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可以去接你！”薑瑤的語氣充滿了期待，彷佛已經預見了倆人坐在一起聊天時的情形。
“嗯……明天課很滿，晚上跟宿舍裡的同學約好了打球，再出去的話太累了。”
“後天！總得有時間了吧？”
“冇有，充滿了能量隻能用兩天，後天要休息，睡懶覺。”
“這樣啊……那總不能每天都安排滿了吧？”
“對的，安排很滿，冇有出去的空閒。”
“嗬，今天忙，明天累，後天你要早點睡……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跟我見麵！”
“你猜對了。”陳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電話那邊的薑瑤沉默了下來，他頓時感覺到無比舒爽，從頭蔓延到腳。
上午不是很傲嬌嗎？
不是說你的事不需要彆人教嗎？
既然喜歡甩臉色，那真彆怪他其人之道！
陳源出了口惡氣，心滿意足，說了句“冇什麼事那我把電話掛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老三，跟誰打電話呢。”
“冇事。”
他微笑迴應，繼續扒飯。
可餐桌上其他幾個人都看的出來，接完電話後，陳源的心情明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然而還冇徹底吃完，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陳源再度接電話，不過這次接通後，他一聲不吭，靜等著薑瑤說話。
“說掛電話就掛電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冇有啊。”
“你要真覺得我好欺負！”電話那邊薑瑤的語氣和態度本來很氣憤，忽的話音一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那你算捏到軟柿子了，陳源同學……”
“不不不，我不敢欺負你，也不敢教你做事。”
“我錯了……”薑瑤低聲下氣，咬著嘴唇，攥緊拳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但不管錯哪兒，道歉就對了。
哄嘛，男人是要靠哄的！
這下子陳源滿意了：“這次態度還可以，有什麼事，說吧。”
“咳——其實也冇什麼，這不是冬天了，學校裡那麼冷，我怕你凍感冒，要不我給你買兩件衣服？”
“不用。”
“什麼用不用的，以後你當我男朋友，怎麼也得打扮精緻點吧？不知道的以為我薑……薑凝的男朋友穿不起好衣服呢！以後一天一件！我再給你們宿舍一人買一件！”
陳源覺得她有點誇張，不過這波強勢發言，還挺有女友力。
“一人買一件就算了，”他抬起臉來看了下幾個哥們，“你看著給我買吧，回頭我把錢轉給你。”
薑瑤忙不迭答應了，內心簡直如同爆開的爆米花一樣，她歡欣鼓舞！
接連兩三天的示弱，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迴應。
她如願以償加上了陳源的綠泡泡，並且自動忽略了他發來的那句“先說好，我可冇同意複合，隻不過覺得女生挑衣服眼光比較好”。
開什麼玩笑！不拒絕就已經說明態度了。
陳源二次掛斷電話，乾淨利索的把飯吃完。
正好不用愁買衣服的事情了。
作為鋼鐵直男，每個季度挑選衣服都是非常愁人的事情，以往他基本上是進了實體店，挑一件穿上不難看就付款，或者網購隨便看一件直接下單。
薑凝每天打扮的那麼漂亮，挑衣服這種事自然不在話下。
他並不是這麼輕易的打算複合，隻不過見識到了薑凝這兩天的表現，忽然特彆好奇。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他，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幾人用完餐，一起走出食堂，還冇來得及撐傘，陳源兜裡的手機居然又“嗡嗡”個不停，他皺著眉頭掏出來手機放到耳邊。
不耐煩道：“你不能一次說完嘛？”
“什麼說不說完！兔崽子你什麼語氣？”電話那邊的聲音嘹亮至極，給陳源的靈魂都從身體裡震飛出去。
“媽，你聽我解釋……”
……
明亮的客臥裡，鋪設著一整層的地毯，哪怕光腳踩著也十分舒適，窗簾並不緊密，留有一條縫隙可以看見雨景，各種直播用的設備塞滿了房間。
薑瑤走進來，關閉手機螢幕，可臉上依舊難掩笑意。
“主播回來了，老婆們久等！”
她這邊說著話，電腦副屏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個黑裙白領結的貓耳娘做著相應的動作以及表情，萌到出血！
薑瑤的手腳以及脖頸處，也戴了樣式一致的傳感器。
這就是薑瑤的職業，她是一個宅女，同時也是一個Virtual Uploader，譯作虛擬UP主。
虛擬主播的概念早在七八年前就有了，近幾年來，各大直播平台更是湧現出大量的從業者，具體就是真人戴上傳感器，通過光學動作捕捉係統捕捉表情以及動作，以虛擬動漫形象和設定進行直播。
薑瑤早在兩年前進入了這行，職業是歌姬，設定是不滿家庭狀況流亡在外的大小姐。
讓人意外的是，她的人氣居然格外的高！
直播間有差不多1w人在線！這在虛擬主播裡算是熱度前列了！彈幕同樣滿天飛，不過觀眾以女性粉絲為主。
薑瑤是出於愛好進入這行，她之前自閉的時候，因為網絡纔有了存在感，有了很多一起發瘋的朋友，出於把這份能量傳遞下去、同時找點事情乾的想法，她跟姐姐說想要成為虛擬主播。
薑凝當然滿口答應，替她買了設備，陪她練歌，甚至第一次直播還幫她寫了底稿……雖然最後冇用上。
由此，薑瑤開始了直播之路，她的爛梗就是從跟無數觀眾的互動中學來的。
“好喔，”房間裡，薑瑤以很誇張的握拳下壓，彷佛在打氣，“接下來給大家帶來最後一首歌，唱完就下播咯！”
「主播去乾什麼，這麼早就下播」
「你三天才播一次，居然隻三小時就走（悲）」
「估計是下播去玩原神，OP是這樣的」
「想讓主包把腳塞我嘴裡（饞）」
薑瑤播了兩年，自然承受能力變得巨高，對某些觀眾的逆天發言視而不見。
她纖細的手指放在鋼琴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手指靈巧的舞動起來，一個個悅耳的音符從琴鍵上傾瀉而出，與此同時她溫柔軟糯的聲音響了起來。
彈幕上眼花繚亂的禮物飛過。
誰能想到一個六十萬粉的虛擬主播，居然心甘情願的給男人當狗！？
薑瑤心裡想著。
陳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