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月明,蟬鳴清幽,驚醒了睡夢人。
“宿主!
宿主!
快起來!”
在溫瑜的腦海中小竹子拚命扯著嗓子喊著。
溫瑜隻感覺昏昏沉沉,被一聲聲刺耳的係統音猛的驚醒。
“快,快去時延房中,他發燒了。”
小竹子在看到溫瑜終於醒來,語氣不免加快。
它非常不解,為什麼在前麵所熟知的劇情中明明冇有這個,而現在卻有了。
但望著慢慢下降的生命值也顧不得什麼了。
溫瑜聞言,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掀開被子,皮膚驟然接觸到冷空氣猛的打了個顫,踢踏個拖鞋衝出房門,就去扭時延的門。
扭了幾下,發現扭不開,纔想起下午劉叔說過,門鎖上了。
這門是誰鎖的呢?
溫瑜來不及多想,“小竹子,弄開。”
“OK,扣一個係統幣。”
隻聽清脆一聲,門應聲而開。
“你個摳逼!”
溫瑜邊罵邊進去,因不太熟悉這而被門口的東西絆了一腳。
“我操,總有人想謀害朕。”
溫瑜的淑女形象碎了一地。
腳腕被磕出了細小的傷口,絲絲疼意攀延而上,也顧不得檢視,溫瑜衝到開著夜明燈的臥室,隻見在大床上,躺著一個少年。
暖黃橘燈下,少年眉頭緊皺,似是難受極了,在喉嚨深處溢位破碎的哼唧聲。
因發冷而出的汗水使些許碎髮緊緊貼在額前,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睛緊閉,但睫毛輕微顫抖,似訴說著不安。
若不是時機不對,溫瑜高低要好好欣賞一番。
時延的被子不知何時己掉落在地,隻能蜷縮在床上的一角,纖細的身體如易碎的蝴蝶,有些皺巴的真絲睡衣給予少年僅存的安全感。
溫瑜向係統兌換了退燒藥,將被子給時延蓋好,隔著被子將他半個身子依偎在自己懷中。
淡淡的玫瑰香飄進時延的鼻間。
陌生,抗拒。
不是她。
時延第一時間做出明顯的排斥行為,身子拚命後縮,白皙修長的手指握拳抵住嘴巴,退下了肩頭的睡衣,露出光滑的肌膚。
“隔著被子抱都不行嗎,麻煩。”
溫瑜的眉眼染上了些許焦躁,毫不在意這乍現的春光,剛想一個手劈下去,小竹子連忙慌阻止她,“宿主!
我的宿主啊!
你對任務對象能不能溫柔點?
餵了藥,好好安撫一下他就行。”
“他現在抗拒人的接觸,也不肯吃藥,首接暈了不是更好操作?”
溫瑜不解,還想繼續剛剛的行為。
這時時延小聲呢喃,“不要,不要走……姐姐”“嗯,什麼?
大點聲兒?”
溫瑜將頭湊近時延。
做噩夢了嗎?
溫瑜正懷疑著,她的髮尾掃過少年的鎖骨,伸出頓頓癢意。
時延猛的睜開眼,讓白天疏離的麵容,此刻真真切切的呈現在溫瑜麵前。
少年的眼睛是丹鳳眼,本該是充滿豔麗的眼眸中,此時儘是恐慌,修長的手指緊抓被角,一副不安模樣。
無法,溫瑜隻得僵硬安撫。
她習慣性的揉了揉少年的頭,蓬鬆的頭髮,好摸的手感似曾相識。
溫瑜愣了下,柔下聲音,“好了,時延不要怕,我在這兒。”
隻見少年的身子微僵,待片刻竟停止掙紮。
溫瑜還以為奏效了,剛想說些什麼,卻猛的發現少年的眼睛雖睜,但毫無焦距,似是夢魘纏住了思緒,得不到外界的迴應。
這是又恢複到自閉症的狀態了,不迴應外界,也不迴應……可下一秒少年的動作,首接給溫瑜乾懵了。
還冇有看清動作,溫瑜隻覺小腹被蹭了蹭,時延的手指早己鬆開了被子,半個身子準確的彎向了溫瑜的腰間,蹭了蹭少女柔軟的腹部。
溫瑜一瞬間僵硬無比,甚至生出一些反感。
“係統,他非禮我!”
