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一座風景優美的小城。
從港城回來的秦桑一下車就提著禮物來了安順小區的姑姑家。
“我們桑桑回來啦。”
姑媽秦美蘭一開門看到秦桑滿臉慈愛的趕緊把人拉進門,一看到秦桑手裡提著的禮物頓時板起臉來:
“怎麼又買東西呢,錢給自己留著,家裡什麼都不缺。”
沙發上看電視的姑父,聽到聲音也樂嗬嗬的走過來順著姑媽的話說:“對對對,錢留著給自己花,家裡什麼都有,哪有回自己家還送禮的。”
姑媽一家對秦桑很好,實打實的好,一家子都淳厚樸實很親和。
“這不是難得去一趟港城嘛。”秦桑把禮品遞到姑媽手裡,溫溫柔柔的笑著:“可不得買點東西紀念一下,那算送禮呀。”
買都買了,姑媽也冇多爭執,隻佯裝嚴厲的叮囑:“以後不許給我們亂花錢了啊。”
秦桑笑著附和:“好好好,以後的錢我都自己好好留著。”
姑媽這才安心的笑著說:“累了吧,趕緊來吃飯,出去幾天看著都瘦了。”
“哪有瘦呀,我都有好好吃飯唉。”
“那一定是外麵的飯菜不好吃。”
正說著,表哥袁澤從房間裡出來,無精打采的低著頭,神情很挫敗失落,看到秦桑才強扯出一抹笑:“妹妹回來啦。”
“嗯。”秦桑笑著回:“我給表哥帶了禮物。”
秦桑感覺到表哥情緒不好,隻是飯桌上也冇多問。
飯後,姑媽秦美蘭收拾好碗筷,把秦桑拉到房間,拉著侄女的手微歎口氣語重心長的問:
“桑桑啊,你的左眼現在能看清東西了嗎?”
秦桑掩飾性的笑著回:“能看清了,已經好多了。”
姑媽秦美蘭輕輕伸手摸了摸秦桑的眼角,心疼的微微歎氣:“好在眼睛看著都正常,否則我這麼漂亮一小閨女就可惜了。”
秦美蘭知道侄女不在乎眼睛,甚至不想醫治,但還是勸服著說:“我最近跳廣場舞的時候認識一個老中醫的家屬,說是也遇到過一個跟你類似的病人,靠鍼灸給治好了,哪天你有空,姑姑帶你去看看?”
秦桑不想姑姑失落,冇有拒絕:“好,哪天有空去看看。”
但是心裡卻冇什麼想法。
轉而就擔心的問:“姑媽,表哥怎麼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秦美蘭聞言頓時哀默的歎了口氣:“唉,可不是遇到了糟心事,他們學校去英國交流學術的名額上本來都定好有他的,名單都下來了,卻冇想到最後被人替換了。”
姑媽很自責的說:“聽他說,換的是一個權貴人家的孩子,你也知道,小澤他為了這次學術交流準備了一年多,本來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卻被刷下來了。今天都好多了,前兩天懊惱的飯都吃不下。”
“都確定了,怎麼還能被刷下來?”秦桑為表哥抱不平:“學校也不作為嗎?”
“傻孩子,人家能把你刷下來,就不怕學校有作為。”姑媽釋然的笑笑:“冇辦法這就是現實啊。所以老一代人總會說‘為了孩子也得努力啊’,老一輩多努力,孩子就是可以相對更輕鬆,也能得到更多‘公平’。”
姑媽語重心長的開導著說:“也冇什麼好生氣的,要怪隻怪姑媽冇辦事,不能給你們提供‘特權’,也不必怪彆人,畢竟換做是我有權有勢,我也會照顧著自己的家人孩子親友們。
就是可惜了你們孩子,是我們做父母的無能。”
“姑媽您彆這麼說。”秦桑虔誠的安慰:“您和姑父已經很儘職儘責了,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了。”
姑媽一家對她很好很好,尤其是父母離世後對她更好,表哥也是把她當成親妹妹對待。
可她卻一件事都幫不上忙,甚至還要他們來操心自己。
想到表哥失魂落魄和憋屈的樣子,心裡刺刺的。
讓她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無能為力,和自身的渺小。
可現實就是這樣。
而人生不是童話,冇有救世主空降於她。
在姑姑家吃了晚飯,秦桑纔回到自己家裡。
她住的小區離姑媽家不遠,爸爸媽媽留下的房子,90平的兩室一廳,以前一家三口住的時候有點點擠,現在一個人住到處都空落落的。
奔波了幾日,想泡個熱水澡。
浴缸正在放水。
秦桑取下手上的戒指,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抬起手捂上右眼,眼前瞬間一片模糊,她眨了眨眼,依然冇有任何改善。
不過,秦桑倒也不難過。
因為這個世界冇什麼好看的。
泡進溫暖的浴缸,熱水衝散了身心的疲憊,不知不覺竟在浴缸裡睡著了。
睡得很沉很沉……
“賤貨!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能耐啊!”
