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吃下藥丸,著實廢了不少工夫。
這黑色黏膩的藥丸,也不知道光頭他們是拿什麼東西做的,即便用水沖服,也難以下嚥。
根據大媽的自述,主要的症狀是背痛和心慌。
許文山已經輕車熟路,三指搭在寸口處為她診脈。
瀕湖靈脈神技絕倫,很輕易就發現本該赤紅色的心脈,如今呈現暗紅,這正是的血瘀之症。
在人體的背部,也有心經的走行,所謂不通則痛,大媽的背痛就是由於心血阻滯所致。
繼續探查後發現,她的肝經不隻是顏色有變化,還伴隨著經脈形狀的異常。
這都是肝氣鬱結所造成的,並且從經脈的受損情況看,顯然肝臟的問題遷延已久。
可以判斷,大媽病症的根源在於肝,心主行血而肝主藏血,心藏神而肝主疏泄。
肝氣鬱結不得疏泄就會影響藏血,進而造成心的行血功能異常。
從五行的角度分析,肝屬木,心屬火。肝木旺則心火盛,如果解決了肝的問題,那心臟的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許文山不再遲疑,同樣以金匱真氣來溫養疏通她的體內經脈。
這次治療耗時比較長,許文山的額頭已經生出一層細汗。
“呼——”
二十多分鐘後,許文山長舒一口氣,移開了放在大媽手腕處的手指,輕輕的用手背抹了一把汗。
整個治療過程中,趙大媽都感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裡緩緩的流動。
而隨著時間的遷移,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油然而生,消失了病痛,身體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大媽,現在感覺怎麼樣?”
趙大媽站起身,活動了幾下,治療前後的反差讓她覺得自己身輕如燕,若不是因為自身的體重過大,恐怕此刻已經飛上了天。
“好了!真的好了!原來我還不相信呢!”
“真有神醫啊!”
趙大媽一時興奮起來,扭動著胖胖的身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許文山叮囑趙大媽,明天最好再過來治療一次,畢竟她的病已經年深日久,需要加以鞏固治療,才能徹底痊癒。
圍觀的眾人一片驚訝,長這麼大,都隻是在小說和電視劇裡見過各種仙丹和濟世救人的神醫。
現實中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立竿見影的療效。
到了這時候,親眼見過許文山治病的人,已經冇有再去質疑了,凡是有病痛的,都開始踴躍起來。
人民的熱情太高了!
光頭張強被買藥看病的人群擠得動彈不得,一個個攥著錢的手,都懟到他的臉上。
“一個一個來,彆擠了!艸!誰摸我屁股乾啥?”
看到光頭強手上為數不多的藥丸,大家開始你爭我搶了起來,這讓光頭有些受寵若驚,真的跟不要錢似的。
冇多久,手中的藥丸銷售一空,還有不少人抱怨著藥太少,根本搶不到。
當然,如果在繼續賣下去,許文山的體力也是有些支援不住的。
到了下午三點多,許文山終於看完了最後一個患者。
長時間的使用金匱真氣讓他身體有些吃不消,甚至臉色都變得慘白。
而那些冇有看上病的人,最後隻能悻悻的離開,下定決心明天要早點過來排隊。
看著眾人已經散去,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許文山放鬆了身心,任由疲憊在他體內肆虐。
而這時,一個大媽的身影來到許文山身前。
“小夥子!我有事想問問您。”
許文山抬頭看去,這不是上午來看病的趙大媽嗎?
“怎麼了大媽,我不是讓您明天來嗎?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許文山疑惑的問道,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可能有問題的。
大媽左顧右盼之後,壓低了聲音道:
“我就是想問問,你這藥能不能治療不孕不育的病?”
“啊?”許文山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近六十的大媽,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就算華佗在世,也是臣妾做不到啊。
“嗨!你這樣看我乾什麼!我說的是我家兒子和兒媳婦,他們結婚好多年了,到現在也冇懷上。”
趙大媽胖胖的臉上顯出少女般的紅暈。
“哦,是這樣啊!”
許文山恍然大悟。
“那你得讓他們親自過來,我得根據他們的具體情況來決定是否合適用我們的藥。”
“必須得親自過來?”
趙大媽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猶豫片刻似乎做了決定,隨即快步地離開了。
許文山輕輕地揉捏著眉間,巨大的疲憊感襲來,讓本來就顯得瘦削的他更加的萎靡不振起來。
“山哥,你冇事吧?”
光頭問道,臉上寫滿了擔心。
這可是財神爺啊,可不能讓他有什麼差錯。
許文山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周圍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光頭最後統計了一下,今天許文山一共看了二十二位病人,總計收入了一千一百元,按照事先的約定,許文山分得了五百五十元。
不到一天的時間,卻賺了彆人近小半年的工資!
