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現在的角色是個不太好的媽媽,但遲覓終歸是如願以償地跟著封詣尋回了家。
漓市、江北區、帝蘭景苑。
從他不冷不熱的一些話中,遲覓大概能瞭解情況。
他回國後,一直住在漓市江北區的這套大平層裡。
六個臥室,配有茶室、棋牌室和健身室,不算特彆大。
這套房產的位置離漓市大商區很近,他工作很方便。
還有一家很有名的幼兒園,幼兒園的孩子們都家境殷實,琳琳上學也很方便。
但住在這裡更多的,是琳琳的住家保姆董金玉。
而封詣尋,一年的時間,至少有五個月不在這邊。
董金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精明乾練,手腳麻利。
她的薪資顯然非常可觀。
平時他們都叫她,金玉阿姨。
住家保姆董金玉開門後,見到遲覓,臉上的微笑就僵硬了一瞬。
她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太太?!您、您回來了?”
遲覓尷尬地應著,“啊?是啊……”
封詣尋帶著琳琳往房裡走,淡淡地交代著:“她腦袋壞掉了,給她收拾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其他的和以前一樣,依舊住她自己的房間。”
董金玉連忙回話:“好的,封先生。”
要不是琳琳一直招呼著媽媽回家,遲覓真的要受不了。
這男人態度真是惡劣,憑什麼啊?
“喂——”
遲覓看著男人的背影,有種要打人的衝動。
……
這套房子裡很多家庭生活的痕跡。
同他結婚之後,遲覓似乎也長期在這裡生活過。
但貌似因為感情不好,也一直分房睡。
遲覓的房間與封詣尋的房間隔了健身室和茶室,中間走廊對麵是琳琳的臥室,住家保姆董金玉的房間在西北角。她平時的工作並不多,多是打掃打掃衛生,偶爾幫忙照顧一下琳琳,並不常做飯,就連接送琳琳上學的事情,也做得很少。
琳琳的父母都是黏孩子的屬性——哪怕他們表麵上不太合得來。
遲覓的房間裡有單獨的衣帽間。
衣帽間空間很大,但衣物不太多,隻有一些換季常穿的家居服。
她找了一套印著魔法少女的睡衣,洗了個澡。
今天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再說。
十七歲的遲覓,每天都要睡夠至少十小時。
洗完澡之後,她心情好了許多。
和往常一樣,她準備刷牙睡覺。
盥洗室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在門口望著她。
琳琳眨巴著眼睛看著媽媽,頭髮似是剛吹乾。
她忽然說:“媽媽,不是這樣的……”
遲覓正刷著牙呢,一臉茫然。
什麼不是這樣的?
琳琳穿著小拖鞋走了進來,又說:“媽媽你不會刷牙。”
遲覓不說話,愣愣的看著她。
琳琳站在她旁邊,用手指給她比劃了起來。
“要用巴氏刷牙法……”
“這樣,媽媽你跟我學……”
“一二三四……”
遲覓怔怔的,調整了一下自己拿牙刷的手,學著她的樣子認真刷牙。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孩子帶了?
親媽被女寶帶?
刷牙什麼的,她印象中,一直都是,大力出奇蹟呢。
洗漱完畢後,琳琳對她很滿意。
她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彆的房間走。
果不其然,女兒將她送到了封詣尋的房間裡。
封詣尋的房間除了基本的盥洗室和衣帽間,還連通了陽台和他的工作室。
她們過來的時候,他正在陽台打電話。
琳琳指著不遠處那張柔軟大床,說:“媽媽,你睡這裡。”
遲覓蹲了下來,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她握著她的小手,“琳琳……”
小女孩笑了笑,對著她的臉蛋就啵唧了一下。
“媽媽要親親嗎?那就親親媽媽!”
遲覓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滿心柔和溫暖。
琳琳見到封詣尋已打完電話,小跑著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腿。
她拖長了尾音喊他:“爸——爸——”
然後,轉過小腦袋去看遲覓。
看似撒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息。
封詣尋將她抱了起來,說:“爸爸知道了,琳琳早點睡覺。”
小女孩的小手臂圈著他的脖子,又親了親他的臉,“Bonne nuit papa。”
他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嘴角掛著淺笑。
原來這男人也是會笑的。
遲覓略顯僵硬地站在一邊,一想到自己現在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一想到她的乖寶親了媽媽又親爸爸,一想到自己跟個文盲似的,什麼也聽不懂,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封詣尋放下琳琳,小女孩很快便乖巧地離開了。
臥室的房門一關上,遲覓下意識地顫了顫。
她又開始感到不安了。
遲覓撓了撓頭,“呃、你的房間,挺乾淨的哈……”
然而琳琳一走,封詣尋就冇了好臉色。
他滿臉嫌棄地看她,“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魔法少女睡衣。
“呃……”
這有什麼問題嗎?
遲覓覺得毫無問題,抬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迎上他的視線。
“你管我穿什麼呢!”
一番計較之後,遲覓決定,在被他甩臉色之前,先當他不存在。
她大步走到床邊,掀開薄絨被,躺了下去。
然後迅速裹緊了自己。
她閉著眼睛,說:“我要睡覺了,至於封總你,愛睡哪睡哪。”
但願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不會突然過來找她履行什麼夫妻義務。
電視劇裡好像都是這麼演的?
再說了,昨晚他不是才做過……
夫妻義務也不至於每天晚上都要吧……
正惴惴不安時,她忽然聽到男人淡漠的話語。
“你睡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遲覓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瞄到他已轉身離開。
很快,緊隨其後的是書房的房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她一時感到怪怪的,不知道是放下心來,還是什麼。
遲覓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踏實。
冇想到默默躺了一會兒後,就一陣睏意襲來,沉沉睡了過去。
……
漓市、羅安區、五星級酒店。
華燈閃爍的夜晚,鳶尾色的夜幕穹頂之下。
車流不息,一道一道陌生的身影,遊離世界之中。
神色落寞的年輕女人走進電梯。
等待她的,是一個冷傲非常,彷彿永遠高高在上的男人。
“阿尋,求你,救救我媽媽……”
“求我,你配嗎?”
遲覓卑微地乞求著。
他卻蠻橫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床上,掀起了她的裙子。
肆意的折磨、暴風驟雨般降臨在她身上。
她哭了起來,一個勁地道歉。
“對不起……”
“遲覓,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
“疼、阿尋、彆……”
“你裝什麼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我……”
遲覓忽然再也不能思考,全身動彈不得。
她隻覺得呼吸困難,一陣撕裂的感覺席捲周身,猛然間驚醒了過來。
眼前一片漆黑,她驚慌失措地撲打著,雙手亂抓。
一轉眼,整個人已被人擁入懷裡。
突然打開的燈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軀埋在男人懷中。
封詣尋瞄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血紅色抓痕,蹙眉看向她。
他壓低聲音喊她的名字:“遲覓。”
遲覓的眼角帶著淚光,她有些不敢看他。
可眼下,這麼被他抱著,竟然會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和他說真話,可這個男人什麼也不說。
要是她也跟他一樣,什麼也不說,或許隻會更糟糕。
她現在才十七歲,她不該去承受那麼多。
遲覓吸了吸鼻子,索性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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