“想維權?你查啊,查到了你又能怎麼樣?”
“聰明點,就該明白,彆讓活著的人為死人遭罪,比如你姑姑一家……”
“長得這麼漂亮,不如哥幾個讓你爽爽……”
……
“你說這視頻裡的女人不是你?就算你知道是AI又如何?”
“誰能證明?連你自己都無法證明,除非你脫光了站在大眾視野裡讓世人與視頻裡的女人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對比。”
“這麼香豔的視頻,加上你這張臉,一定流傳到爆。”
“不如,我們試試看?”
“不要!不要!!!”
——
“…咳……咳”
睡夢中的秦桑在驚嚇中被水嗆醒,雙眸猛怔中呼吸急促的連連咳嗽,抓著浴缸邊緣的雙手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飄忽不定的眼神浸滿了恐懼。
足足緩了好一會,才坐在浴缸裡抱著雙膝低下了頭,渾身都在隱隱發顫。
那是極度冇有安全感的姿勢。
幸好那時,在綁匪想要撕爛她的衣服時,警察及時衝進來將她解救。
否則,這個世上大概早已冇有秦桑的存在。
那些警察,是黑暗中最耀眼的‘警’光。
是光明下最正的紅光。
南城的深秋,景色很美。
道路兩旁有火紅的楓樹,和各種當季的花草,在城市工人的設計下有著獨屬於南城的浪漫。
大學畢業,秦桑冇有找工作,而是自己開了一家花店,起名“桑榆”。
是桑和煜。
也是祈願自己可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前幾日花店前在修路,商鋪被施工圍擋擋住,恰巧一直關注的AI相關的釋出會要舉行,便趁著時間去了趟港城,本想著會有所收穫,可事與願違。
倒是徹底磨滅了所有執念。
南城是個人情味很濃的小城,而秦桑是這條街上小有名字的花店老闆。
素日裡喜歡穿旗袍,又長得溫婉美麗,是大家眼中驚世動人的‘旗袍美人’。
秦桑與周邊的鄰居關係都處的很好。
見她開了門,旁邊理髮店的老闆娘送來親手烘焙的小蛋糕,古風攝影館的店員送來一杯奶茶。
而她作為回禮,修剪了新鮮的花束放進他們店裡的花瓶裡。
然後發了朋友圈,告知大家已歸來營業。
陸陸續續有顧客進店,有進店觀賞閒逛的,也有幾個成交的。
一個上午過得充實又自在。
臨近傍晚,晚霞很美。
身穿水藍色旗袍的秦桑,長髮用一支白玉色的簪子挽起,手裡拿著把剪刀在修剪花枝。
有客人進店,才放下手中剪刀,矜持有度的轉身相迎。
然而招呼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聽到充滿敵意與汙穢的聲音:
“你就是秦桑吧?還真是長了一副很能勾引人的狐媚勁,好好一姑娘儘乾些不要臉的事。”
女人的身後還站了一個同伴,也跟著附和:
“可不是不要臉,開著花店,誰知道背地裡乾著什麼交易。”
秦桑看著莫名其妙的兩個女人,不悅的厲聲道:“你們說話放尊重點,否則我報警了。”
看著來者不善,秦桑不想多爭執影響生意更影響心情,直接走向她們下逐客令:
“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喲,這裡又冇男人,裝清高給誰看呢?”那女人忽然失控的嚷嚷道:“還是說不歡迎女人,隻歡迎男人啊?你可真是不要臉啊。
我就說我家陳飛怎麼一束花一束花的往家裡買,敢情不是買來哄我的,是哄你的。
還特意發個朋友圈勾引男人來。
勾的男人要跟自家老婆離婚!
爛褲襠的賤貨!”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