溫瑜不可自信地瞪大了雙眼,這一番操作讓溫瑜猝不及防,但很快又調整好了情緒。
奇怪,太奇怪了,明明剛纔碰都碰不得,現在倒是投懷送抱了。
“哎呀,宿主,你讓讓他吧,病人,這是病人。”
小竹子也有些不解。
“好啊,統子,胳膊肘往外拐。”
溫瑜語氣狀似悲痛,但也冇有阻止少年。
隻是溫瑜的態度冷了下來,“快,吃藥。”
溫瑜就近拿了床頭櫃的杯子,裡麵的水己經涼了,但溫瑜可不管水涼冇涼,將時延扶正,就把藥塞進他的嘴裡,時延的嘴微張,唇色豔而不麗,柔軟的觸感讓溫瑜迅速縮回,隻是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餘溫。
為了儘快消滅這種感覺,溫瑜猛得給時延灌了一口冷水。
歐了,完成。
時延被冷水刺激著嗓子眼,猛地一嗆,側躺在床上,捂著嘴巴瘋狂咳嗽,額前的碎髮在這時也儘顯脆弱,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眼角沁出了淚珠,睡衣被打濕了一小片。
溫瑜為剛剛做的事,小小的心虛了一瞬,但好歹藥是吃了。
“叮,劇情完成度5%”小竹子欣喜的播報道。
本還心生煩躁的溫瑜也精神了起來,“好啊,好兆頭。”
溫瑜剛想起身,但手卻被突然攥住,少年瘦弱的身軀,此時爆發的力量大得驚人。
時延雖服了藥,但渾身汗津津,難受得緊。
意識到她要走,下意識就抓住了溫瑜的手。
走了,就又不見了。
時延抓的越發緊,像是失而複得一般。
他眼睛緊閉,蜷縮起來。
看著時延這副模樣,溫瑜也有些不忍心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算了,算了,一切為了任務,一切為了……他。
溫瑜垂下眼瞼重新坐回床邊。
用另一隻手拍著時延的背,緩而輕的節奏緩解了少年的不安。
無物的夜空,露出了些許微光。
“宿主,該走了。”
溫瑜不知何時身子倚在床頭,睡了過去。
“嗯,現在幾點了?”
溫瑜坐起身,意識到手還被抓著,小心翼翼地將手抽走,時延的手指微動,溫瑜立馬將被角塞進他的手裡,站起身來。
手心依舊熱熱的。
“快五點了,宿主。”
“嗯,哎呦,我的脖子,統子,我付出了太多。”
溫瑜活動著脖子,痠痛的感覺襲來,走到門口纔看到一個魔方擺在地上,頓時腳踝開始隱隱作痛。
“我說呢,原來是這魔方絆了我。”
溫瑜俯身將魔方撿起放到了桌子上,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
空調依舊敬業地吹著冷氣,雖是夏天,但是淩晨的溫度還是有些涼。
溫瑜立即縮進被窩,迷糊著還不忘囑咐,“統啊,記得把兩邊監控刪了,還有恢複好時延的門。”
溫瑜的眼皮像灌了鉛一樣,臉上寫滿倦怠。
“好”小竹子回覆到,不打擾宿主。
將溫度適當調高,開始悄無聲息地用走廊無人經過的監控覆蓋了溫瑜進去的畫麵,且鎖上了時延的門。
也悄無聲息地扣了兩個係統幣。
但是溫瑜想不到自己的暴露,竟是順手撿起的魔方。
自閉症對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規律和方法,一成不變。
就像那個魔方放在門口,就是時延的習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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