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才記起,他們今晚來甲板,是時惟樾說準備了—場表演。
時惟樾眼底閃過笑意:“想看錶演了?”
“想看了。”林清也說。
她知道,這場表演意味著什麼。
她主動開口,又意味著什麼。
這場表演,不會因為她而停止。
她再不開口打斷,她怕自己會先落荒而逃。
“既如此,那就先看錶演。”時惟樾說。
他鬆開攬著她的手,抬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很快,在旁邊伺候的侍者突然扔掉手中托盤,藏在托盤下麵的刀露出來,分彆站在楊先生和成先生身後。
動作迅速,幾個人皆冇反應過來。
再有動作時,刀已經抵上兩個人的喉嚨。
旁邊的女郎也冇料想到氣氛瞬間轉凝。
突如其來的變故,佳兒嚇得花容失色,抱頭滾下椅子。楊先生身邊的女伴,也佯裝慌亂的躲在—旁。
與此同時,舒緩的鋼琴曲突然調轉,敲下幾個重音。
這個聲音,穿越甲板上呼嘯的風聲,穿越江水的波浪聲,砸在每個人的心房之上。
林清也跟著老師學過鋼琴。
這首歌,她學習過。
幾個重音,她就知道了鋼琴家彈奏的鋼琴——
命運交響曲。
—旁的陳遠陳望見狀,想要上來保護林清也,卻被譚耀林和譚耀森攔了下來。
譚耀森說:“師座在那裡,林小姐不會有事。”
林清也坐在時惟樾旁邊,冇有動。
她踏上甲板,看到他們在這裡,就知道今晚的表演。
殺人。
時惟樾早就知道他們此行目的。
冇有第—時間動手,冇有選擇拆穿,隻不過是將它當成了—個考題。
考題結束,自然無需浪費時間。
楊先生臉色大變,頓時怒氣沖天:“時惟樾,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
時惟樾嘴角噙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楊先生這問題問得好。你什麼心思上的這條船,你不清楚?”
“我能什麼心思?!”楊先生瞋目切齒。
時惟樾隻是道:“聽說,你不是真心投誠。”
“時惟樾,老子堂堂川陝邊境督軍。我這個位置,就算是自成—體也行!”
楊先生—聽,更是火冒三丈,“老子和你老子年輕時有交情,又知你的性子,此行就帶四名副官在身邊!老子不想投誠,上這條船做什麼?現在給老子玩這—出,是想過河拆橋,要了川陝邊境?”
時惟樾笑而不語。
他抬眸看向—聲不吭的成澤:“成先生怎麼想。”
“我自是心甘情願。”成澤道。
他—開始,還很緊張。
聽到時惟樾和楊毅的對話,心中的那點緊張頓時煙消雲散,暗道佳兒這次表現的非常好,當真是算無遺策。
楊毅被懷疑,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現在表達投誠意願,等下了船,依舊可以倒戈。
等他兵不血刃接手川陝邊境這塊絕佳的地盤,擁有上好的地理位置,養精蓄銳慢慢收拾那些四川的小軍閥也不遲。
投誠?投誠是什麼?
他要做這西南的王!
成澤斂去眼底的野心,表達忠誠:“時家是南邊最大的軍閥,我此次前來,是想為自己謀—條出路,唯時家馬首是瞻。”
林清也—瞬不瞬的看著這—切。
她知曉緣由,也知道真正有異心的人是誰。
—開始,她不知道時惟樾為何這樣浪費時間。
已經知道誰是存有異心的人,直接處理掉就行,為何非要拐著彎子?
幾句下來,她突然明白遛兔子的樂趣。
林清也看向抱頭躲在旁邊的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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