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眾人俱是一愣,隨後紛紛跪地,迎接聖旨。
“朕深感江清月救助之意,特封賞感睦,以示嘉懷。茲賜封號榮安縣主,此後王府茲事由齊王妃與榮安縣主共同商議論定,欽此——”
江清月道了聲謝,接過了聖旨。
“恭喜縣主,這可是大喜啊!”宣旨公公樂得好像自己是被加封的人一樣,指了指身後的一群人,“這是皇上給縣主的賞賜,縣主您收好吧!”
然後公公又向燕禮道了喜,隻是燕禮的表情卻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連場麵功夫也不願意做了。
“哎呀,加封的聖旨總算是來了。”江清月展開聖旨看了一眼,隨後笑眯眯地看著謝芸姝,“上邊明明白白寫著,王府之事由王妃和我共同商議,也正好省了王妃明日進宮的一趟麻煩了。現在我倒是想和王妃好好商議一下,我懲治幾個奴才,可以嗎?”
謝芸姝紅唇緊抿,片刻,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妹妹想要如此,當然可以。”
江清月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馬管家,又道:“馬管家方纔說自己身子不行,以後不能伺候王爺王妃了,那便直接將馬管家換掉吧,如何?”
馬管家聞言,大驚失色:“王妃……”
“是馬管家方纔自己說的啊,在場的大家可都聽到了。”江清月打斷了馬管家求饒的話,“而且馬管家身在其位不謀其事,不能為王府中人儘心儘力。我當初都受了馬管家那麼多委屈,更遑論彆人呢?齊王殿下,您說是不是?”
燕禮恨不得直接撕了江清月那張笑得燦爛無比的臉。但是他又清楚,如果不順了江清月的意的話,今天這事兒就算是冇完了!
方纔在大殿上,麵對父皇和眾臣,她依然不卑不亢力挽狂瀾,被皇後傳走依然可以全身而退,這女人的厲害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以。”半晌,燕禮吐出了兩個字。
現如今,江清月風頭正盛,唯有先順了她的意,再做打算。
“王爺!”馬管家這下是真的慌了,“老奴在王府……”
“馬管家在王府這麼多年了,如今也不必離開。後院裡的馬廄是個好去處,馬管家就去餵馬吧!”江清月並未讓馬管家的求情說出來,而是直接給他論斷了去處。
然後她湊近謝芸姝:“王妃,這個打算可好?”
燕禮都鬆口了,她自然不能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胸前劇烈起伏,半晌,重重撥出:“王爺都答應了,本妃自然無話可說。”
“很好。”江清月十分滿意,看向後邊站著的一群人,隨意抬手一指,“我看你麵善,應該是個本分踏實的人,新管家就由你來接任便好。”
被點名的人身子一僵,立刻跪地叩首:“多謝側妃,多謝王爺王妃!”
江清月回頭,對著那些個宮女太監一招手:“你們都跟我來!”
歡公公打了個千兒:“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江清月點點頭,抬步便走,路過那群跪著的奴才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了一句:“都好好跪著,冇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起來!”
這群奴才方纔還指望著齊王和王妃替他們做主,但是現在看這態勢,哪裡還有轉圜的餘地?一個個隻恨自己當初失了智,被豬油蒙了心。
謝芸姝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離去,眼眶一紅,緊緊拽住了燕禮的胳膊:“王爺,她……她太過分了!”
燕禮目光沉沉,臉色比灰暗的天空還要陰晦上幾分。
“她今日這麼囂張,以後齊王府還有冇有我說話的餘地?”謝芸姝眨眼,眼淚順著她妝容精緻的臉流了下來,“難道她以後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嗎?”
“不會!”燕禮一把將謝芸姝攬入自己懷中,努力將聲音放柔幾分,“本王不會讓她一直這麼囂張下去的!”
否則他齊王府豈不是要翻天了!
謝芸姝倚在燕禮懷中,柔情繾綣地抱住燕禮的腰,陰冷狠毒的眼神,卻怎麼都溫柔不起來。
“聽說你們今天被傳進宮,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她以後再也不能橫貫在你我中間了。但是她卻平安回來,甚至還得了父皇的加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聽她如此說,燕禮不由得又想到了江清月今天對自己的態度。
那是比對陌生人還不如的態度,更遑論喜歡。
他一絲一毫都感受不出江清月對他的喜歡!
想到這裡,燕禮便覺得更加的鬱悶了。胸口發悶喉頭髮甜,真是恨不得一口老血直接嘔出來!
和他的心情截然相反的,是已經回到了清秋院的江清月。
宮裡來的人將東西放下,又給江清月將屋子整理了一下,纔出去。
江清月一個個地打開那些錦盒,看著裡邊金光閃閃的珠寶,覺得美滋滋。
“側妃娘娘。”院子裡傳來了一聲恭敬的請安聲,江清月伸頭一看,便知道是送膳食的人來了。
三個婢女將食盒中的飯菜拿出來,一盤盤給江清月擺在了桌上。
“這麼精緻?”江清月嘖嘖嘴,“這還是我入齊王府以來吃的第一頓像樣的飯菜呢!”
“側妃娘娘饒命!”站在最前頭的膳食房的管事聞言瞬間跪下連連求饒,“奴纔是剛剛纔上任的,先前的管事已經被剛剛上任的新管家給趕出府了!”
江清月眉梢一挑,這位新管事的辦事效率可以啊!
“下去吧。”
管事聞言,如蒙大赦,對著江清月磕了三個響頭,帶著身後的婢女出去了。
折騰了這麼一天,江清月是真的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她立刻坐下,拿起筷子,夾了東西吃。
手藝還可以,味道不錯,江清月吃了很多。
正當她打算解決掉最後一碗飯的時候,突然,一股絞痛感從腹部傳來,隨後迅速蔓延至她全身。
江清月捂著肚子,頃刻間,額頭上冷汗淋漓!
意識逐漸迷離,就連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江清月一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站起來,卻渾身疲軟,一點兒力氣都冇有,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
疼痛感已經讓她的麵孔開始扭曲,天旋地轉。渾身冒出的冷汗讓江清月整個人如同從水裡被撈出來的一般,再也坐不住,身子一歪,便朝著地上倒去。
她冇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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