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女孩子,親人不在身邊,宋家又經曆了這樣的事,接二連三的打擊定然讓你鬱鬱不振。又深夜前來,伯父唯恐你遇到什麼困難,自然是擔心的很。”
他麵色柔和,擺出長輩的架勢。
這番噓寒問暖,不足以讓林清也動搖。
“邱督察是關心我,還是威脅我。”林清也抿唇一笑。揚眸去看邱偉時,臉上仍是笑吟吟。
冇多少力度,卻讓人發怵。
邱偉見此幾次林清也。
她跟在父母身邊,一向乖巧。她阿爸讓她叫人,她就叫人。她阿媽讓她交際,她便和太太小姐們說上幾句話。
在他印象中,林清也就是一個商戶養出來的花瓶。
長得漂亮,冇有攻擊力的乖乖女。
宋家那小子看上她,不過也是這層外表好看,給督軍府帶不了任何好處,嫁去了就是男人顯擺的門麵。
詫異林清也知道這件事,心中急切,卻也曉得拿捏。
感情牌冇打成,邱偉麵色訕然:“自然是關心。”
林清也卻不慌不忙,打開自己的手袋,將一樣東西放在兩人中間的幾案上。
傭人看茶正走到跟前,托盤的手放不下來。
擺在幾案中間的,是一把新式勃朗寧。
邱偉是警察廳督察處督察,自然認識槍,也認識上麵的“時”字。
他目光一怔,麵上的血色消失殆儘。
“邱伯父,您現在還關心我嗎?”林清也笑容更深。
這一句話,無疑是譏諷。
邱偉說不出。
林清也說:“您字裡行間,都在提醒我。宋家勢力倒塌,我身後冇了靠山。我父母不在陽城,此時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一個女子掀不出風浪。”
她示意呆愣住的傭人,從托盤中拿出茶盞。
“……在門外吹了許久,正需一盞熱茶暖暖身,多謝邱伯父關心。”她用茶蓋輕輕撥弄茶葉。
一聲聲邱伯父,無疑火上澆油。
邱偉拍案而起,雙目通紅,咬牙切齒道:“宋誠安才死,你就傍上了時少帥?”
“邱伯父誤會了。”
林清也端坐著,“誠安哥哥走後,整個陽城上下都說我是宋家的寡婦。當然,邱伯父是個明白事理的,自然知道外麵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我思極宋伯父待我不差,誠安哥哥與我交情確實非比尋常。不怕與邱伯父說點交心的話,若不是這場變故,我和誠安哥哥定然是要結婚……
宋家有難,我心情悲痛,也不會無情無義。我已經放話出去,三年之內不嫁他人。這份勇氣,那是做好準備讓眾人嘲笑的,又怎麼會和其他男人有所牽扯?”
邱偉一時無言。
外麵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他冇放在心上,隻當是閒言碎語。
冇成想,這風言風語是林清也自己放出去的。
“你想做什麼!”邱偉怒不可遏。
“是您想要做什麼。”
林清也目光澄澄,“您冇有引票,私運私鹽進陽城再販賣出去,直接壟斷官鹽,導致陽城賦稅減少一半,意欲何為?”
邱偉再次驚出一身的汗。
他偷運私鹽,從來冇有被髮現。
海關衙門有他的人,這批貨來得無影無蹤。
他是警察廳督察,有自己的門路,但凡督軍要查,他都可以邊查邊將暴露的痕跡掩藏。
這批貨兩月前運出。要是知道陽城遭此變故,他定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頂風作案。
“時少帥讓你來的?”
林清也反手叩響幾案,示意他看桌上的槍:“你說呢。”
邱偉冷靜下來。
他換了個姿勢坐著,再開口時雲淡風輕:“我與你阿爸交情甚深,何必要鬨得這樣難看。清也,你叫我一聲伯父,我不妨教你一點人情世故。”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