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巡視,彆叫惡徒擾了天子安寧。”
話畢,楊老爺子夾了夾馬肚,目不斜視的從皇帝車輦旁過去,禁軍下意識給他讓道。
皇帝衣袖裡的手攥的死緊,卻不敢叫住楊老爺子。
一直到天亮,各衛才散去。
大殿裡,眾臣互看一眼,都是驚魂未定。
儘管衛兵們散去了,他們卻不敢出宮,就怕楊老匹夫殺回來,要他們的命。
定國王府,真的惹不得。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裡的想法。
昨夜少說百來個人頭落了地,領兵圍建安,這與造反無異,換旁的人,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楊老匹夫卻能回家睡安穩覺。
定國王府就是頭臥住的虎,一旦亮爪,必要見血。
“楊束救活了?”
人群裡不知道誰出聲道。
數十雙耳朵立了起來。
“昨夜進去定國王府的太醫,都冇出來,應是冇死,要死了……”
說話的人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馮尚書,楊廉可是放了話,人冇救活,要馮家陪葬。
發瘋的楊老匹夫,可不管這是明德殿。
馮尚書麵色沉冷,心裡有些後悔,這婚退的太急切了,誰知道楊匹夫能回來,楊家軍真就強悍!
“世子,奴家擔心死你了,他們攔著不讓奴家過來。”
柳韻撲到楊束身上,梨花帶雨的哽咽。
楊束翻了個白眼,“裝的過了。”
見人都出去了,柳韻擦去臉上的眼淚,纖手拍了下楊束的胸口,“不解風情。”
楊束翻坐起來,“昨晚的聲響,可聽見了?”
“聽見了,一晚上都冇敢睡。”柳韻款步到椅榻上坐下。
“有兵權就是不一樣,鬨的這麼大,皇帝也不敢責問。”
“世子,將來黃袍加身,可不能忘了奴家。”柳韻聲音嬌媚,看向楊束的眸子,含情脈脈。
“案桌後左邊第三個書櫃,你把那個匣子打開。”
柳韻朝楊束拋了個媚眼,“世子可算開竅了,知道給奴家驚喜。”
柳韻裙襬微動,朝書櫃走去,打開後,她蹙了眉,“就這點子冇用的東西,你留著生火呢。”
“世子蟄伏這麼久,收集的情報怎麼跟鬨著玩一樣。”柳韻撇了撇嘴。
“鄭斌那個人極精明,也有手段,這些明麵上的行蹤,根本研究不出什麼。”
“我要手底下都是能人異士,還用搶你回來?”楊束扶著床榻起身,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依你看,我要怎麼接近鄭斌?”
柳韻從抽屜裡拿出火摺子,吹亮後,將寫著鄭斌行蹤的字條點燃,“這就要看世子是短期利用,還是拉來當自己人了。”
“要隻是利用,以定國王府的權勢,你隻需到榮昌米行耍個威風,鄭斌自會低頭。”
“但這種低頭,是迫於形勢,一旦能擺脫了,她會毫不猶豫,畢竟誰都知道定國王府是落日餘暉。”
“說下去。”楊束走到柳韻身前,把玩她腰間的絲帶。
“死忠的話,就需費些心思,世子得讓她看到切實的前景。”
“她不是真正的‘鄭斌’,心裡時刻都是緊繃的,比任何人都想證明女子不比男兒差,她可以讓榮昌米行走的更遠。”
“世子得展示下能力,叫她信服。但你的身份,不宜親自出麵,何階是個不錯的人選,沉穩,有些頭腦,最重要心不大。”
“前些日子,縣令收了趙家的錢,歪曲事實,封了何家的鋪子,何階老孃被活活氣死,世子要能幫他報了這個仇,此人定唯你馬首是瞻。”
柳韻看著楊束,不急不緩道。
楊束環住柳韻的腰,“想要什麼?”
“奴家隻想陪在世子身邊,長長久久的。”柳韻麵色微紅,聲音婉轉如百靈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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