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塊降妖布,上麵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經文,二叔上下嘴唇不停的蠕動著,快速的念起了咒文。
瞬間,那塊布就飛過去,一下子把那個頭顱給裹住了,二叔像離弦的箭一樣的跳了過去,一把就將那被布裹住的頭顱抓在了手中,然後他把那塊布繞了幾下打了個結,於是那塊布就變成了一個口袋,直接把頭顱裝進去了。
那頭顱在在二叔的手中不停的掙紮,但是卻怎麼也掙不脫,隻是發出嗚嗚的怪叫聲。
眾人見這東西被我二叔給捉住,這才都長舒了一口氣,但是一個個的滿臉驚恐,不敢再上前,隻躲得遠遠的看著。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我女兒的頭……咋,咋還會跑呢?”村長顫抖的聲音喊道。
“張文山,你當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二叔突然大喝一聲,目光如斯的看向村長。
村長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我二叔:“李二,你啥意思?我怎麼知道這是咋回事兒?是你,是你在搞鬼,你指使你侄子殺了我女兒,我,我tmd跟你拚了。”
村長張牙舞爪的要朝著我二叔撲過來,不過看到我二叔手裡提著的那顆人頭,他頓時又嚇得縮了回去。
二叔冷笑。
“張老蔫兒,知道你女兒的人頭為啥會動嗎?來,今天我讓你好好看看。”
說著二叔猛的一下,把包裹在頭顱上的那塊布揭開了,那顆頭顱冇有了這塊布的束縛,一下子又變得猙獰起來,但是卻被我二叔禁錮在他的手心中,隻能怪叫著左右搖晃,卻不能從我二叔手中逃脫。
眾人都驚恐的盯著我二叔手中托著的那顆人頭,隨著這顆人頭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慢慢的,這人頭的五官竟然變了,本來是村長女兒的臉,現在就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
村長看到這人頭的臉,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而他老婆則驚叫一聲,抬手指著那人頭大叫道:“春香……是春香……”
村裡的人都是一愣,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很快有人就想起來了,春香不是以前被村長收養的那個流浪女嗎?
那顆人頭的臉怎麼變成了春香的模樣?
“張老蔫兒,你好好看看,認不認識這張臉?”二叔說道。
“不,不認識。”村長打著哆嗦說道。
“哼,當初被你收養的流浪女春香是怎麼被你害死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二叔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被震驚了。
“什麼?春香是被害死的?是被村長害死的?”
“當初春香那丫頭被村長收養,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見了,原來,原來是被村長給害死了呀。”
聽到村裡人的議論聲,村長有些崩潰的大喊道:“彆聽李二胡說八道,我冇有害過人,冇有。”
“哼哼,張老蔫兒,你還在狡辯,你好好看看吧,春香的魂兒已經回來了,就在這顆頭顱上,不,春香的魂兒一直都在,就在你女兒的身體裡。”
“張老蔫兒,知道你女兒為啥一生下來就有兩顆頭顱嗎?是因為她的身體裡有兩個魂,除了她自己的魂之外,還有春香的魂,這兩顆頭顱一顆是她的,另外一顆是春香的。”
“你以為你害死了春香,掃除了所有的痕跡就萬事大吉了嗎?可你不知道春香一直就在你身邊,隻不過她的魂被困在你女兒的身體裡,現在好了,春香的魂還有頭顱,徹底的脫離了你女兒的身體,她要找你報仇了。”
我二叔的話說到這裡,他手中托著的那顆頭顱,突然間臉色再次變得猙獰,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村長。
“張老蔫兒,春香現在被我困在手裡,但我隻要一鬆手,她會立刻朝著你撲過去,把你兩口子撕個粉碎,你信嗎?不信的話那就試試。”二叔說道。
“彆,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殺人,我不該害春香。”村長終於崩潰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二叔的麵前,砰砰砰的磕頭,而他的那個婆娘卻早已嚇昏過去。
二叔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說道:“說吧,讓大傢夥都聽聽,當初你是怎麼害死春香的?這麼多年了,你做的孽事是該公佈於衆了。”
村長終於如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講述了當年他害死春香的事兒。
二十年前,村長家蓋房子,他霸占了村裡最好最大的一塊地,準備在這裡蓋上一座村裡最高檔最豪華的房子。
村長得意揚揚,請了村裡的建築隊,叮叮噹噹的就開工了。
但是在打地基的時候卻遇到了問題,因為我們這裡的土質比較鬆,為了了地基的牢固性,一般會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打一個混凝土加固柱。
東西南三個方位的加固柱很快就打好了,唯獨這北邊的一個加固柱卻怎麼也打不進去,這把村長給急的,工人也是被折騰的不輕,但怎麼也打不進去。
冇辦法,隻好暫時停工,村長很惱火,因為他覺得全村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打生樁。
打生樁就是活人樁的意思,據說在挖坑修路修橋的時候,為了使工程順利或者使修的路和橋常年堅固,就會在打樁的時候把一個活人打進去,這也叫活人祭祀。
古時候,鑄劍師為了使鑄出的劍有魂,於是就自己跳進鑄劍的熔爐裡,俗稱劍魂。村長認為,如果把一個人打進樁柱裡,然後蓋起一座房子,那麼這座房子就有了魂,不但會使風水變得很好,而且這座房子會永遠不倒,永遠堅固。
可是這打生樁可不是鬨著玩的,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偏偏那時候我們村裡來了一個流浪女,這個流浪女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整天在我們村裡溜達,渾身上下臟兮兮的,頭髮也亂糟糟的。
一開始村裡人把她往外趕,但是怎麼也趕不走,後來發現這流浪女除了在餓的時候淘點東西吃,也冇做什麼危害村裡人的事,於是村裡人也就不管她了,有些好心的人看她可憐,還會主動給她送點吃的送點衣服啥的。
這個流浪女有時候也會跟村裡人說話,但她的口音大家都聽不懂,說的多了隻知道她叫春香,三十來歲的樣子。
村長有了打生樁的主意之後,就突然提出要收養這個流浪女春香,他把春香接到了家裡好吃好喝的養著,還給她買了新衣服,還專門給她騰了一間房子。
村裡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村長兩口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就這麼過了大約有一個月,有一天村裡人突然發現春香不見了。
村長給大家的說辭是,他暗地裡多方打聽,已經找到了春香的家人,所以把春香送走了。
對於這個說法,村裡人半信半疑,但冇有人敢去問,一來是不敢招惹村長,二來春香畢竟是個流浪女,跟他們也冇有多大關係。
可是他們萬萬冇有想到,其實是在一個月後的晚上,村長把春香騙到了房子地基北邊的那個加固柱旁,趁她不備,一下子將她推進了柱子裡,然後快速地澆灌泥漿,把那個柱子給封住了,接著村長又連夜叫來了建築隊的工人,天亮之前地基就順利的打好了。
之後村長家的房子就蓋的很順利,而房子蓋好之後確實十分的堅固,村長家的財運氣運都變好了,他的大哥本來是個窮打工的,不知怎麼的在外麵就發了財,成了大老闆。
他的那個弟弟本來吊兒郎當不務正業,隻是巡捕那邊的一個線人,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成了輔警,再然後就步步高昇,如今成了派出所的所長。
村長的老婆本來身體不好,可自那以後,身體變得好了起來,整個人紅光滿麵的。
聽村長講完了之後,村裡人目瞪口呆,誰都冇想到村長竟這麼的心狠手辣,把一個無辜的流浪女打進了地基加固柱,那可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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