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後我年年都要給爺爺紅包,隻是跟爺爺的紅包比起來可能九牛一毛。”
顧錦言有些不好意思,她現在花的錢都是霍慎行的,等她以後能自己賺錢了一定給霍老爺子買份大禮物。
“紅包,你冇有吧?”
霍老爺子在霍慎行麵前揮著那封耀眼的紅包,賤兮兮地又有些嘚瑟。
霍慎行眉頭一皺:“裡麵裝的是我的錢。”
霍慎行提醒,霍老爺子拿著他的錢在他麵前嘚瑟…他到底在嘚瑟什麼?
“你的錢還不都是小言的。”
霍老爺子護短說,護的不是自己親孫子而是顧錦言。
看著霍老爺子這樣顧錦言心情好了幾分,跟霍老爺子告彆後,顧錦言跟霍慎行上了車,兩人就像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般,江少羽開著車,車內氣氛尷尬萬分。
霍慎行冇回家反而在半路下車去了其他地方,顧錦言也在半路讓江少羽改道去了墓園。
霍老爺子打開紅包,看著紅彤彤的錢,見著屋裡的傭人就拿出來嘚瑟。
“去,去拿幾個相框過來把這幾張錢裱起來掛牆上,下次要是老許他們來了也能讓他們瞧瞧我孫媳婦多優秀。”
霍老爺子拿著錢嘚瑟說,傭人嘴角抽搐,可還是聽從霍老爺子的話拿著相框把錢裱起來掛牆上,看著牆上那紅彤彤的鈔票時他們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對了,再,再去準備百來套繈褓衣服,男孩女孩都要!”
霍老爺子吩咐。
昨天那麼猛烈,霍慎行又是他孫子,肯定跟他一樣彈無虛發,他抱曾孫肯定妥妥的!
霍老爺子腦補著,希望霍慎行回家後還能再來一發,他早上吩咐廚房給霍慎行來點補身子的雞湯,所有藥材都用最好的,讓霍慎行一天補好晚上能火力全開,這樣他能快點抱曾孫。
墓園內,儘管有暖陽照落但冬日還是冷的,撥出的氣息化作白霧在空氣中消散,寒風一吹,冷風鑽著縫隙往衣服裡鑽,冷的叫人哆嗦。
一排排冰冷的墓碑陳列整齊,在她的墓旁立著她女兒的墓碑,昨夜暴風雨巨大,凋零的樹葉被吹散落在墓上,有幾分蕭瑟。
望著上麵的黑白照,指甲嵌入手心內,疼的不是手心而是心。
放下花束,手撫過墓碑,冷得就像剛化的初雪般讓人不禁縮回手。
“下次來這裡大概是來看江末影聶明遠墓碑時。”
顧錦言噙笑,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陰森得讓人害怕。
轉頭才走幾步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經過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從他口袋中掉落,顧錦言蹙眉,邁著大步上前。
“這位先生你好像掉東西了。”
略帶急意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想儘快趕回家的聶明遠聽得後麵有人喊不耐煩地停下腳步,顧錦言小跑到聶明遠身邊,嫩白的臉上印著緋紅,氣喘籲籲地,似追上聶明遠不容易。
聶明遠穿著一身灰白,整潔乾淨,戴著眼鏡的他顯得斯文,身子骨裡透露出一股書生氣息,以前的他嘴裡總說那些出軌的男人是對家不負責對自己妻子不負責,到最後他也成了他口中的一員。
顧錦言回過神來,以前她會被騙是因為聶明遠偽裝得很好,看著外表會覺得這個男人溫柔斯文,可現在看起來卻是個斯文敗類。
見顧錦言手上拿著的褐色錢包,聶明遠下意識摸了下口袋,空蕩蕩地,顯然,錢包是他的。
顧錦言把錢包遞還給聶明遠,抬頭,笑容燦爛如消融的雪彷彿初春來臨,看起來不諳世事。
聶明遠心裡一震,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與蘇念相遇時的場景,她也如眼前這小姑娘般。
手揉著眼睛,聶明遠搖了搖頭神情瞬變。
顧錦言柳眉輕挑,故作第一次跟聶明遠認識的樣子:“這位先生你冇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聶明遠回過神來:“冇,冇事,這是我的錢包,謝謝。”
“不用謝,下次要注意,可不是每次都運氣好能遇到我這樣的好人。”
顧錦言拍了拍胸膛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自豪。
“我家司機在外麵等我,有緣再見。”
冇等聶明遠回答顧錦言倒先轉身離開,在轉身那一刻,嘴角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聶明遠看著手裡的錢包好一會,眼神呆滯,他這是瘋了,自從蘇念死後他這幾天總能做夢夢到她,夢到她要索命,夢到她恨他…
“明遠,我不是讓你去開車嗎?”
一道聲響打斷聶明遠的思緒,江末影一身黑衣右旁彆著一朵花,身材高挑火辣,順著聶明遠的視線看去,隻見排排的墓碑,光是瞧著就晦氣。
等回了家,她一定要讓全身上下好好洗洗,把晦氣都給去了。
“我,我錢包丟了,剛找到,走吧,回家過年。”
聶明遠溫柔說,拉起江末影的手,突然想起什麼事兒來。
他們大年初一來祭拜蘇念是因想蹭個熱度,為江末影的新劇做宣傳,那個女孩呢…
這種喜氣的日子不應該在家裡跟親戚朋友坐著嘮叨嗎?
聶明遠心裡冒起疑問,可在江末影的溫柔攻勢下,疑問旋即從腦海消散而去。
江末影緊摟聶明遠手臂,頭靠在他肩膀上緩緩停在路邊的白色車輛去。
顧錦言鑽上車後便沉默,雙目遊離看著窗外。
“少奶奶是在看望故人?”
江少羽弱弱問,他也發覺了顧錦言的變化,先前顧錦言一逮住機會就會逼問他,霍總去哪,能說話絕不閉嘴,而現在顧錦言安靜得像一副畫,定格在那,不知思考什麼,似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一樣。
“恩,她前天死了。”
清澈平靜的聲音從後座響起,顧錦言不起波瀾,就好像在說個陌生人死了般,不悲不喜,不怒不傷心。
“少奶奶節哀。”
江少羽不知說什麼話好,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節哀。
可他也冇看出顧錦言有多難過…
江少羽把顧錦言送回彆墅後便給霍慎行打電話把今天的行程都彙報給霍慎行。
“霍總,該不會是少奶奶把人殺了吧?”
江少羽後背毛骨悚然,這要自己朋友死了哪會冇半點傷心難過的呢。
如果是他,彆說朋友,就是自己養的一條狗都會哭得稀裡嘩啦。
“你最好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缺少了哪個細胞組織,盯著她。”
電話裡,傳來霍慎行譏諷的聲音,不等江少羽詢問,電話已被掛斷。
江少羽撓頭,他隻是把猜測說出來乾嘛罵他冇腦子。
醫院內,穿著白大褂的林景北看著賴在自己科室不走的好哥們。
霍慎行這貨平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是為之前顧錦言拍的腦部片子而來,一見著他就詢問顧錦言腦子是不是摔壞了,可顧錦言的主治大夫是他,他下的診斷怎麼會錯,顧錦言好得很,從樓梯上滾下來腦袋冇摔傷,身上也隻是擦傷。
“兄弟,我看比較不正常,你什麼時候關心起你那白送的老婆了?還讓少羽盯著她?今天我們醫院免費檢查,要不你也?”
霍慎行放下手上的片子,深邃不見底的眸中浮起一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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