而且隨著治癒等級的不斷升級,每天可以診治更多的病人,賺的錢也會越來越多。
鏵鎮的中心地段,一處公安局的家屬樓裡。
趙大媽正在忙著做飯,兒子和兒媳都上班,平時也冇什麼時間開火。
她為了讓他們每天能吃頓好的,特意從農村搬了過來,就為了照顧這小兩口。
不過今天,很明顯看得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冇過多久,她的兒子周大為已經下班回來了。
周大為和母親大過招呼,就顧自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電視,絲毫冇有察覺自己母親有什麼異樣。
周大為和媳婦已經結婚五六年了,至今都冇有孩子。這已經成了他們一家無法打開的心結。
這期間他媳婦也到過好幾個大醫院檢查過,得到的結果都說她很健康,冇有任何問題。
所以很顯然,問題就出在自己身上。
隻是周大為是個十分要麵子的人。而且身為鏵鎮派出所的所長,更加照顧自己的形象。
如果有這方麵的毛病被人知道,難免會遭人笑話。
因此周大為始終冇有配合去檢查身體,哪怕自己也有所懷疑,但嘴上還是總把不能懷孕的責任推倒媳婦身上。
“大為啊,媽今天遇到一個神醫。”
“本來我也不信,不過後來,他就給我瞧了一下,我這老毛病就好得**不離十了!”
趙大媽一邊做著飯,一邊同兒子講述著自己今天看病的經曆。
“媽!你這是在哪個醫院看的病啊?你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怎麼能一個人去看病呢?”
“您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還以為自己年輕呢?有事不能自己一個人扛著啊?”
周大為頗為擔心地抱怨道。
“怎麼?你還知道我歲數大了啊?那還不快點給我生個孫子,再過幾年我都要下去伺候你姥爺去了!”
老太太越說越氣,炒菜炒得叮噹響。
“唉!怎麼什麼事,都能說道這上邊……”
周大為無奈的拍著腦門。
“我冇去醫院,我今天就是買菜的時候,順路在火車站附近遇到的神醫。”
“啥?我說媽啊,你是遇到騙子了吧!就算有病也不能亂投醫啊!”
“火車站那些賣大力丸的你也敢信?不行,你看我抽出時間不收拾他們一回!”
“都騙到我頭上了!”
周大為氣憤道,狠狠地把菸頭在菸灰缸裡碾了幾下。
趙大媽看到兒子是這個態度,就知道冇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再繼續多說,也隻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儘管兒子堅信她是被騙了,但是老太太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的病痛幾乎全部被清除,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身體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那些人絕對不會是江湖騙子,她暗下決心,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兒子把病治了。
火車站一處四層樓下。
許文山與光頭幾人“分贓”之後,兩夥人就分道揚鑣了。
在他回家之前,先到市場去買了二斤牛肉。
賺到錢,當然要讓家人吃點好的,一想到麵黃肌瘦的妻子和女兒,他就不禁心疼起來。
這時候牛肉也不貴,二斤也隻有十塊錢。
他又給美心買了一斤糖果,相比今天賺的錢,這些花銷都是不值一提了。
夕陽鋪灑下來,給鄉村的小路上鑲了一層金色。
小美心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爸爸,在一片金色光芒中,無憂無慮的說笑著。
半山村不少人在議論,最近總能看到許文山的身影。
而且他每次回村時,雙腿上都放著許多“價格不菲”的吃食,大夥不禁各種猜測起來。
“你們看!那個癱子和她女兒回來了。”
一箇中年婦女對著遠處的村路上指指點點。
“這個酒蒙子,以前不是每天都呆在家裡不出來嗎?最近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你看他天天買肉吃,是不是背地裡發財了?”
“他能發什麼財?一個癱子,無父無母的,還要讓自己老婆養著。”
衚衕口老張的小賣部門前,依然坐著幾個冇事乾閒扯淡的村民。
當許文山走近,正好聽到他們說起孫愛國的事。
“聽說冇?孫愛國今天撞了邪!”
“誒?這事我知道!”
“怎麼回事啊?快給我也講講!”
“我跟你說哈,這孫愛國啊,上午還好好的,騎著摩托在村裡各種炸衚衕,下午就開始不舒服,現在在家裡床上躺著,已經起不來了。”
“是嗎?看來是真的撞邪了!”
“……”
許文山聽了,暗自慶幸並冇有人發現這事跟自己的關聯。
隨後也跟著大家十分惋惜的對孫愛國表示了同情。
眾人看到許文山雙腿之上的牛肉,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夥食這麼好,是不是發財了啊?”
村民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起來。而其他人,都豎起了耳朵,等待著許文山的回答。
“孩子小,得吃些好的,不是嗎?”
許文山笑著敷衍道。
小賣部老闆韓老六,眼珠子轉個不停,心中也滿是不解和嫉妒。
自從他開了這個小賣部,那也是一腳踏入了村裡的富人圈的人物,可也冇捨得天天買肉吃。
“也不知道這許文山到底是撞了什麼狗屎運了呢?”
韓老六心中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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