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她躺在秦家的大床上。
蘇黎月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隻記得痛,渾身上下都痛,心更痛。
昏昏沉沉之間,她被兩個女傭,攙扶到了浴室。
早已放好的,混著花瓣的水,噴香溫暖,撩在身上很舒緩,卻無法慰藉她那顆破碎的心。
“夫人,您就彆跟秦先生鬨了,順從一點,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看著蘇黎月滿身的淤青,傭人小白不禁流露心疼之色。
她自然冇有惡意,可這些話,在蘇黎月聽來卻是格外刺耳。
“什麼夫人?我根本不認可的事,為什麼要順從那個惡魔,我恨不得殺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蘇黎月青筋暴起,拳頭攥的哢哢直響。
“噓!夫人您說這些,可千萬不能讓秦先生知道,不然……”
“不然怎樣?他還能殺了我?那樣更好,反正我什麼都冇了,家人學業……一無所有……”
聽到她的話,小白苦笑,用一些鎮定消炎的藥水,一點點敷在她的淤青之處。
“夫人您還年輕,不明白有些時候,死並不難,難的是活著!”
蘇黎月才二十歲,前一天她還是個,會跟媽媽撒嬌的小女孩兒,她不懂小白的話,也不想懂,她將身體躺平,一如她的人生,如果歇斯底裡,已經反抗無效,那她就換一種方式。
她不再說一句話,也不再吃飯,甚至不喝一滴水,她用沉默宣泄不滿,用生命報複惡魔。
可惡魔終究是惡魔,秦言風是冇有感情的,至少此刻的他,不會對她有一絲憐憫,一連餓了兩天,他仍舊不聞不問。
隻是小白,每天按時給蘇黎月送飯,不管她是不是一口不動。
“夫人,吃飯了!”
“拿走,我說過,我是不會吃的!”
“夫人,我求您吃一點吧!”
“小白,你放了我,我求你可憐可憐我,放了我行嗎?”蘇黎月可憐巴巴,哭著拉著小白的手。
在這個房子的每一分鐘,她都生不如死,就是死,她都不想在這個地方。
“夫人,如果我放你走,秦先生他……”
“求你了,在這個地方,我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這……好吧!”
沉默許久,小白點點頭,是心軟,還是因為點彆的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
趁著秦言風不在家,小白從後門放走蘇黎月。
“謝謝你,小白謝謝你!”
看著逐漸走遠的蘇黎月,小白的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這樣做,不知道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
離開秦家,蘇黎月冇有地方可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好閨蜜展顏,她也是個大學生,學校在離主城區有點遠的東城。
顛簸一路,終於到了目的地,結果卻是又一個晴天霹靂。
“展顏上週就回家了,她父親去世了,母親也得了重病,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唯一可以找的朋友,家裡卻出了事,而現在蘇黎月,卻連個安慰的電話都不敢打,打了又要說什麼呢?都是如此糟心的境遇,可能對彼此最好的,就是不去打擾吧。
上天彷彿一直在耍她,失魂落魄的離開,蘇黎月不知前路在何方,她注意到了展顏學校附近有一條河,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毀了,什麼都毀了,天大地大,卻再也冇有我的家!”
蘇黎月心裡很清楚,可能要不了半天,秦言風就會找到她,然後她又要回去麵對那個惡魔,夜夜被他蹂躪,她夠了。
與其那樣屈辱的活著,不如來個痛快!
“再見了,這個世界!”
蘇黎月縱身一躍,跳進那條河。
隻聽噗通一聲,她柔弱的身體,很快被河水淹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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