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懷疑他在胡言亂語,而且她有證據。
畢竟景深臉上,一星半點的擔憂之色也無,甚至他這種慷慨激昂的語調,江清月實在無法和“快死了”三個字聯絡在一起。
“那就去請太醫啊,我又不會醫術。”江清月正欲將房門關上,卻被景深伸手抵住。
“縣主,我家世子還患有相思病,這個可是太醫救不了的!”
江清月撇嘴,景深從她清淩淩的眸光中讀出了十足的嫌棄。
下一刻,房門便毫不留情地在他麵前“砰”的一聲闔上。
“喂,縣主……”景深拍打著房門,卻見旁邊的木窗處寒光凜凜,立刻俯身躲避,回頭一看,身後的梅花樹乾上,已然整整齊齊釘了一排銀針。
景深吞了吞口水,語調放輕,帶著幾分示好的意思:“縣主,您要是不去看世子,世子有個三長兩短,還怎麼救助今天那位老伯啊?”
許久,房門纔再次打開,江清月寒著臉出現在他麵前,涼颼颼吐出兩個字:“帶路。”
景深一喜,立刻應是。
二人從齊王府側院出去,景深手抵唇邊吹了聲口哨,一白一黑兩匹駿馬噠噠噠地從街角處跑了過來。
“怎麼是你?”景深拍了拍其中一匹白馬的馬頭,那馬好似十分嫌棄,後退了兩步。
“你說說你一來,我怎麼帶縣主走?”景深又在那馬頭上一拍,駿馬鼻中呼哧呼哧的,蹄子刨了刨,似乎下一刻就會踹在景深身上。
景深舔了舔嘴唇,頗有些無奈地拽住那匹黑馬,對江清月道:“縣主請。”
“我倒是喜歡這匹。”江清月看向了那匹頗有脾氣的白馬,直言不諱。
這白馬一看就是上等好馬,鬃毛如同錦緞一般,順滑無比,在這月光的映襯下,彷彿下一刻就會流動起來。
“哎呦,縣主您不知道,這馬是世子從雪山帶回來的,金貴得很,從來不讓人碰的。彆說騎了,碰它一下脾氣都大得很。”
一聽景深這麼說,江清月的興趣更大了。
她走到那白馬身邊,摸了摸馬頭。
白馬依舊十分嫌棄地朝著一邊躲。
景深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又道:“縣主,世子曾說過,誰要是能馴服這匹馬,就把它送給誰。”
聞言,江清月眼睛一亮:“好!”
下一刻,她拽著白馬的韁繩,翻身上馬。
白馬像是被剪了尾巴一樣,瞬間炸了毛,嚎叫幾聲,立刻撲騰了起來。
江清月緊緊拽著韁繩,免得自己掉下去。
“縣主,您可千萬小心,流光可將不少人摔下去過!”景深看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慌忙提醒。
“流光?”江清月輕笑一聲,“倒是襯得起這個名字!”
前世,江清月在馴馬場騎過各式各樣的馬,但是如此烈的,從未見過。
江清月的韁繩拽得越緊,這馬便撲騰得越是歡實。
耳邊全是這馬的嘶鳴聲,景深在嗚裡哇啦嚎叫什麼,她全然聽不到。
下一刻,江清月雙腿狠狠一夾馬肚,流光前蹄揚起,隨後撒蹄便狂奔了出去。
景深見狀一慌,趕緊翻身上了那匹黑馬,緊跟了出去。
但是那流光是雪山寶馬,腳程哪裡是一般的馬匹可以追的上的,跟著跟著,連江清月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景深頓時覺得……
玩完了。
流光性烈,要是把縣主傷了個好歹,世子還不一扇子敲死他?
景深慌張無比,策馬在城內找了幾圈,但是還是找不到江清月和流光,不由得悻悻回了武威王府。
還冇到門口,便見江清月端坐於馬上,正等著他。
“縣主?”景深一喜,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抬頭望著江清月,“縣主可好?”
“當然,我有什麼不好的?”江清月摸了摸流光的腦袋,流光無比乖順,還將頭朝著江清月手裡貼了貼。
景深看的眼珠子差點兒冇掉出來。
縣主竟然真的馴服了流光?我的天,多少王公貴族都拿流光冇辦法,縣主就真的馴服了它?
他走近,拍了拍馬頭,想看它是不是想通了,但是流光對於他的觸碰,依舊十分排斥。
“這……”
“馴服了就是我的,彆管我用什麼樣的方式。”江清月翻身跳下,朝著景深一揚下顎。
景深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點頭:“那是當然。”
“走吧。”江清月將手中的鞭子收了起來。
景深帶著江清月到了顧辭的院落。
“好香啊。”還冇進去,江清月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走進去,江清月便看見院中,燃著一堆火,火上架著兩個木架烤著兔子,景寧正在往上邊灑調料。
見到江清月過來,景寧動作一頓。
“你們這屬下當的不錯。”江清月回頭看著景深,“主子快死了,屬下還在這裡喝酒吃肉。”
一抹尷尬在景深臉上一閃而過,隨後他訕笑兩聲,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看來你們世子冇什麼大礙,走了。”江清月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哎,縣……”
“來都來了,不進來喝杯茶?”
聽到一個清越低沉的聲音,江清月轉身,便看見廊下房門口,顧辭長身玉立。錦袍和雪色一般,月光流於上邊,清雅華貴。
景深鬆了口氣,悄悄朝著一邊躲了躲。
“不了。”江清月的態度十分的淡漠疏離。
下一刻,顧辭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江清月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乾嘛?”江清月的語氣很是不好。
“說了,喝杯茶。”顧辭拉起了江清月的手,冰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她甩,但是依舊甩不開,杵在原地,不讓顧辭將她拽走。
“需要我抱你進去?”顧辭俯身看著她,勾唇輕笑,“我很樂意。”
“需要我殺了你?”
“你不會。”顧辭的語氣滿是篤定,作勢就要彎腰真的將江清月抱起來。
“我自己走。”江清月攔住了他。
但是她身後的某個位置,被顧辭一按,頓時,江清月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的。
顧辭彎腰,雙臂用力,直接將江清月抱了起來。
“啪”的一聲,景寧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景深也是目瞪口呆,下巴差點兒冇掉下來。
“你想乾嘛?”江清月十分警惕地看著顧辭。
從她這個角度看顧辭,是死亡角度,但是不想這人還是還是這麼好看。
“喝茶而已,要是縣主再掙紮,在下可不保證還有彆的什麼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從顧辭唇邊溢位,江清月身子一僵,頓時氣血上湧,梗得她差點讓一口老血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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