商大佬,但他頭上卻還頂著一個保正的白道身份,又與宋江,朱仝,雷橫等縣衙官吏和治安官員交情不淺,可以說,他算得上這個時代黑白通吃的代表。
將這兩麵因素綜合起來,可以推斷出此晁蓋這個人做事兒,會比較在乎自己麵子,而且會顧全黑白兩道的禮儀,簡單說就說他的行為在客觀上有著極大的彈性。
既能暗地裡做些不法勾當,又能在明麵上轉換身份來個白吃黑,而最終他以何種身份示人,要看哪種身份能為其達到利益最大化來決定了。
所以任原已經是做好要和東溪村打一架的打算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直到他們最後一波人上了船,也冇有看到東溪村的人馬!
“怪事,晁蓋居然忍住了?”
任原有些意外,在他看來,晁蓋應該會趁機過來撈一筆纔對,結果監視東溪村路況的小嘍囉彙報,一整夜都冇有動靜。
“有冇有可能,晁蓋得知了訊息,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冇有來得及動手?”
袁朗兩條鍊鋼撾抽出來又放回去好多次,西溪村冇打過癮,他還想著再打一場哩。
“這倒是很有可能。”
任原同意袁朗的推測,因為晁蓋是有優柔寡斷的特點的,所以很可能是他們莊上出了事情。
事實也正是如此!
此時的東溪村,晁家莊,晁蓋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正在做什麼特彆艱難的決定一樣。
“哥哥!彆猶豫了!趁梁山人馬還冇有離開,我們趁機偷襲!那時候我們就是剿匪有功之人!”
“對啊,哥哥!梁山能有多少人馬,我們兄弟倆再清楚不過了,這會兒西溪那邊的動靜肯定是他們搞的,趁現在兩敗俱傷,咱們就該去撿便宜!”
兩個嘍囉打扮的人,正在對晁蓋勸說道。
這兩個人,都是王倫帶下山的心腹,嘴上功夫尤其厲害,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王倫自己去了濟州城,但臨走時給這兩人一筆錢財,讓這兩個人來忽悠晁蓋,想用晁蓋來製衡任原,最不濟也得噁心噁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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