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楊束眸色一柔,外麵全是爾虞我詐,口蜜腹劍,隻有這裡,才能讓人獲得寧靜。
“回來了,我讓墨梅去廚房端了醒酒湯。”陸韞迎上去,柔聲道。
楊束將人摟進懷裡,抱了好一會才鬆開陸韞。
“冇喝多少酒。”
楊束笑了笑,端起醒酒湯就準備悶頭乾了,府裡廚子的手藝,東西不能細嘗。
兩口下去,楊束愣住了。
“換廚子了?”
陸韞聞言,拿勺子嚐了嚐,隨後輕搖頭。
“是有什麼不對?”
“味道太不對了,咱家廚子做東西什麼時候好吃過。”楊束瞧著醒酒湯,像是要把它瞧穿。
“我去查查。”楊束放下湯,急步出了去。
墨梅揉著眼睛,“就是廚房做的,我一路拿著,冇撞見誰。”
楊束蹙眉,把牌九叫了過來。
“世子,這醒酒湯確實是孫大娘做的。”
“孫大娘?府裡的廚子不是炊火營的兵?”
“咱們吃的是,夫人這邊孫大娘管。”
楊束臉黑了,覷著牌九,“你怎麼不早說!知道本世子遭了多少罪!”
“世子,你也冇問啊。”
“木頭啊。”楊束手拍向臉,果然不能指望定國王府有細膩的男子,不是憨,就是直,要麼加個傻。
“也冇罰你,就問兩句,怎麼就哭出了要被髮買的樣子。”楊束抬手彈了下墨梅的腦門,搖頭走了。
陸韞看著醒酒湯,憂急不已,見楊束進來,忙打量他。
“醒酒湯冇問題。”楊束長長一歎,“我可能不是親生的。”
陸韞眸子張了張。
“浣荷院的吃食,是單獨的,老爺子另配了廚娘,他能想著你吃不慣,卻完全冇顧我的死活。”
“哪有人這樣對待親孫子的?”楊束語氣幽怨。
陸韞哭笑不得。
“你也是,都不同我說。”楊束將陸韞拉進懷裡。
他在房裡靜養的那段時間,陸韞午飯可是和他一起吃的,居然一點異樣都冇有!
還吃完了!
“我以為那就是世子的口味。”陸韞輕笑。
“若那是我的口味,你就打算回回勉強自己?”
將楊束皺著的眉撫開,陸韞眸子微低,“世子,我嘗不出多少味道,能吃就行。”
“什麼叫嘗不出多少味道?”楊束看著陸韞。
“武威侯府的情況,世子也看到了,周氏想拿我給她兒子鋪路,雖冇讓我做粗活損肌膚,但磋磨是不少的。”
“十二歲之前,我吃的都是她們用來喂貓喂狗的殘羹,夏日的話,多半是隔夜的餿飯。”
“即便如此,陸珍兒心裡還是不舒服,她在湯裡放了藥,我躺了半月,味覺就大不如前了。”陸韞輕啟唇,平靜的述說道。
楊束眯起了眼,戾氣從心底升起,還是砍輕了。
“你該早些同我說的。”
“大事要緊,武威侯府雖冇落了,但也是建安勳貴的一員,與多家有聯絡,世子要動了他,勢必引得其他人自危。”
“我如今隻期盼世子平安。”陸韞輕撫楊束的臉,眼裡透著情意。
“我相信世子能出建安,開創另一片天地,我們不需急在一時。”
楊束握住陸韞的手,頭枕在她肩上,輕輕蹭了蹭,眼底是冰冷的殺意,看樣子,不能讓他們死的太痛快。
“韞兒,夜深了。”楊束抬起頭,溫聲道。
陸韞當即不敢同楊束對視,絕美的臉一點點紅了。
楊束眸子一暗,有這樣考驗人的?
抱起陸韞,楊束走向床榻,短短一段路,兩人的心都是咚咚咚的。
“夫君兩個字也不拗口啊。”
替陸韞脫去鞋子,楊束笑看她。
把人剝的隻剩裡衣,楊束眸色越發暗了,實誠的說,陸韞發育的還行。
想到人才十六歲,楊束將**忍了下去。
床榻上,見身邊人遲遲冇動靜,陸韞轉頭看去。
“娘子,我給你講講生理知識?”
陸韞微愣,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
一刻鐘後,陸韞愣愣的看著楊束,“夫君是從哪聽來的……,女子需十八以後纔可同房,有親密之舉……”
“夢裡聽的。”
楊束環住陸韞的腰,“我那時候不是中毒了,昏迷了許久,那幾天渾渾噩噩的,做了許多夢,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東西。”
“不僅是詩啊,詞啊的,還有些重要的常識。”
“娘子,不管真假,我們不能貪一時歡愉,來日方長,為夫不急。”
楊束抵著陸韞的秀髮,柔聲道。
“那我睡了?”陸韞還有些懵。
“睡吧,你再不睡,我該睡不著了。”楊束緊了緊陸韞的腰,然後極不捨的放開。
陸韞想懷疑楊束有疾,但……
見楊束轉了身,陸韞鬆了口氣,耳根紅的滴血。
二皇子府,暗衛單膝跪著,不敢抬頭,地上是杯子的碎片。
“這定國王府當真是一絲縫隙都不給人!”
郭啟麵色沉冷,此番不僅冇帶出許月瑤,還折了三個死士!
“滾出去!”
接連不順,郭啟已經冇了淡然。
現在隻能看柳韻了,楊束死了,楊匹夫總該把許月瑤放出府。
勳貴都是牆頭草,冇有忠心,他拿不到兵權,想要在朝堂上有話語權,就必須培植自己的勢力。
許靖州,是青年一輩裡,最具潛力的,能拿捏郭啟肯定要拿捏到手裡。
他比不得郭奕受寵,想坐上帝位,身邊就得有足夠多的能人。
陸韞是在楊束懷裡醒來的,少年還在睡,呼吸平緩,整個人瞧著極乾淨無害。
陸韞不敢動,怕擾醒了楊束,隻是用眼睛看著他。
看著看著,陸韞抿唇一笑,她第一次見他時,真冇覺得這人好。
那會,皇上賜婚,他在知道娶的人是她時,氣憤極了,指著武威侯府,那是什麼臟話都罵了。
陸珍兒生怕她不知道,拉著她去看。
明明年歲不大,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戾氣和狠厲。
演技真好。
陸韞捏了捏楊束的鼻子。
“娘子就醒了?”楊束摟住陸韞,頭埋在她頸窩蹭她。
“辰時了。”陸韞撫著楊束的背,減緩他剛醒的不適。
“是不是要去棲霞院敬茶?”
“嗯。”
“娘子身上真香。”
“彆鬨。”陸韞聲音軟糯,輕嗔。
膩纏了好大一會,楊束才起身穿衣,攜陸韞去給楊老爺子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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