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田文清正在家中鬱悶呢。
從清朝建立開始,滿漢之間的矛盾衝突,始終是清王朝要解決的頭等大事,就比如兵部,兵部的一把手兵部尚書,按理說一把手就是一個人,但在清朝,兵部尚書就有兩個,一個滿人,一個漢人。
作為兵部侍郎的田文清,雖然並冇有實際掌握軍事大權,但他卻好巧不巧,專管補給。
前幾日湖南李沅發造反的摺子一送到兵部,可給田文清高興壞了。
大軍要平叛,肯定要吃飯呀!
作為大清首席軍事補給官,田文清可以從中大撈特撈一筆!
所以田文清第一時間就將李沅發造反的摺子送到了皇帝桌上,為了讓皇帝早點看到這個摺子,田文清還差人給養心殿伺候的太監送了五千兩的銀票,誓要在此次平叛中大撈特撈一筆。
可倒黴的是,摺子剛送上去,皇帝嗝屁了,換了個新皇帝,啥也不懂,有人造反居然也不管,不打仗自己怎麼撈錢?
急的田文清在家裡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正在田文清在院子裡急的來回踱步想對策的時候,有個下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邊跑還邊喊
“老爺老爺,不好了,大少爺在大街上被人打了,對麪人還動刀子呢!”
“慌什麼慌!你大喊大叫,成何體統,讓旁人聽到,還以為我田某人怎麼著了呢!”
“老爺,實在是少爺危險啊,對麵居然當街打少爺,這實在是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裡啊,甚至,甚至……”那家丁支支吾吾,故意弄出為難的樣子。
“甚至什麼?有屁快給本老爺放!”田文清正一肚子火冇地方撒。
“少爺報出了你的名號,那人非但不放在眼裡,居然還辱罵您老人家,說啥兵部侍郎,他問是狼是狗!”這家丁說的繪聲繪色,好像張衝真的罵他了一樣。
“可惡!在這北京城,除了幾個親王,還有誰敢不給俺老田麵子!”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田文清。
“備轎!我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田文清俯身上轎,突然想起來
“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動刀子?你去通知順天府尹,就說有人持刀行凶!”田文清又指使那家丁道。
“是!老爺!奴才這就去!”那家丁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順天府尹劉格正在新納的第四房小妾屋裡做運動呢,突然家裡的管家在外敲門。
“老爺,兵部田大人差人說,有人當街持刀行凶傷人,讓您趕緊過去主持公道呢。”
一聽兵部田大人,劉格一把推開小妾
這田大人可是名副其實的財神爺啊,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田大人的兒子在這京城欺行霸市、強搶民女的事可冇少乾,每次鬨到他這裡來,田大人為了平事,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所以現在有來衙門告田少爺的,他一概不理,就是在家裡閉門不出。如今田大人請他過去,肯定又是少不了幾萬兩銀子的辛苦費。
想到這裡,劉格來了動力!
“快給本官備轎,本官倒要看看,誰敢在順天府的地麵上行凶傷人!”
張衝一聽這肥豬要搖人,搖的還是當朝兵部二把手,一下來了興致,正好藉此機會,看看大清的高級乾部,都是怎樣一個貨色!
不一會兒,田文清的轎子和劉格的轎子幾乎同時到了出事的地方。
“喲,劉大人辦事效率就是高,這麼快就到了”
“在下聽說有人在我順天府的地界上要傷田大人,這就等於打我劉某人臉,在下第一個不答應!”
兩人下了轎子,先在一起官場互捧了一下,這才踱著四方步往人群裡走來。
人群裡見兩位大官走了過來,都自覺的給他們閃開了一條道。
在清朝,普通百姓見到官是要行大禮的,今日二人冇穿官服,百姓們纔沒跪下給他們行禮,但百姓見了官,還是害怕的不行。都在一旁竊竊私語“哎呀這位少俠惹了大人物了”“這是順天府的大老爺和兵部的侍郎大人,這下這少俠可麻煩了!”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張衝仍舊冇有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眼。倒是心想:居然有人叫自己少俠?哈哈哈哈哈,我這就成少俠了,真爽!
肥豬躺在地上,見自己的父親帶著衙役們過來了,那囂張氣焰瞬間又起來了。
“你敢踢本少爺,本少爺要讓你蹲大牢,到了大牢裡,本少爺還要找人好好伺候伺候你!”
張衝仍舊連睜眼都懶的睜眼,畢竟他要看的,是他那當官的爹!
“來人!把這當街行凶的刁民給我拿下,先打一頓板子,再壓入大牢!”劉格率先發聲,畢竟他是順天府尹,北京城治安的最高長官。
衙役們拿著殺威棒就圍了過去。
張衝的侍衛們見狀,又拔出了刀圍在了張衝周圍。
“你們敢持刀拒捕?難不成還要造反嗎?”劉格見自己冇有嚇住這夥人,有點氣急敗壞。
張衝雖然穩如泰山,可安德海卻沉不住氣了。
安德海撥開擋在身前的帶刀侍衛,衝到田文清和劉格二人麵前,反手就甩了兩個巴掌。
這啪啪兩巴掌可給二人打蒙圈了,順天府尹正三品朝廷大員,兵部侍郎更是官居二品,居然當街被人打了巴掌?二人還冇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們兩個狗官,也不看看坐在這的是誰,就要打板子?難不成要造反不成?今天咱家就讓你倆嚐嚐咱家的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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