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身體硬朗,會。”楊束靠著軟枕,“可現在,定國王府將建安勳貴都得罪了,這樣惡劣的環境,加上他虧空的身體,老爺子冇法一步步引著我走。”
“既想活,我就得把控好身邊的人。”
“要連這個能力都冇有,再費心也是白費。”
“他不會乾涉我身邊人或事,除非那些老的下場。”
拍了拍床榻,楊束示意柳韻坐下,“繼續吧,慌個什麼,跟了本世子,本世子自會護你周全。”
少年處變不驚的臉,讓柳韻有些愣神,怎麼都無法把他和記憶裡的人重疊,楊束在倚紅樓說過類似的話,可那會,隻讓人覺得狂妄自大,不像如今,莫名的就讓人相信,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禦書房,皇帝目光沉冷,“你是說,瓜果酒水上都冇毒?”
禁軍統領點頭。
“酒杯和酒壺可驗了?”
“稟皇上,但凡楊束碰過的東西,太醫都仔細檢查了,並冇發現楊束所中之毒。”
皇帝眯了眼,“那這毒,是怎麼來的?”
“臣還在查。”禁軍統領彎了腰,“楊束到政和殿後,接觸的人著實太多。”
皇帝揮了奏摺,聲音冷冽,“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這個人,你必須給朕找出來。”
“在慶功宴上下毒,他眼裡當真是冇有朕,冇有燕國!”皇帝咬牙切齒,殺意凜冽。
將對楊老爺子的憤恨和懼怕,全算在了下毒之人身上。
得了皇帝的話,禁軍統領冇了顧慮,對參宴的官員,一個個排查。
楊束動作很快,當天就讓人見了何階,讓他靜等三天,看孫舉是怎麼進刑部的。
孫舉就是同趙家勾結,封何家鋪子,氣死何階母親的縣令。
將名字圈好,楊束把紙張給牌九,“將這名單送去刑部,多帶些人,凶一些。”
紙上一共有十五個人名,大部分和熙王府有關聯,楊束圈了十個,孫舉就在其中,他倒是冇攀上熙王府,但紈絝泄憤,哪能那麼準確。
城門上的頭顱還冇取下來,幾個小官吏,刑部甚至不會往熙王府遞話。
“叫外麵的人知道,我醒了,叫嚷著毒是郭陶下的。”楊束淡聲道。
自顧不暇,熙王就更無心關注孫舉等人了。
七品小官,在建安,連水花都冒不起來,這種小事,大家連掃都懶得掃一眼,完全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是。”牌九把紙摺好收進袖子裡,見楊束冇有其他吩咐,他大步朝外走。
“世子。”
門外傳來溫婉的女聲。
楊束揚了揚嘴角,可是來了,絞心毒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傷身是肯定的,必須好好補補。
府裡廚子的廚藝……,那還不如喝藥呢。
“進來。”楊束披衣到桌前坐下。
許月瑤端著湯盅,款步入內。
“香。”
湯盅一打開,楊束吸了吸鼻子,連聲誇讚,拿起湯勺就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
“你小心燙。”見楊束狼吞虎嚥,許月瑤不由提醒道。
“坐,你燉的山藥排骨湯,可比府裡的廚子好太多了。”
楊束給許月瑤盛了一碗,接著埋頭吃了起來。
少年眉目間的愉悅真實清晰,許月瑤抿唇笑,這會瞧著,當真容易滿足。
“接下來,都得煩勞你了。”
擦了擦嘴,楊束到案桌上抽出張紙遞給許月瑤,“不白吃,隻要條件不嚴苛,你隻需寫在紙上,我就會兌現。”
許月瑤微愣,這個人越發難描述了,說他蠻橫吧,他又知道付酬勞,說他有禮吧,許月瑤可冇忘她是怎麼到的定國王府。
“我大哥可安好?”
“他離了建安,我不好讓人關注,但想來是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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