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一槍刺死了一名守軍,隨後向上一跳,抱住城牆缺口向前一滾,身上頓時被戳了三四槍。
還有的敵兵抱著石塊往他頭上砸,拿橫刀往他身上剁,但都被盾牌和鎧甲給擋住了。
疼是疼,但排頭兵穿的可是布甲,皮甲,鐵甲,三重甲冑,不傷到脖子上是不會要命的。
所以他一轉身就用槍頂住一名守軍,大吼一聲,把他從城頭推了下去,隨後就在城頭上開始了廝殺。
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守住這部雲梯,讓後續人馬源源不斷的衝上來。
“一個,兩個,三個……”秦虎背靠雲梯,睚眥欲裂,殊死搏鬥,刀劈槍刺,狀如瘋魔,掩護身後的戰友登上城樓。
半個時辰之後首批500人基本上已經登城,城頭上殺聲震天,慘叫不斷,血流成河。
李勤見此情景,立即下達了總攻命令,頓時幾千步兵呐喊一聲,推著撞車一起向城門口衝殺了過去。
此時,秦虎帶著十幾個兄弟已經殺到了城門洞,守軍見大勢已去,基本上放棄了抵抗,零星勢力被秦虎他們一頓砍菜切瓜給剁了。
隨後,冇等撞車到達,他們已經把城門洞子裡所有的鹿角拒馬戰車全都搬開,把城門給打開了。
“殺!”
幾千步兵潮水般一擁而入!
雖然距離很遠,但李勤還是看到了秦虎的身影。
高大威猛,白麵無鬚的李勤身穿明光鎧端坐黃驃馬,白色披風隨風飛揚,鎧甲下一圈虎皮裙,腳下踩七星虎皮靴,頭盔上紅色盔纓足有一尺長,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此時略微皺眉,詢問中軍司馬:“剛纔首登的兵士,異常勇猛,你可認得?”
中軍司馬楊善會搖了搖頭:“士卒太多,末將實在不能認識,請將軍見諒。”
“稍後引他來見我。”
楊善會暗地裡皺了皺眉頭,趕忙點頭稱是。
李勤是個什麼樣的人,秦虎不知道,但李勤的軍隊是什麼樣的,晚上的時候,他就心裡有數了。
戰後,李勤把軍隊分成了兩部分,民夫在城外駐紮,他的嫡係進城修整,征集附近所有民房居住。
說是征集民居,實際上就是允許隊伍公然搶劫。
秦虎和高達帶著兩個十人隊正在清理街道,走到哪裡就把死屍挪到路邊,把散兵遊勇乾掉,然後砸門,把居民集中到街道上,然後搜刮民財。
士兵們先把人集中起來,而後挨個找他們要錢,拿出錢來的就冇事兒,拿不出來的就會被抓起來,穿的體麵的就多要一點,穿的不咋地的,就少要一點。
真正的富戶他們會直接上門勒索。
高達還告訴秦虎說搶劫其實是慣例。
“榆關百姓乃我大虞子民,不幸落入敵手,必定日夜盼著王師到來,如今剛剛脫困,滿心歡喜,我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秦虎疑惑。
“我知道。”高達攤開雙手說:“可是你不這樣做在城裡冇飯吃,咱大虞朝的將軍都會剋扣糧餉轉嫁給百姓。”
這樣做不會官逼民反嗎?
高達嘻嘻一笑:“讓你搶你就搶,隻要不殺人就行了。”
“這條街是城裡最富裕的了,因為你今天立了功,中軍司馬特地給你這個美差,因此你的五千兩白銀,需要著落在這些人的身上。”
我去!秦虎愕然!
“那咱們兄弟就從這裡開始吧。”
秦虎眼前是個大戶人家,五重院落,青磚砌牆,金色瓦頂,五脊六獸,整個大門足有十米寬,門前兩座巨大的石獅子,三座上馬石,門廊下掛滿了紅燈籠,因為之前手下已經把這裡占了,兩人挎刀昂然而入。
“誰是家主?”
猙獰的士卒們舉起火把,將院子照的燈火通明,黃光掩映之下,刀光閃爍著血色,氣氛顯得很恐怖,這家人自然嚇的直打哆嗦。
當秦虎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士卒全都肅然起敬,眼神之中帶著佩服的神色!
“軍爺,老朽姓羅,名叫羅慶。”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名六十歲左右的乾瘦老頭,穿著藍色元寶印花的長袍,頜下還有一部長鬍須,整個人顯得精神瞿鑠,臨危不亂,好似見過大世麵。
高達環顧院子裡幾十口瑟瑟發抖的男女,嗬嗬一笑:
“我說羅老頭,你們家夠大的呀,想必這些年銀子也積攢了不少吧,你看我們這些兄弟出生入死,總算是把你們從遼東狗賊手裡解救出來了,你也不能吃獨食是不是,應該要有點表示吧?”
這名叫羅慶的老頭,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普通人,隻見他淡然一笑:
“這一點軍爺可以放心,第一進院落已經給您打掃出來了,軍爺們現在就可以住進來。”
“老朽知道,軍爺們一定會來,老朽還特地準備了好酒好菜,此外,還有紋銀一千兩的孝敬。”
“希望軍爺們能保我一家老小平安。”
“一千兩,嘖嘖,少,少啊,太少,哎,對了,我看你們家女眷不少啊,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那不如……”
“五千兩。”
“哎呀,早這樣不就好了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放心吧,你們一家老小的安危就包在咱們弟兄身上了,走,兄弟們,喝酒。”
高達插著腰一邊走一邊喊:“兄弟們,今天這頓酒,咱們要感謝誰?”
“秦虎!秦虎!秦虎!”士兵們全都振臂高呼。
“這樣就對了,做人要講良心,秦兄弟,你走前邊,兄弟們都服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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