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女兒啊,這是我的女兒啊……”許文山顫抖著聲音,含糊不清地重複著這句話。他佝僂的肩膀不住的上下抖動,緊捂著臉的雙手,也止不住那洶湧而來的淚水。冇有撕心裂肺的叫喊,他無聲的嗚嚥著。
就這樣,他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完了短暫生命中的最後時刻。
許文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隻剩下萬念俱灰的冰冷。
此後,許文山的生命中,隻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這是一起嚴重的校園霸淩事件,這些畜牲,以前也冇少欺負小美心。
隻是這次,玩過了頭,直接造成顱內出血,甚至波及到了腦乾。
整個事情經過,清楚無疑。
但誰能想到。
時間過去了近十幾年,女兒被害這個案件,冇有絲毫的進展,甚至已經成了不了了之的結果。
那些施暴的畜牲,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逍遙法外。
許文山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近些年,他開始謀劃著,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審判那些罪孽深重的畜牲。
然而,命運似乎和他開了個玩笑。不對,應該說命運就把他當成了一個玩笑。
在一個淒涼的雨夜,滿身疲憊的許文山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重重地撞出去十幾米。
他在地上掙紮著想翻個身,而那輛黑色轎車一定是看到了他的動作,再一次疾馳而來。
車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的叫聲,宛如來自地獄的催命哀嚎,讓人不寒而栗。
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最後毫不猶豫地從他身上碾過。
當救護車趕到時,許文山已經僵硬得像塊枯木一樣。那睜著的雙眼,已經反射不出世間任何事物,隻剩下深深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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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心!媽媽去上班了,你呆在家裡不許出去知道嗎?”
熟悉的聲音倏然傳入耳中,腦海中,就像一道閃電劃過,猝不及防的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
好痛!
許文山在意識恢複的瞬間,腦袋裡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絞痛,痛得讓他睜不開眼。
“中午餓的時候,自己把桌子上的菜熱一下吧。”
“嗯,知道啦!”
……
“美心?剛剛說話的女人是……李愛珍?我這是……?”
許文山心中急念一閃而過。
隨著疼痛的消失,許文山猛的睜開眼睛循聲看去,卻隻看到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背影出門而去。
他拚命地起身想要叫住她,又一陣劇烈的頭痛猛然襲來,疼得腦袋快要炸裂,險些就失去了意識。
許多陌生的資訊,強行地加入到他的記憶中,與他的意識拚接在了一起。
一個聲音響徹在他的腦海中。
【係統與宿主綁定成功!】
【覺醒本命功法:治癒之環。治癒之環:可提高宿主對抗病邪的能力,對治療效果起到增益作用,可隨著宿主的等級提高而不斷變強。】
【領會治癒技能:金匱真氣。金匱真氣:可以通過經絡進入人體,並可以吞噬病邪。】
【領會瀕湖靈脈術:可探查病者經脈,追蹤病邪本體。】
【贈給宿主仙草種子,作為勉勵!】
好慷慨的係統,上來就有見麵禮。
係統!穿越重生的標配,儘管許文山對這事並不陌生,如今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卻也難免興奮。
隨著係統聲音過後,瀕湖靈脈,金匱真氣……這些舉世無雙的岐黃之術瞬間展現出來,就像漫天的繁星般在空間中閃耀,並不斷地融入到他的識海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痛開始逐漸緩解,就像大海退潮般,一切開始平息下來。
許文山吃力地用雙臂支撐起上身,在床上坐了起來。
一個古樸的木盒出現在他的腿邊,通過腦海中的記憶,他知道這個盒子就是係統贈與他的仙草種子。
盒子裡麵裝著小米粒大小的仙草種子,足有幾萬顆之多。
這種仙草,並非是針對某些疾病的藥物,而是一種增效劑,可以極大的提升任何藥物的效果。
也可以配合金匱真氣使用,它的藥力與金匱真氣是有感應的,兩者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如陰陽兩氣,融合後的真氣不會再那麼強橫,可以減輕對病人經絡的傷害。
此時,所有資訊與記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好像本來就是屬於他的那般自然。
當許文山再次睜開眼睛,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注視著自己,那明亮的眼神中還有些擔憂之色。
“爸爸……”
小女孩膽怯地叫了一聲爸爸,卻冇有上前,有些懼怕,就像看到了一隻甦醒的怪獸。
“美心!到爸爸這來!”
許文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張開雙臂,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小美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怯生生的走了過來。
許文山的雙手不住地摩挲著女兒的身體,這可觸可及的一切,終於讓他相信,我重生了。
“爸爸,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許文山由於過於激動,把女兒抱得太緊,聽到女兒的話,趕緊放開她。
“哦,好!好!”
許文山鬆開美心,稍稍穩了一下情緒。而他同時發現,自己的雙腿依然冇有任何知覺。
他看了看牆上的掛曆,當時最流行的泳裝美女,躍然紙上。
現在是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他重生的這個時候,他的腿已經殘廢了兩年時間。
在這兩年裡,失去行動能力的他始終沉浸在絕望之中。他開始每天酗酒,情緒變得十分暴躁,整天躲在家裡逃避著所有。
麵對許文山的頹廢,李愛珍一個女人,肩負起了養家的重任。
她期待著許文山能有振作的一天,隻是在這遙遙無期的等待中,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壓力和絕望的折磨。
甚至有時候李愛珍自己都懷疑這種堅持是否還有意義,每次回到家裡,陰霾的氣氛讓她感到窒息。
可是第二天,生活還要繼續。
每當她看到女兒那天真的眼睛,每當她回想起曾經與許文山的甜蜜種種。
恍惚間,她又開始相信了,相信有一天,他的男人可以振作起來,哪怕隻是說說暖心的話。
此刻。
許文山輕輕撫摸著小美心的頭,那失而複得的激動,讓他的雙手不禁有些顫抖。
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裡,冷冽的目光已經陡然佈設開來。
“從今以後,再冇有人,敢傷害你!”
許文山抬眼看向窗外,在他的人生中,從來冇有像此刻這樣,窗外的陽光,是那麼的強烈而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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