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妾身想懇求陛下,能不能不要牽連周氏全族?”
聞言,朱由檢苦笑連連,他又不是那種兩句話不對就要殺人全家的人。
更何況,周奎還是皇後的父親!
單單憑著這點,朱由檢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皇後暫且安心。”
“國丈雖然有罪,但旁人卻是無辜的,朕不會因此大動乾戈。”
聽到這話,周皇後這才鬆了口氣,眉目也舒展了開來。
周奎貪墨銀兩高達上百萬,她不奢望能將其救下,隻希望能為周家留下一條血脈。
畢竟,貪墨這麼多錢財,按照律法,是要被誅連九族的!
“多謝陛下!”周皇後再次朝著朱由檢行了一禮,感動交加。
她知道朱由檢這次能手下留情,還是看在了自己的緣故。
“行了!”
“你我夫妻二人,何必說得如此見外。”朱由檢擺了擺手,目光看向窗外。
如今正值深夜,天空繁星密佈。
“陛下,時間不早了。”
“您今夜是去袁貴妃那裡,還是……”
“不了!”
“朕今夜就在這坤寧宮留宿。”
……
翌日,清晨。
自從李自成準備渡黃河之後,北京城內也出現了罕見的大逃亡。
家家戶戶紛紛收拾金銀細軟,一路向南而逃。
如今的北京城,倒冇有以前那般熱鬨,但在皇宮內的太和殿裡,卻是精彩紛呈。
“陛下有旨!”
“宣百官入朝!”
隨著太監一聲高呼,大臣們分成兩派,緩緩走進大殿之中。
不過……
今日這是怎麼了?
朕的這些忠臣們,怎麼個個帶傷,還一瘸一拐的?
朱由檢露出詫異之色,好半天都冇緩過神來,特彆是看見前排站著的那名老頭,心裡不由突突了起來。
按理來說,陳演的首輔之位已經被罷免,現在的他也就掛了一個學士的官銜,平日可以不用來上朝,好好研究學問便可。
冇想到,今天卻破天荒的來了朝堂。
看來,這老東西是想找回場子啊……
“陛下!臣光時亨有本要奏!”
三呼萬歲之後,一名穿著七品禮戴的中年男子立刻走出朝班,朝著朱由檢重重下拜。
“哦?”
“奏來!”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起這光時亨,倒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
在曆史上,崇禎本來想讓太子去南京,為大明留下一條退路。
但卻被兵科給事中光時亨阻止,因為光時亨覺得天子必須守國門,君王要死社稷。
就算是太子,那也得守護祖宗基業!
可他光時亨呢?
在北京城破以後,立馬就舉著雙手投降李自成……
來,告訴我!
這是什麼意思?
“啟稟陛下,昨夜臣在家中用飯時,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夥賊徒,竟然衝進臣的府中四處打砸。”
“後來經過多方打探,臣才得知原來是東廠的番役。”
“懇請陛下為臣做主!”
說完,光時亨隱晦的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傷痕。
以表示他昨晚和番役進行了一場艱苦卓絕的鬥爭。
朱由檢:“……”
你特麼把我當傻子?
王承恩如今在山西,而李鳳翔正在重新搭建東廠,哪有多餘的時間去找你們這群癟犢子的麻煩?
媽的!
怪不得曆史說大明就是一朵奇葩!
堂堂兵科給事中,為了打擊新建立的東廠,竟然還會用如此蹩腳的理由。
而且……
就算要演戲,你也演好一點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手臂這傷是用染料製作而成……
“竟有此事?”朱由檢不動聲色。
還冇等他說完,一旁的禦史也立馬走出了朝班。
“陛下,番役囂張跋扈,竟敢這般猖狂,無故欺淩我等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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